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伊萊 作品

第五十四章 身世疑問


                 寧書藝若有所思點點頭:“這也就相當於另外一種形式下的‘由奢入儉難’?”

  “對,從來沒有得到過什麼,並不讓人痛苦,得到了又被奪走,那種得而復失才是最折磨人的。”霍巖用手指輕輕在卷宗上扣了扣,“常君超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才從能夠忍耐,變成了無法忍耐。”

  寧書藝沒有接話,託著下巴默默思索著,又掏出自己的記事本來,把前面記錄過的許多瑣瑣碎碎的信息都重新瀏覽了一遍。

  “你說的有道理,還是還不夠充分。”過了一會兒,她才又看向霍巖,“你說得都對,鄧慶蓉可能這麼多年一直在精神上壓迫著常君超。

  就像章廣慧在那麼短時間內都能夠悟出來的事實一樣,鄧慶蓉並不是格外疼愛兒子,而是把兒子作為自己的養老工具。

  有這樣的一個母親,的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終於母親離家出走,常君超甩脫了這個包袱,結果還沒輕鬆上大半年,‘包袱’自己又跑了回來,這種去而復返、得而復失,的確會加重常君超的痛苦。

  但是一個從小到大,查不到半點劣跡,工作過的地方,除了女同事覺得他是個媽寶,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照顧媽媽之外,倒也說不出他什麼別的不好的東西來。

  這樣的一個老實人,如果說因為某一個刺激,壓抑許久的情緒一股腦迸發出來,血往腦子裡湧,激憤之下亂刀把自己母親捅死了,反而比較合理。

  偏偏咱們手上的這個案子,從現場的處理來說,可以說是冷靜極了,沒有一點衝動的痕跡。

  越是冷靜謀劃的謀殺,越是包含了更深層次的恨意,那種恨已經超越了衝動,不是讓人不顧後果的去殺人,而是深思熟慮之後,依舊決定要那麼做。

  我總覺得,單憑鄧慶蓉對他的種種不好,還不夠達到這種程度。”

  “你覺得還有別的背後根源?比如說常君超的血型和出生日期問題?”霍巖立刻明白了寧書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