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當一回壞人

    “小陸子，我有些事問你。”夏雪沉著臉，難得的嚴肅。

    小陸子也很意外，停下腳步，“什麼事？你快些說，我還要趕去前殿聽差呢。”

    “這個時辰，往日裡不是你師父在陛下跟前聽差嗎？”

    “對啊，可師父這兩天在忙別的什麼要事，我都沒怎麼瞧見他。”

    “你覺得你師父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師父他當然是頂好的人啊，雖然他平時總是很嚴厲，臉臭臭的，可他……哎，你今日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問這些事。難不成是你找我師父道歉的時候，他跟你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你千萬別往心裡去，他那個人刀子嘴豆腐心。”小陸子說著，一看時辰也不早，就不再耽誤了，趕緊回前殿去了。

    夏雪目送著他出了院門之後，更是陷入了沉思。

    夜公公是好人？若自己也如小陸子那樣從小長在宮中，將姬康視為自己畢生所忠的神祇一般，夜公公對自己來說，應該算是好人吧。他在冷宮裡做的那些事，狠辣的手段讓夏雪有些怕了。可她確實也沒法說他錯，所以她才默默從冷宮離開。

    一想到那個被鎖在木架上，一身傷痕累累的人曾經也是收人錢財要取自己性命的刺客，她真的沒必要覺得內疚。

    可他聽見“自己”被人用刑，寧願拋棄刺客的原則，寧願招供，什麼都說的時候，夏雪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更重要的，夜公公做這些肯定不是他自己的意願，哪怕是，上面也有姬康的首肯。為了追查他們想要的消息，不惜利用她的名號。於她確實也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可是這種被人矇騙的感覺，卻實在讓她很難受。

    要是在對付燕王的事情上，他們也能如此狠辣，還需要犧牲那麼多人嗎？

    一想到這裡，夏雪眼睛亮了。

    她開始做著一系列的籌備，順便還偷偷順走了小安子的一套衣裳，等到了冷宮門口，蹲了有一個時辰，終於等到夜公公從裡面出來。眼看著他前腳走遠，她後腳趕緊提著食盒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