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衣 作品

第 114 章 藍茶島8

“當然比你好看!”老楊想也不想地說。




夏白:“……”




但凡猶豫一秒,出於禮貌也行。




“不是我有親爸濾鏡,她以前想學跳舞,想當偶像,不是隨便一想,她是有這個條件的。”老楊說:“她長得很好看,笑起來有兩個很可愛的小酒窩。身型也好,跳舞也跳得特別好。”




“我去舞蹈班接她的時候,老師經常跟我誇她。”




“楊晴是我教過的最有舞蹈天分的孩子。”




“你看到了嗎,她跳舞的時候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她值得更大的舞臺。”




老楊嘴角帶了一點笑,枯槁的眼裡也有了光。




他女兒跳舞的時候大概也是這樣。




他可能想到了看女兒跳舞的時光。




“就是脾氣挺大的。”老楊說:“不知道隨誰。”




夏白:“……”




不是很明顯隨他嗎。




夏白待著一張臉,直言:“隨你。”




老楊沒生氣,沒驚訝,看起來還有點開心,“以前不覺得,現在回想是有點隨我。”




“兩個臭脾氣在一起,以前我們倆沒少吵架。每次吵完架,她要是覺得她錯了,就給我買個滷雞腿和一盤花生米。我要是覺得我錯了,我就給她買本雜誌,我要是被逼著承認錯誤,還是覺得她錯了,就給她買本習題冊。”




“現在想想,她給我買了好多滷雞腿和花生米。”老楊說:“不一定那麼多次都是她錯了吧?”




夏白:“嗯,她可能在包容你,主動跟你和好。”




老楊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腳,“她一直都是一個好女兒,而當我可以成為一個好爸爸的時候,她卻不在了。”




有一句話說,子欲養而親不待。




不知道和老楊這個比,哪個更沉痛。




夏白看著他,其實有點好奇,楊晴是怎麼死的,但他又怕這時候問,老楊想到她的死會更難受,便暫時壓下了這點好奇。




他又陪老楊坐了一會兒,被老楊趕去睡覺,“明天可能還得幹活呢,不好好睡覺哪有力氣?”




夏白聽話地起身,看著他。




老楊也起身,“行了,我也去睡。”




兩人各自回房睡覺了。




夏白回去時,凌長夜正睜著眼睛。




他躺到凌長夜身邊,蹭到他懷裡,說:“沒有血腥氣,睡吧。”




凌長夜抱住他,兩人一起睜眼,又一起合上眼入睡了。




入睡的時候,包括入睡之後,兩人都沒聞到血腥氣,也沒聽到什麼動靜,他們以為這天晚上,他們這座海草屋沒出什麼事,沒想到還是死人了。




這一晚上死了兩個人。




12號海草屋的喻茵,和13號海草屋的啤酒肚男人。




他們先得知喻茵的死亡,在五點二十分左右,被美杜莎的叫聲驚醒。




夏白直接一個仰臥起坐,從床上坐了起來,沒有




用手撐,眼睛還沒睜開。




凌長夜站起來後,把他的眼睛撐開,單手把他抱下來。




夏白這才真正醒過來,搖走迷糊,跟著凌長夜走出房間。




“副會長,救我!救救我!求你!今晚一定是我,一定是我了!”他們剛走到美杜莎和喻茵的門口,美杜莎就衝到了凌長夜面前。




看到自己同伴一個個死亡,今天還是死在自己枕邊的,她情緒崩了。




不怪她這樣,除了死亡的逼迫,喻茵的死狀一定也嚇到了她。




喻茵死了,沒有流血。




和閻泉一樣,她被吊在屋頂上,不過她只是被綁住腳,倒立而下。頭應該正好對著美杜莎的枕頭,所以美杜莎一睜開眼,就對上了她紫紺充血,瞳孔散大的臉。




老楊和江清風一起把喻茵的屍體放下來。




老楊本職工作就是救人,在江清風的幫助下,熟練地把喻茵放下來,讓她平躺在地上。




他沉默地盯著她看了幾眼,合上她的眼睛,嘆了口氣,“她也就是二十出頭吧。”




夏白知道,他在喻茵的死亡中看到了自己女兒的死亡。如果楊晴還活著,現在應該跟喻茵差不多大。




他走到喻茵的屍體面前,簡單檢查了一遍,說:“她應該是死於窒息。”




“和閻泉、方曉風不一樣,她不是失血而死。”姜倚彤說:“但是她和閻泉一樣被吊在屋頂,所以能提出兩個關鍵點,失血和吊頂。”




夏白點頭,“我們晚上打聽一下,昨天晚上喻茵打聽到的那個叫陸空的女人,是不是曾經被吊在屋頂上做過什麼。”




他把喻茵的屍體收了起來。




崩潰的美杜莎看到後,稍微安心了一點。




喻茵的死確實和這位沒關係,而且這位真的能把屍體帶出遊戲。




在她崩潰至極的時候,一點安心都能被她緊緊抓住。同伴接連死亡,驚恐無助的她,把更加強烈的對同伴的依賴,轉移到了凌長夜和夏白身上,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們。




這次沒有很多人來12號屋,他們出去才知道13號海草屋裡也死了一個人,是昨晚跟村落一個大姐聊天那個啤酒肚男人。




這個男人也是死得悄無聲息,跟他住在同一個屋子的是他老婆,看起來比他年輕很多,他們過去時,她正在哭,神情有些恍惚。




聊天時,夏白聽了一嘴,她和啤酒肚男人是來藍茶島度蜜月的,剛新婚老公就死了,還死得這麼慘烈,也難怪她這樣。




房間裡全是血,啤酒肚男人看著也像是失血而死,但血大多從他的下面流出,浸透了他的褲子,流向了整張床。




原本這座海草屋裡沒人說什麼,只有一箇中午女人在拍著啤酒肚男人的老婆,柔聲安慰她。




看到他們過來後,有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看了一眼那個哭泣的女人,說:“我有發現。”




凌長夜見他有些猶豫,鼓勵他:“事關大家的生死,你有什麼發現,儘管說出來,是對大家好。”




男孩點點頭,看起來很信任凌長夜,“我們昨天晚上不是去找神像懺悔嗎?我看到這位死者大哥,要被他說的那位大姐帶去找神像了,我就跟著他們一起過去懺悔了。”




“這位死者大哥在我前面懺悔,我……我偷偷聽到了他的懺悔內容。”男孩說著,又看了一眼那個哭得悽慘的女人。




凌長夜:“他懺悔的內容,和他的死亡有關?”




男孩點頭,既然都被猜出來了,他便直接說了,“他懺悔的其中一件事是,他和他公司裡的兩個高管一起,把他們公司一個職員的老婆給□□了,以前他還□□過一個同學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