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 作品

562 做人做鬼

    楚天鷹魔戰線,出現拉鋸戰場面。

    這個拉鋸戰,誰都想不到是柏承誠和東鷹天歌之間一種私下的協議。

    柏承誠這邊,自然是為了將盾牌誅魔聯軍,牢牢拴在前線,給楚天軍力的恢復留出時間。他用大量的自己的隱形戰艦,偽裝成楚天艦隊,像模像樣地在戰場上廝殺。而真正的楚天艦隊,則分散在楚天跟祁雅,博魯的邊境附近,悄悄修養生息,佈置防線,預備其他各國戰後對楚天的侵襲。

    反正誅魔聯軍目前的指揮官,是烏拉爾,做這點小動作,完全可以瞞過盾牌其他各國將領。

    獵戶遠征軍的拉米雷斯,卻悄然回國了,且帶去不少精銳戰力。柏承誠要求他回去奪權,上位哥庭大帝。只有拉米雷斯徹底掌握了哥庭,才便於柏承誠下一步在獵戶和盾牌的行動。

    柏承誠駁斥郭天放的言論,不止是針對郭天放,也是針對他自己。他不再理想化地寄望能獲得所有人的擁護,決定與善良者為善,對作惡者,只有比他們更惡。

    三道宗的角色是大仁大義大慈大悲。打擊邪惡,則由範恭明等暗地裡行事。

    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這似乎是自己曾經極度厭惡的那種人,但沒關係,堅持初心,堅持底線即可。他柏承誠不會為了私利而失去做人的原則。不會因惡念而為惡,不會對善者作惡,也不會像郭天放那樣不分善惡,而是對惡更惡,作惡是為了除惡揚善。

    但這種思想是不能宣揚的,因為不符合普世的法律觀。堅持法律公正者認為,惡人也是有人權的,失手傷害了小偷,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自衛一不小心過當了,也是要坐牢的。

    不過沒關係,只要他柏承誠成了最終的勝利者,沒人會去發掘他的惡劣行為,只會頌揚他的高尚。

    當然,如果他柏承誠敗了,勝利者必然在歷史上將他柏承誠描述為有史以來第一大偽善者。那時候,他會懊悔,懊悔自己不夠邪惡。好人不長命,禍害一千年。

    為了勝利,為了自己的理念,柏承誠不惜扮演雙面人,針對不同的對象,一手白一手黑,一手撒甘霖,一手染鮮血。

    是的,柏承誠的思想已經漸漸成型,不再只是為了家族繼承人之爭了,而是有了自己的理念,讓自己活得有價值。怎麼算有價值?最簡陋的解釋,被需要。

    被家人需要,為了母親參與家族繼承人之爭。被兄弟需要,讓兄弟們都出人頭地。被珀莉雅需要,為她返鄉復仇創造條件。被始皇同鄉需要,確保始皇的安寧和經濟發展。被華龍需要,保證華龍文明的繁盛和進一步發展。繼續擴大到獵戶,擴大到銀河。這就是柏承誠理解的達則兼濟天下。

    要達到這個目的,相當於推翻制約文明前進的舊秩序,創立一種對內精誠團結,對外齊心協力的新秩序。這必然要傷害到舊有秩序受益者的利益。如果舊有秩序的受益者是善人,良人,他多少會有些愧疚。但誰都知道,目前的既得利益者,如楚天皇室這種大公無私的,極為稀罕,稀罕得成了另類成了奇葩。

    他柏承誠也做不到如同楚天皇室一般無私付出,所以他堅決不接受夢鴻界的禪讓,但不妨礙他褒揚,支持,襄助這種理念,使得人類至少在對內上,善良仁慈誠信更多。

    楚天真的只有善沒有惡嗎?當然不是。比如楚天強制要求全盾牌所有涉及到楚天人的案件只能在楚天審理,就是一種霸道,就是一種強權,就是一種惡。但是人對外的形象,不能是多面的,所以楚天皇室只能有善的一面,而惡的一面,由夜歌勐等人擔了。

    柏承誠喜歡整個楚天,喜歡有原則的善,有原則的惡。郭天放那種爛好人式的慈悲,倒是適合當楚天大帝。

    柏承誠突然心中一動,還真可以試試。

    夢鴻界不止一次央求甚至哭求柏承誠接任楚天大帝,只為他希望夢家還能留下一線香菸。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享有無數資源的一大強國的皇室,居然擔心絕後?

    其實很好理解,楚天的道德觀使得皇室必須在國難時衝在最前面,不然德行會受到質疑。在和平時期,自然是沒

    有這種憂慮的。皇室的高享受,也是國民認可的。不享受,國民還覺得自己對不起皇室了。但災難來臨時,皇室就遭殃了。整個楚天皇室,目前僅餘夢鴻界這根獨苗。而且,他還必須出現在戰爭最激烈的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