38、遊戲大廳

    王舜作為國王公會的成員之一, 因為個人技能和信息收集有關,所以主要負責的工作有兩個,一個是收集各類遊戲的通關數據, 還有一個就是替公會尋找很有潛力的新人並且網羅對方, 王舜本來想把白柳的數據報上去,但看到國王公會里正在給【提線傀儡師】招收【傀儡玩家】的公告,王舜又猶豫了。

    要是現在把白柳報上去,白柳優越的智力數據和精神值數據多半會被【提線傀儡師】注意到,很容易被強制選成【傀儡玩家】。

    對於一般的玩家來說,被選成【傀儡玩家】似乎是一件相當不錯的美差, 但是對於白柳這種發展潛力高達s級的新人,做一個傀儡未免太可惜了。

    還有一點就是, 王舜在做數據統計分析的時候發現,給這個【提線傀儡師】做過【傀儡玩家】的玩家的面板在做了傀儡之後, 就再也沒有漲過了, 或者是漲得非常緩慢。

    倒是【提線傀儡師】,智力點一路從只有71點, 漲到了93點,其餘各項面板屬性也在飛漲。

    這些數據只有王舜這個國王公會內部做數據收集分析的才清楚, 他很早之前就猜測過【提線傀儡師】的個人技能不光是【操縱玩家】,還有【潛力吸取】,但現在很多玩家知道【提線傀儡師】的技能都只有【操縱玩家】這一點。

    許多從王舜手上他評測為高潛力的玩家最終都落入了【提線傀儡師】的懷裡, 成了傀儡,漸漸地變得平庸,然後被【提線傀儡師】遺棄或者乾脆就在遊戲中死去,從一塊打磨一下就能散發出光澤的玉石徹底變成了一塊被人吸乾捏碎的泥渣。

    王舜在覺得可惜的同時,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無奈的現實。

    遊戲中就是這麼弱肉強食, 底層玩家被榨取利用完僅剩價值之後,就會被公會或者強者隨手扔棄,在這裡,最不值錢的東西不是一積分一個的滯銷打折商品,而是人命。

    所以加入公會對於白柳這種非常招人眼球的玩家,不一定是最好的選擇,太容易被公會里面的條條框框鉗制然後被上級玩家利用了,當年的牧四誠也是看透了這一點,所以咬死了沒有加入國王公會。

    說來也巧

    ,當年看上牧四誠要牧四誠加入國王公會的,也是這個【提線傀儡師】,牧四誠直接就說自己不會做任何人手下的傀儡,被任何人支配,拒絕了傀儡師的邀請。

    後來牧四誠還在這個傀儡師的手裡吃了不少苦頭,後期自己變得很有實力,排名漸漸爬到了綜合積分榜三百名左右上去才被【提線傀儡師】放過。

    不過白柳這個目前排名在三千多名的,很有潛力的新人玩家就沒有那麼容易被【提線傀儡師】放過了。

    雖然王舜出於私心,並沒有向國王公會內部提交白柳的個人信息,但白柳惹眼的表現和麵板數據,還是吸引了【提線傀儡師】的注意力。

    【提線傀儡師】已經卡在【智力值93點】這裡很久很久了,他需要一個高智力的玩家作為他發育智力的【養料】。

    有比白柳這種只玩了一場單人遊戲的新人玩家更好的養料了嗎?沒有了。

    王舜有點想提醒白柳注意一下這個【提線傀儡師】,而【提線傀儡師】的人也在找白柳,但白柳頂著一個七彩雞窩頭塗著黑色口紅的樣子,就算是白柳現在站在陸驛站這個和白柳玩了十多年的人面前,陸驛站都未必認得出他面前這個人就是白柳。

    出乎意料的是,有人透過白柳奇形怪狀的外表認出了他。

    牧四誠抱胸一言難盡地看著站在遊戲登入口的白柳:“……白柳,現實世界對你做了什麼,在短短几天之間把你變成了這幅人畜不分的模樣?”

    “你能認出我?”白柳倒是略有些驚奇。

    他頂著這幅面貌在大廳裡招搖過市好幾圈了,也沒有人認得他,牧四誠一個照面就確信無疑地把他認了出來。

    牧四誠略微有些得意地笑,笑得露出了一邊的小虎牙:“想不到吧白柳,你怎麼偽裝我都能認出你,我說了我要讓你上次從我這裡偷走的東西全部還回來,你逃不掉的!我能找到你!”

