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回

與他合作的那段時間,聽著她絮絮叨叨不停的怨言,他總是欲言又止。最後也只敢冒著被桑二姐厭惡的可能偷偷帶她出去輕鬆片刻,再乖乖把她送回來。

“以前的人生不由你作主,現在不同了。”他輕笑著,望向草坪上暖洋洋的光線,“現在我更希望你肆意地活,開心自在地活。”

學海無涯,世間學問無邊無盡,樣樣都學只會耗死她自己。

“走吧,給你釀酒。”勸罷,不容分說地拉起她往外走。

場景一變,兩人來到桑宅的院外。

桑家的山裡果樹遍佈,春夏的花,秋冬的果,無所不能釀酒。他每季取一種花一種果釀給她看,並囑咐何時才能開封。時下正值冬季,他釀的沙棘果酒。

山裡的沙棘原本就有,不僅是她家的山,附近一大片都是,量多量少罷了。

雪冬的場景一派靜美,如詩如畫。

從採摘到發酵,再到開封那天,兩人坐在廚房的廊道,面前是一張厚實的黑木桌。桌面擺著果盤,盤裡是色澤鮮明脆甜的果子,旁邊擺著酒具和溫酒器。

冬日的天色陰沉,頗有歲月的厚重感,有風,無雨。

院中有綠樹,給這陰沉的天色,深沉的古式院落帶來一點勃勃生機。

兩人各坐一張有靠背的矮木凳,捧著加了酒的果汁面向院落,細細淺酌。冬天的風透著一股寒意,不時拂過院裡的樹葉。無論是風大風小,皆了無聲息。

又是一場頗具詩意的場景,如那歲月無聲。

“我要走了,”風野衡目視院落,突然開口,“特意來和你告別。”

“去哪兒?”桑月捧著杯子望他。

“不知道,應該是回家吧?”他也捧著杯子迷茫了下,爾後眸裡含笑望來,“回我以前的老家。”

“哦。”

聽到回老家,桑月不以為意,像當初她察覺要被家人拋棄時,第一個想法就是回到那個屬於自己的地方。很正常,他平時太忙了,回老家休養方得清靜。

“那你什麼時候開魚蛋店?”這個問題最重要,語氣著重強調,“我好久沒吃了。”

回他老家開魚蛋店會不會太遠?她去一趟不容易吧?但為了這口吃的,遠就遠吧,唉。她頓了頓,忽又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