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昨日之日不可留

    夏雪早已換上一身素服，與夜公公一同乘馬車出了宮。

    二百兩的墓地選在京郊一處偏遠的地方，這附近的宅院也是夏雪購置下來的產業。這些年以她的名義，他賺了不少銀子，那賬本厚厚的一疊，她都不曾看過。再看時，那人已經不在了。

    直到夏雪站在墓碑前面，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是真的。

    因為她自始至終都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麼，那墓碑上什麼都沒刻，只是墓地裡面卻真的躺著永久長眠的一個人。

    夜公公遠遠站著，看著夏雪跪在墓前，跟秋秋二人一起燒紙錢又焚香。

    “我聯繫過賀長老，他也知道了舵主的事情，但是他……”秋秋壓低了聲音，不時抬頭看了看站在遠處的夜公公。她在宮裡一直不方便跟夏雪說雲臺的事情，只有趁著出宮之後短暫的時間。

    賀大夫恐怕不會原諒自己，因為自己的緣故，害死了二百兩。夏雪一想到這兒，眼淚就止不住了。

    “就算他以後都不打算再露面，我也能理解，只要他還好好活著就好。”

    “他託人讓把這本東西交給你。”趁著夜公公轉頭望向別處時，秋秋遞過來一本手札。

    這本手札是用羊皮紙編制而成，上面所有的記載，密密麻麻的小字都是賀大夫行醫多年的心血所得。他雖然對於過去發生的事情耿耿於懷，但還是覺得夏雪是他這麼多年來所見難得的學醫胚子，不想讓自己的心血埋沒，所以才把這份東西轉交給她。

    夏雪看了一眼，便捲了起來收進袖子裡，眼淚更加失控了。

    她將額頭抵在石碑邊上，內心悔恨地想著，要是自己早些年就開始學醫識毒，要是自己懂得再多一些，趕回去得再早一些，師父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別哭了，聖女你別再哭了，你這樣哭壞身子，舵主在地下也不得安寧啊。”秋秋在旁邊小聲地勸著。

    夏雪想起他臨終前說的話，也是讓自己別哭了，最後還想為自己拭淚時，她哭得反而更猛了。為什麼直到人沒了，她才回想起原來他一直都在照顧著她，而她卻經常暗暗鄙視他，嫌棄他這樣不靠譜，那樣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