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父與子

 趙秉文還是沉默，不知道心裡想些什麼。

 蘇逢春頓了一下，才復又說，

 “那是殿下的父親？”

 蘇逢春原本想趙秉文身為皇子肯定是皇帝親生，不過剛才的樣子似乎二人不像是父子，反而更像是君臣。

 這讓蘇逢春很不理解。

 雖然她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不過她想象中的父親大概是像師父那樣的慈愛，或者是王從鈺的父親那樣雖然面上不顯但是關心有餘。

 而不是，這樣的敷衍。

 蘇逢春想到這裡，暗暗瞧了瞧趙秉文，卻見對方還是在愣神，沒有答話。

 蘇逢春只好拽了拽趙秉文的衣袖，輕聲說，

 “噯，”蘇逢春喚了一聲，“殿下沒事吧。”

 趙秉文被牽扯了袖子才如夢初醒般的，轉頭看向蘇逢春。

 “嗯，“趙秉文倒是答應了，”那是我父皇。“

 “哦，“蘇逢春悶悶的有應了，卻不知道後面的話該不該說。

 不過略有猶豫，見四下無人蘇逢春還是踮起腳尖悄悄地詢問趙秉文。

 “皇帝，呃。“蘇逢春一出口覺得似乎稱謂有些不對，”是陛下。“

 “他為什麼這樣啊。“

 “我覺得陛下似乎不怎麼關心良妃娘娘。“

 蘇逢春潛意識裡一直認為良妃是皇帝的妃子，皇帝應該算是良妃的丈夫吧。

 況且良妃還為其生兒育女，蘇逢春本來以為皇帝是會很體恤良妃的。

 結果沒想到是這樣的光景。

 趙秉文先是柔聲提醒，

 “現在不能稱呼良妃娘娘了。“

 “父皇剛晉升了母妃的位置。“

 “現下是賢妃了。“趙秉文說著揉了揉蘇逢春的頭髮，

 不過，末了趙秉文還是說，

 “在我面前稱良妃也未嘗不可，不過讓別人聽去了就不好了。“

 蘇逢春點了點頭，“哦。”

 “我記得了。”

 趙秉文笑了笑，然後低下了頭。

 就在蘇逢春以為趙秉文不願意回答自己剛剛那個問題的時候，趙秉文抬起頭，他嘆了口氣，

 “不知道這樣說蘇姑娘能不能明白，”

 “陛下對我而言，”

 “先是君，才是父親。”

 “況且，”說到這裡，趙秉文望向床榻上良妃，“陛下有很多的妃子，還有很多的孩子。”

 蘇逢春懵懂的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皇家，並不能像尋常的人家。”

 “蘇姑娘能明白嗎？”

 蘇逢春想說自己也許明白，但是卻不能理解。

 想到這裡，蘇逢春莫名的有些同情起趙秉文，生在皇家看起來尊貴無比，萬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