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 作品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娓娓道來

    楊玄倒上一杯水,遞到紅雀面前,隨即直了直身子,準備傾聽整件事的真相。直覺告訴他,紅雀身上隱藏的將是一個天大的秘密。紅雀深吸一口氣,輕輕閉了閉眼,似乎想起一些特別不願意提起的往事。片刻後,她才細細將整件事的始末,向楊玄娓娓道來。紅衣教前任老教主,膝下有兩個義子,其中一個就是現任教主桑珠扎羅。按照慣例,下一任教主將會在這兩個義子中產生,但最終會是誰,還得靠老教主來定奪。這兩個義子一個叫做桑珠扎羅,一個叫做格桑波瓦。兩名義子都是資質非凡,為紅衣教都立下了汗馬功勞。兩人功勞不分伯仲,一時間就連老教主也無法定奪下一任教主之位該由誰來擔任。於是老教主便想了一個主意,當時紅衣教有兩個最大的宿敵,老教主便將這兩個宿敵向這兩名義子一人分了一個。然後許諾他二人誰先消滅自己所負責的宿敵,誰就成為下一任教主接班人!這兩個宿敵和紅衣教糾纏了數十年,實力平分秋色不分上下,大大小小的戰鬥打了無數次,雙方各有勝負。所以這個考驗並不是什麼易事。但兩人卻沒有退縮,開始了他們兇險重重的征途。這兩個宿敵一個在東一個在西,桑珠扎羅負責東面,格桑波瓦負責西面。經過長達三年的廝殺後,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兩人竟然在同一天,同時攻克了自己所負責的宿敵。不過桑珠扎羅卻是信心滿滿,因為按照時間來算,兩人雖然都是同一天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但他卻比格桑波瓦要早兩個小時,所以他認為最終的下一任教主接班人一定會是他。可最終卻事與願違,老教主竟然當著紅衣教數十名高層,公開宣佈將有格桑波瓦擔任下一任教主的接班人!桑珠扎羅當時就懵了,也顧不上太多,情急之下便公然在大殿上直接表示自己不服,說自己明明比格桑波瓦提前兩個小時完成任務,按理說下一任教主接班人的人選應該是他才對!老教主也沒有怪罪他頂撞之罪,而是告訴他,格桑波瓦雖然比他晚了兩個小時,但這裡邊是有原因的。其實格桑波瓦攻佔敵方老巢的時間,比桑珠扎羅要提前三個小時,之所以最終接管對方時間完後拖延了較長的時間,是因為桑珠扎羅不想讓更多的人傷亡。所以哪怕在有絕對把握的時候,格桑波瓦突然下令停止攻擊,而是派出使臣和對方談判,試圖讓對方放棄抵抗主動投降。這樣的話就可以避免對方接下來困獸之戰時的傷亡。如此一來,最終接管地方總部的時間也就延後了。而桑珠扎羅則是不同,他為了減少完成任務的時間,不惜在最後明明有機會最大化降低己方傷亡的情況下,卻下令直接強攻,將對手全部殺戮。這樣一來雖然速度是快了,但己方卻付出了很多不必要的傷亡為代價。所以經過一番衡量之後,老教主決定把下一任教主接班人的人選,定位格桑波瓦!桑珠扎羅氣急敗壞,但他也知道老教主的性格,做下的決定幾乎不會改變。何況還是這麼大的事。接下來的日子,桑珠扎羅始終對這件事耿耿於懷,越想就越覺得自己委屈。明明是自己率先完成任務,可是教主接班人憑什麼是他格桑波瓦?這明擺著就是偏袒!從那以後他便表現得十分消極,做事十分懶散,就連打仗也是敷衍了事,想要以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不滿。結果因為他的敷衍和怠慢,輸掉了一場非常重要,並且本來已經十拿九穩的仗。那一戰讓紅衣教損失慘重,老教主震怒,直接在大殿上下令將桑珠扎羅推出去斬首!桑珠扎羅嚇得整個身子都軟了,他萬萬沒料到教主竟然會對自己下這樣的狠手!他也這才清楚的意識到,在紅衣教,教主的權威和紅衣教的利益永遠都是第一位。哪怕他是教主的義子,要是犯了死罪一樣難辭其咎!桑珠扎羅跪在地上大聲求饒,可老教主卻鐵了心,今日一定要將他處死,因為他犯下的錯實在太嚴重了。就在刀斧手剛準備把桑珠扎羅架出去砍頭的時候,格桑波瓦突然意想不到的站出來求情。他向老教主表示,桑珠扎羅雖然犯下不可饒恕的罪名,但是他之前也為紅衣教立下了赫赫功勞。而且桑珠扎羅是紅衣教第一勇士,此時紅衣教雖然表面上已經讓四方勢力臣服,但依然免不了暗流湧動。從大局上來看,這種時候殺掉桑珠扎羅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不如先把這筆賬記著,給桑珠扎羅一個機會,讓他上陣殺敵戴罪立功,如果他將來再犯類似的錯誤,到那時候再定他的罪也不遲。紅衣教一眾高層看見未來教主接班人都出來說話了,剛才還在沉默不語的他們,此時紛紛站出來為桑珠扎羅求情。這些人的腦袋一個比一個精明,剛才教主下令要斬殺桑珠扎羅的時候,他們沒有一人站出來說話。可是當格桑波瓦出面求情的時候,他們立刻開始求情。明面上是在給桑珠扎羅求情,實際上是在向格桑波瓦這名未來教主接班人表達忠心。最終老教主也是看在格桑波瓦的份兒上,暫且繞了桑珠扎羅一次,讓他率部出征,戴罪立功!桑珠扎羅也因此而逃過一劫。本來按照正常人的邏輯,這件事以後,桑珠扎羅應該是對格桑波瓦感激涕零的,畢竟人家救了他一條命。可是心胸狹窄的桑珠扎羅並不這樣想,在他看來,格桑波瓦之所以替他求情,並不是想要救他。而是在用這種方式對他進行嘲諷!而且剛才在大殿上,看著紅衣教一眾高層紛紛拐彎抹角向格桑波瓦表達忠心的一幕,桑珠扎羅便如鯁在喉!憑什麼,他憑什麼要奪去本來屬於我的位置!為什麼他可以在總部舒舒服服享受高高在上的權利,而自己卻要冒著性命危險遠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