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不加班 作品

第八百三十三章 做酥做人




    同黑衣紅衣兩人又見,說是商議也好論道也罷,雲仲如今倒也算想通許多,起碼比起當初手足無措,一時覺世上無人可信,心境要安定不知多少,可還是有最至關緊要的一點,至今也沒相同如何去總結出幾句話來,方便日後走過漫漫長關。所以雲仲不再閉門不出,而是許久過後再度走到此地,指尖觸上屍首時,周身無形大陣瞬息暴漲,而後消散開來。在府中閉門不出的時日,少有修行,唯獨精修陣法,終究是令陣中懸眼再度升過一階,如今觸及屍首時候,原本慘狀已能使人心驚膽顫,眼下竟是盡數散去,此地既無屍首也無血水,唯有蕭瑟寒風吹人醒。



    在府中時候,黑衣那位曾狠狠罵過雲仲一回,但與從前不同的是,連那位紅衣也是點頭,並未阻攔。



    雲仲說自個兒也不曉得應該信誰,四君雖的確是替自己引路之人,可人在世間往往無可奈何,需



    妥協需從長計議,此事既是自己瞧不出什麼破綻,即便也願心向四君那邊,可無論如何都難說服自己,四君當真沒讓步半分,把柄握在旁人那,再無私心的人照舊要考慮能否保住自身,本來就是人之常情,換成是自己,萬般不情願,但大概也會讓出一步。何況四君存世已久,修為高深,如若真遇上足能身死道消的危急事,又怎能拋卻道行性命。



    紅衣雲仲說,人在世間本來就是身不由己,誰都不是聖人,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修行到如此地步的高手,哪怕是四君退讓,仔細說起來也無甚丟人的地方,雲仲如是不願如此,就儘量莫要退讓就是,可千萬莫要覺得這等舉動有什麼醜惡,人之常情就是如此,豈能有對錯之分。



    還說四君已是極相熟,雲仲理應知曉四君的脾氣秉性,從諸多小事無意之舉中就能看出,四君為人如何,大抵說上句愛惜飛蛾紗罩燈也不為過,即便是此事難以分辨,照舊需要仔細想想,是否是著了旁人的道。



    相比於紅衣雲仲,黑衣那位言則更是直白,說就為一碗水端平,所以要將自己拎到兩邊之外的半空中,憑那等超脫世外眼光去看此事,何其可悲,非要變成牆頭草哪邊有理哪邊倒,那才是蠢笨。退開一步去說,哪怕你雲仲想學聖人,古時堪當聖賢二字的大才也曉得趨利避禍,也曉得有恩必報,知曉分出個親疏有別,最起碼不能令自己脫離人字,才敢去步步效仿聖賢,要事事都隔岸觀火脫離人世,連人都未必算,又怎算對。偏心亦是人之常情,隨波逐流人言則信,最為不智。



    「這次是你說得對。」



    洲頭劍客盤膝坐地,周遭仍是瞧來屍橫遍野,可雲仲知曉這不過是障眼把戲,如此一來,心境自清,坐到飛雪連綿洲頭,情不自禁連連苦笑。



    「早就同你說過,紅衣那人有些話的確讓人生敬,可往往人之善念止於念字,而不會去做,所以就不見得好使,如今這座人間人們心眼越發多起來,雖然更有心機城府,但掩蓋到心機城府之下的,往往是我最為看重的,那就是好處,天下熙攘皆為利來,你想跟隨紅衣的腳步,就不得不學著用你的手段方法走好這條路,讓自己的本事更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