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無牙 作品

第642章 一記耳光

    槍林彈雨中,野狼輕型坦克緩緩前進,迎面而來的子彈打在鋼板上,發出令人膽寒的響亮撞擊聲音,彷彿是死亡的魔音不停的敲響,唬得60毫米野戰炮組的乘員臉色發白,他們可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陣仗。

    卞春松穩穩駕駛著坦克前進,順便投過去一個“安啦”的眼神。

    相比較在康士比高原大會戰中一馬當先地衝鋒時的驚悚場面,現在遭遇的都是小kiss。

    那時候,四周無處不在的炮火轟炸掀起一陣又一陣強大的衝擊波襲來,人體的殘肢斷血混合著大量泥土碎石劈頭蓋臉的砸下來,輕型坦克宛若驚濤駭浪中行駛的小舟,只能一往無前的衝鋒。

    大大小小十幾仗打下來,卞春松已經能夠鎮定的駕馭面對的一切,對坦克兵而言沒有恐懼,因為當敵人的炮火擊中時,連人帶坦克瞬間就會報銷,根本就沒有思考的時間。

    “我的天啊……哈乞凱斯連珠炮,壓制……重機槍壓制……”卞春松上尉從德制炮兵潛望鏡中觀察到前方的教堂正門口,出現了兩門法制哈乞凱斯1.65英寸火炮,當即嚇得毛骨悚然,立馬聲嘶力竭的高喊起來。

    對於坦克兵而言,發射速度緩慢的大口徑火炮並不可怕,很難擊中機動靈活機動的輕型坦克,瘋狂掃射的重機槍也不可怕,因為無法突破輕型坦克厚重的正面防彈裝甲。

    最可怕的就是小口徑快炮,這種小口徑快炮直射火力對輕型坦克而言是極其致命的,只要擊中那就是一炮一個死翹翹。

    頂在最前面的二中隊坦克兵顯然也看到了面臨的極大威脅,立刻放棄對其他方向的重機槍火力壓制,調轉槍口對教堂正門展開瘋狂掃射,遠遠的可以看見幾名南方軍炮兵被打得宛如在暴風中顫抖,渾身冒血的仆倒在地死去。

    危機解除,暫時安全了。

    卞春松心驚膽顫的通過德制炮兵鏡仔細觀察,當鏡頭轉到另一個方向公寓樓時,他的眼睛驚恐的睜大了。

    完了,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公寓樓下面瓦礫堆附近出現4個炮組,將四門法制1.65英寸快炮迅速的推了出來,迅速的將炮彈推彈入膛發射,“咣咣咣咣”幾聲清脆的炮響,炮彈轉眼間就到了眼前。

    雖然雙方距離很近,但由於倉促發射,這4發炮彈只有一發命中了頂在最前方的二中隊坦克,立馬將這臺坦克炸得火光沖天,煙霧滾滾的劇烈燃燒起來。

    另外三發炮彈是有的打在牆壁上鑿出了個大洞,將幾名華人士兵炸得骨斷筋折,有的打在瓦礫堆上掀起一陣碎石雨,擋住了一地寂寞。

    值此生死存亡之際

    現存的幾輛坦克立馬調轉重機槍口,試圖用猛烈火力壓制敵人。

    但南方軍的炮兵也發了狠,動作迅速的又裝填了第2發炮彈,略微調整之後又一炮打過來。

    敵人四門炮有三門發射了炮彈,還有一門炮的炮組被重機槍掃射打得血肉橫飛,染紅了遍地瓦礫,炮彈塞在炮膛裡,還沒有來得及發射出來。

    這種大炮上刺刀的肉搏是慘烈而血腥的,敵人冒著必死之心奮力反擊,二中隊又一輛坦克被打中了履帶,強烈的爆炸將輕型坦克掀翻在地,炸斷的鋼鐵履帶死蛇一般的拖出去老長。

    爆炸將輕型坦克後尾門破壞掉,滿臉是血的駕駛員被甩了出來,躺倒在石板路上一動不動,如此激烈的撞擊,必然導致渾身多處骨折大出血,看樣子是沒救了。

    轉眼間又報銷了兩臺輕型坦克,卞春松心痛的要滴血。

    一個月來持續戰鬥到今天,坦克營36臺坦克(含兩臺備份)除了趴窩戰損的,一路衝到弗林德斯大街上也只剩下了15臺,為了勝利,太多朝夕相伴的戰友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如今一下子又報銷了兩臺,怎不讓他痛徹心扉。

    坦克二中隊遭遇炮火重創,悍然冒出頭的南方軍炮兵也沒好過多少,剩下的坦克重機槍火力集中過去瘋狂掃射,在令人頭皮發麻的鋼鐵撞擊聲中火花四濺,血肉橫飛,南方軍的炮組幾乎被重機槍拆得七零八碎,屍骸遍地。

    當今時代

    無論是火炮還是重機槍都沒有可靠的掩護,甚至連鋼質護盾都沒有,士兵們完全暴露在外操作,在敵方火力覆蓋下生存力極低。

    在這一點上

    野狼輕型坦克裝備的重機槍擁有絕對的防護優勢,在與敵對射中輕易地佔據上風,堪稱壓制敵方火力的利器。

    “二中隊撤退休整,三中隊頂上去。”

    卞春松發出旗語命令,只剩下兩輛輕型坦克的二中隊撤退,真的再打下去,二中隊就該取消番號了。

    弗林德斯大街上足夠寬敞,能夠容納三駕馬車並行。

    野狼輕型坦克的寬度比四輪馬車窄的多,也小得多,因此能夠輕易的慢慢退回來。

    “營座,老六看樣子不行了,我的二中隊也差不多打光了,你可得給兄弟報仇啊!”二中隊的中隊長是吳寶利中尉,他推開車尾的擋板滿臉悲憤的喊道,淚水在滿是油煙汙漬的臉上畫出兩道清晰的印記。

    “你先下去休整,我不會饒過他們的。”卞春松咬著牙回答了一句,用力一踩油門,野狼輕型坦克冒出濃重的黑煙“嘎達嘎噠”的開了上去,身後用繩子拖拽著一門60毫米野戰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