    “你不靠外貌認人的話……”白柳掃了一下牧四誠頭上帽子那個很詭異的嘻哈猴,“你靠嗅覺把我認出來的吧,你的技能和這個猴子有關吧?強化五感?”

    牧四誠的笑意越來越濃:“猜錯了~我的個人技能不是強化五感,不過我的確靠嗅覺把你認出來的,

    你身上有一股很濃的銅臭味,或者說錢味。”

    “那還應該挺好聞的。”白柳不置可否,他很平靜地看著牧四誠,“你找我有什麼事?“

    ”一個玩家找另一個玩家——“牧四誠抬頭看著白柳背後巨大的遊戲登入口,臉上的笑意晦暗不明,眼中的紅光閃爍,“——當然是為了玩遊戲啊,我可不允許你龜縮在單人遊戲裡,那多無趣啊,死亡率也太低了。”

    白柳贊同地點點頭:“在我發現多人遊戲的積分獎勵是單人遊戲獎勵的十倍之後,我就放棄了這個貧窮的分區了。”

    “……”牧四誠想要嚇唬白柳的話全部卡殼,他有點無法理解地看著真的在很認真地篩選自己要進入的多人遊戲的白柳鬱悶地反問,“不是,白柳,去多人遊戲很容易死亡的,你不怕嗎?”

    白柳背後登入口的旁邊是一個巨大的投影屏幕,上面隨機分佈著各種各樣的遊戲的封面和名字。

    白柳用手臂指支著下巴挑選自己要進入的遊戲,眼神飛速瀏覽著這些遊戲,並沒有給牧四誠一個多餘的眼神,他淡淡開口道:“客觀意義上,我存在對死亡的恐懼,但這種恐懼和貧窮給我帶來的恐懼對比起來,又不值一提了。”

    牧四誠完全搞不懂白柳的腦回路,但是白柳帶給他的憋悶卻無比真實:“不是,你進入這個遊戲都不慌的嗎?你也太冷靜了點吧?”

    白柳一目十行地看著屏幕上的遊戲,一心兩用地和牧四誠交談著,“我冷靜不害怕的原因可能是我來這個遊戲抱有的是一種來上班的心態吧。”

    “來上班?”牧四誠徹底無語了,“你來恐怖遊戲裡上班?”

    “對,一週工作一次可以有五天休息,一次幹得好至少可以掙二十萬,沒有任何上司來剋扣我的獎金和工資,並且整個過程中不需要和一些無法理解我的人類打交道,對他們虛與委蛇或者勉強交流,我只需要做我擅長的事情——玩恐怖遊戲就好。”

    白柳終於捨得轉身看了牧四誠一眼,他聳聳肩,“除了死亡率稍微高一點,但我在現實世界裡工作的時候也經常熬夜,什麼時候猝死也不一定,所以死亡率高這點也可以忽略不計,綜上,這對於我來說就是一

    份高收入的理想工作,我在現實世界裡是絕對無法找到這種工作的,所以很難對遊戲產生什麼畏懼心理吧。”

    牧四誠:“……”

    牧四誠感覺自己他媽的,被白柳這貨說服了。

    “我能問一下嗎?”白柳詢問牧四誠,他指著這個巨大的牆壁上各種各樣的遊戲,“這個遊戲中的恐怖遊戲是隻有這屏幕上的這100種嗎?從遊戲中小電視和玩家的數量來看,100種有點太少了,我想問一下還有其他的遊戲嗎?”

    論壇裡一般討論某個玩家和某個具體的遊戲的比較多,對這種遊戲的基礎機制反而沒有什麼相關的討論,白柳逛了一會兒都沒有發現什麼遊戲相關的科普帖子,現在牧四誠湊上門來,正好被白柳當做一個詢問的對象。

    “這個遊戲中的恐怖遊戲種類遠遠不止這麼多,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種。”牧四誠攤手,“只是這個牆壁每次只會投射出100種遊戲,然後當這100個遊戲都有玩家登入滿員之後,這個屏幕就會刷新,出現一屏幕新的遊戲,不過有時候也會有和上一次重複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