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從娶妻開始 作品

第198章 我不再是我


                 暖色最高王座虛影周圍的空間不斷震顫,扭曲,荒蕪島嶼周圍海水更是掀起陣陣洶湧波濤,直到海浪歸於平靜,這片空間仍然沉默著。

  時間一點點過去。

  落日黃昏沿著海平面映襯出火紅光輝時。

  那道溫潤聲才響了起來,“師弟,我們這一脈雖只剩下了你我二人,但師尊他們的鮮血灑在了這五洲四海,此地便是我們的歸宿,所以無論如何,五洲四海絕不容有失!”

  她的聲音異常冰冷。

  春滿苑首座淡淡道:“我明白。”

  話音落下。

  血色王座的虛影漸漸變淡。

  就在其快要消失的時候,溫潤聲再次問道:“古老血色大陣距離激活還剩下多少時日?”

  “十五年……或許更短!”

  “你還要堅持衝破結界?”

  伴隨著血色消失,這片海域空間已然沒有了任何迴音。

  溫潤聲咬牙切齒的暗罵了一聲偏執,眉頭皺了起來,春滿苑首座的實力僅比她稍弱一些,真要是動手,她沒有把握困住師弟,就算用師尊留下來的白玉塔樓,也最多能夠壓制。

  “時間不多了!”

  最後在無奈嘆息中,暖色最高王座離開。

  ……

  魏國。

  雲山沼澤十萬大山邊緣。

  銀白色雲舟快速穿行在霧氣繚繞的山峰之間,沈平和妻妾們俯瞰著下方不斷掠過的風景,心緒微有起伏。

  這片金陽宗開荒的地域。

  承載著他們太多記憶。

  其中雖有溫馨和陪伴,但更多的卻是在底層修行的痛苦和掙扎。

  “夫君。”

  “雲山坊快要到了。”

  於燕抿著嘴唇,白皙手掌緊緊握住沈平的掌心。

  王芸和白玉穎亦是如此。

  她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前方,過了這片大山,便是她們生活了許久的雲山坊。

  沐妗看著身前的寬厚背影,眼前不由浮現曾經在雲山坊的點點滴滴,初見夫君時,他還只是一個練氣三層的符師,每次到真寶樓售賣符篆都小心翼翼,面對她這個真寶樓的外聘成員,從未敢過多的瞟上幾眼……

  警惕堤防是他的常態。

  然而如今僅僅數十載寒暑過去,夫君不但築基有成,並且還晉升為了真寶樓的核心成員,身邊更是有兩位金丹後期的真人陪伴。

  此等際遇變化著實是翻天覆地。

  幾人思緒飄飛之際。

  雲舟越過了最後一座山峰。

  遼闊的雲山沼澤頓時映入視線。

  隨著遁光不斷靠近。

  沼澤妖獸,大型礦脈,陳家坊市……這些熟悉卻又有幾分陌生的景色讓沈平和妻妾們的思緒一下子拉回到了曾經修行的底層歲月。

  片刻。

  宛如一座小型城池的雲山坊到了!

  遁光撤去。

  沈平等人落在了雲山坊主幹道的盡頭邊緣。

  刷。

  頓時不少目光以及神識探測過來,不過感應到那強悍的神識威壓和築基靈壓,甚至是深不可測的法力壓迫時,所有的目光和神識急速縮了回去,一個個急忙躬身行禮。

  面色帶著恐慌和不安。

  他們如何也沒有想到這行人中竟然有金丹真人,似這等強者一般降臨都會直接抵達金陽宗或者是坊市繁華地帶,極少會出現在坊市邊緣。

  沈平沒有跟這些散修們計較,而是收斂了氣息,踏步沿著主幹道走向坊市。

  裴火羽和秋盈看著周圍的練氣修士,面容上的警惕消融幾分,同時收斂起身上的法力波動。

  主幹道越往裡面。

  來往散修就漸漸增多。

  “最後三張護身符,要的趕緊了!”

  “道友過來看看丹藥吧,這可是中品丹師煉製的,品質有保障。”

  “法器,各種品級的法器,需要的修士過來看一看。”

  臨近坊市石門。

  兩側擺攤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不少散修圍在攤位前面,看上去熱鬧非凡。

  白玉穎拉著王芸湊了上去。

  攤販眼力勁十足,看到她們身上的法衣,忙熱情的道:“兩位前輩,在下這裡的丹藥品質極佳,用來培養後輩絕對是物有所值啊,您看是買五瓶呢,還是三瓶?”

  王芸不好意思的搖頭:“我們不買。”

  攤販又道:“您若是買五瓶,我給您贈送兩瓶!”

  王芸啊了一聲。

  白玉穎則瞪著攤販,“你這廝,都說了不買,聽不懂嘛。”

  攤販縮了縮腦袋,賠笑道:“前輩見諒。”

  白玉穎拽著王芸又往下一個攤位走去。

  看著仿若恢復了昔日幾分活潑的妻妾們。

  沈平不由放慢腳步。

  只是走著走著,他眉頭就輕皺起來,因為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難以像妻妾們那樣融入這等熱鬧景象之中。

  再次踏著熟悉的主幹道。

  他更像是一位旁觀者,一位過客。

  而四周的修行生活已跟他漸行漸遠。

  站在坊市石門前。

  抬起眼眸。

  雲山坊三個大字依然蒼勁有力。

  但沈平看著這金丹書寫的字體卻已經沒有了曾經初看時的眩暈感。

  “我不一樣了。”

  他低喃著。

  神色間的茫然多了幾分。

  陪伴在其身側的裴火羽注意到沈平心境的紊亂,只是她沒有出聲,而是安靜陪著。

  雲山坊是什麼地方。

  她不清楚。

  可她知道此地必然跟沈平牽扯極深,甚至是他無法割捨的記憶,也只有這樣的地方,才會如此輕易的令其情緒產生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