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滿山崗 作品

第 64 章 新婚

“如果你想知道他母親的事……”




許初允倏地將手中的咖啡杯放到桌上。




黑色的瓷杯碰到琥珀木方桌的桌面,發出不輕不重的一聲脆響,打斷了陳念清。




陳念清話音一滯,眉頭微微蹙起,像是覺得許初允這樣的動作和響動極其沒有禮貌。




但她也僅僅眉頭皺了一下,而後就鬆開來。




陳念清帶著安撫的語氣,繼續娓娓道:“我知道,可能這個事實對你來說,有些難以接受,不過……”




“陳女士。”




許初允終於開口打斷她,直視著對方,“現在正是多事之秋,您百忙之中抽空找我,還提前調查過我,一定不僅僅是想要聊聊我的丈夫那麼簡單。”




頓了頓,許初允又道:




“您有什麼話,不必繞圈子,或者……想要讓我對他產生不滿。這裡是公共場合,我也沒有錄音,您不用擔心我們的談話洩露出去。”




說著,許初允舉起反扣在桌上的手機,摁亮了屏幕示意。




界面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錄音提示。




陳念清眸光微斂,第一次正了正神色,認真打量眼前這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女生。




對面人的眼眸依舊清冷冷的,像是冬日結了薄薄一層冰的湖泊,看著透明乾淨,一覽無餘,卻猜不透。




她穿著很簡單,白色內搭,外搭一件很薄的淺色開衫,看著都不是什麼大牌,像是還在校的大學生,毫無一點身為名義上江太太的氣場。




五月的天依然泛著薄薄的冷意,許初允的脊背挺得很直,自始至終的姿態都不卑不亢,直視著陳念清。




既沒有身為小演員面對資本的自卑和討好恭敬,也沒有任何作為江太太的頤氣指使。




陳念清打量完,忽而笑了。




笑容裡褪去前面的溫和,多了幾分真心實意。




陳念清抬手攪動了一下面前的杯沿,“還需要說嗎?我覺得你已經知道我的來意了。”




許初允沒接話。




許初允滴水不漏的姿態讓陳念清微微嘆氣,終究是她有要求在先,陳念清緩緩講述起來。




“我第一次遇到聞祈他爸爸,是十五年前……”




陳念清一邊講著,一邊餘光看著許初允的神色。




直到她開出極其誘人的條件,甚至還破天荒地說了許多許初允一點也不知道的內情,許初允也僅僅是眸光微洩出一絲震驚,而後恢復如初。




原本勝券在握的陳念清開始心裡沒底。




她本以為這樣剛出社會就能夠攀上江家的高枝,無非是圖錢財或者圖色,達成了利益一致的需求。




沒用永遠的朋友,夫妻,甚至是父母子女。




在她們這樣的階層,有的只是利益的鞏固和結合。




哪怕是戀愛腦也好說,總有弱點可以拿捏。




一番話說完,陳念清喝了口水潤喉,正準備拿出最後的底牌時,聽到對




面的許初允開口:




“陳小姐(),謝謝您今天願意跟我說這麼多。但顯然?()?[(),我們站的角度並不一樣,很抱歉我無法接受你的邀約——”




許初允語句平靜地拒絕了對方開出來的金錢和權利誘惑。




而後她直起身,打算結束這場會面,陳念清眼神有些愕然。




瞥見陳念清的神色,最後走之前,許初允又落下一句:“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以為您很疼愛江文柏,當初還有些羨慕文柏。不過現在看來……”




許初允收住了話音,最後看一眼陳念清,離開。




今天的天色陰呼呼的,有些寒氣料峭,五月的風吹過,許初允攏緊了薄衫外套,心有些發寒。




原來江文柏並不是陳念清的兒子,而是她姐姐的兒子。




江永濤看似多情深情,實際上卻是造成江聞祈母親悲劇的一手製造人。




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盛匯會有藝人擁有自願選擇參加酒局的權利和自由。




每一條看似無厘頭且不起眼的規則,背後都有著濃厚的血與淚。




外面的新聞永遠只是窺見其間的一角。




許初允心情微亂地回到了影城。




最近江聞祈很忙,隱約也能從江盛官網的通知和財經的報道上,窺見風暴外圍的一點潮湧。




她沒有告訴他這件事,也不想他在這樣的緊要關頭為這些不愉快的事分心,接受來自名義上親人的‘背刺’和‘捅刀’。




《》




……




許初允最近的日子也不太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