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意外之局

    “胡鬧！”夜公公袖子底下的拳頭攢得咯咯作響。

    “且慢！總管大人，這方子或許有效！待我先去調配試試！”柳亦辰看到藥方之後，雙眼冒光。他召集了在太醫院裡被困了兩日的同僚一起來按方子調配解藥。

    方子裡有幾味藥材很是稀罕，竟然不算是常見的藥材，幸好這裡是皇宮，什麼東西沒有。

    又過了兩個時辰，那藥總算是製成了。

    柳亦辰擦著額上的汗，一直守在爐邊，幾乎有些虛脫了，站立都不穩。旁邊的藥童趕緊扶住他，“不如大人去休息一會兒吧。”

    “不必了。先將這藥……藥……”他三日兩夜不曾合過眼，精力已經快熬盡了。

    “是，我先端進去給娘娘試一試，您坐著歇一會兒。”

    夏雪若不是身在皇宮，又有姬康一道聖旨在，集合了全太醫院的力量才為她勉強續命至今，否則早就毒發身亡。即便是如此，她眼下也只剩下最後一縷氣息，只出不進，附近雖放著三個暖爐，身子依然涼得跟死人似的。

    柳亦辰堅持要用民間大夫送來的方子再試試，但屋裡這些太醫們都看過那方子，並不抱什麼希望，甚至垂頭喪氣地做好了為其陪葬的心思。

    當藥童將湯藥小心翼翼地喂進夏雪口中時，不見本能吞嚥的動作，褐色湯汁順著唇角下顎流淌下來。周圍的人更是皺緊眉頭，這便是身體意識全無的兆頭，怕是離斷氣不遠了。

    柳亦辰從外面有些踉蹌地進來，攬下了喂藥的差事，吩咐藥童，“取竹管來。”

    他坐到了夏雪身旁，一手端起藥碗，一手用竹管吸取藥液再送進她口中，同時輕撫她頸彎的穴位，用這種輔助的法子讓湯藥能滑動下喉。

    總算是有些效果，費了大半個時辰，一碗藥才喂完。

    這屋裡為了給夏雪保暖，本來就熱，柳亦辰又一直全神貫注，更是汗如雨下，外袍背後都能看到汗水浸透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