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被披風裹好,抱出山洞時,衛含章抬眼就瞧見一片火把凝聚的光芒之中,陳子戍被人扶著站在一棵參天大樹下,靜靜的望著這邊。

她微微一怔,尚未回神便感覺腰間一緊,被捧著抱上了馬。

將懷裡姑娘遮了個嚴嚴實實,蕭君湛眼眸垂下,視線落在臉色慘白到了站立不穩的陳子戍身上,“愛卿何處受了傷?”

陳子戍沉默幾息,在上方愈發冰涼的目光下,開口道:“後背。”

蕭君湛緩緩頷首,並未再問,扯過韁繩,胯下寶駒如同劍影飛射而出。

衛含章以為他會審問自己,遇襲到被救的這段時間是怎麼被陳子戍護著逃出來的,那麼一個狹小的山洞裡,她跟一個男人獨處發生了什麼,有沒有給他包紮傷口。

以這人小心眼的程度,她甚至認為他會具體到,她跟陳子戍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要一點一點悉數告知,他才會放心。

可一路上,除了腰間勒緊的手臂在昭示他心情並不平靜外,身後男人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一直到回了營地,衛含章被顛的七葷八素,被他抱進了自己的營帳。

帳內早有熱水備好,他揮退僕婢們,開始動手剝她的衣裳。

衛含章嚇了一跳,急忙伸手就要去推他,被蕭君湛握住手阻止。

“安分點,你受傷了,需要洗乾淨傷口再包紮。”

隱忍一路的聲音嘶啞刺耳。

他動作沒停,三兩下將她衣服剝光,抱進溫暖的浴桶裡。

“我自己洗!”手被握住,衛含章連護住胸口都做不到,羞怒交加:“我會小心不弄到傷口,你出去。”

“我只給你洗傷口,不動別的,”蕭君湛充耳不聞,面無表情道:“你若安分,我就在外面給你洗,不然,我就進去裡面。”

“……”衛含章頓時啞了聲。

共浴什麼的,雖然經歷過,可那畢竟是醉酒後,現在她清醒的很,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他進浴桶裡來。

掌下不斷掙扎的姑娘安分下來,蕭君湛瞧了她一眼,又一聲不吭的收回視線,小心給她洗淨手臂上的汙血,在她的再三催促下啊,才終於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