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棋陳書 作品

第247章 這一別就是永別

  我能從一個山裡孩子成長為一箇中專生,到成為一名光榮的人民醫生,是國家培養了我這麼多年,所以我在畢業的時候覺得自己應該到最艱苦的地方去,為人民服務,不忘初心。

  記者:聽說眼前的這個手術室,是你親自一磚一瓦蓋起來的?

  陳棋:不不不,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Br縣衛生局在財政如此困難的前提下,還特意撥款給我們,這說明上級領導是很重視我們基層衛生院的建設發展。

  同時,建手術室時,我們黃壇衛生院20名職工全部動員,比如我們的嚴院長,頭髮都花白了,還跟我們一起搬磚頭、抬石塊,還要到處籌錢,他們的每一個人的功勞都要比我大。”

  旁邊的汪局長、邱副局長、嚴院長都是一臉好開心的樣子。

  金鳳大娘要出院了。

  下灣村的村民們再次在衛生院門口放起了鞭炮,同時還送上了兩面錦旗,一面是送給衛生院集體的,一面是送給陳棋個人的。

  這次巨大腫瘤的切除,讓黃壇衛生院和陳棋個人的名望,在越中南部山區的老百姓當中達到了頂峰。

  只有陳棋自己知道,金大娘的疾病只能說好了一半,因為癌細胞已經轉移擴散,復發只是遲早的事情,這一點他已經明確跟病人家屬交待了。

  正常的操作,手術過後,接下來病人應該接受放療化療治療。

  但陳棋對“放化療”是有一定顧慮的。

  一個是1983年的化療藥物品種太少,副作用卻不小。

  有時候你不化療病人還能活個一年半載的。

  你一做化療,幾個療程下去,也許用不了多久就吃不消死了。

  這種情況哪怕到了醫學相當發達的40年後仍然是個無解的問題。

  後世腫瘤科有一句戲言,說三分之一的病人是醫死的,三分之一是嚇死的,最後三分之一才是真的病入膏肓,回天乏術。

  這個“醫死”指的就是過度治療,

  惡性腫瘤病人去醫院,一般人報著必死的決心去搏一搏,然後就要動一堆手術、吃一大堆藥、做一大堆放化療。

  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

  搶救的時候,還要全身插滿了管子,全靠呼吸機和營養液吊命,護工還把你當死魚一樣翻來翻去,根本沒有一點生命的尊嚴。

  這樣過度治療就算是沒死,多活了幾個月,生活質量差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