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藥 作品

第39章 虞小姐,膽子肥了

阿宴哥,這是虞倦洲曾經對阿宴的稱呼。今天他這麼叫,有意為之,意在提醒他當年的身份。

虞倦洲在最初見到阿宴的時候並不待見他,或者說壓根就沒把他當回事。那時候雖然他還是個九歲的孩子,但也在想父親為什麼要帶回來一個少年給姐姐做保鏢?

那少年看上去也不強壯,跟家裡那些五大三粗的保鏢相比簡直就不堪一擊,還想保護姐姐?直到看見阿宴將家裡的保鏢打趴下,他才覺得這少年是有料在身的。

他最初也沒叫阿宴為阿宴哥,跟虞念一樣每天就是阿宴、阿宴地叫他。阿宴不是很愛搭理人,哪怕虞倦洲是小少爺,阿宴很明確自己要保護誰,其他人他概不關心。

後來虞倦洲被阿宴徹底折服是因為一次受傷。

阿宴受了傷,為了保護虞念。是對家搶市場起了歪心思,暗自調了僱傭兵入境殺人。虞念成了軟肋被僱傭兵的頭給掠走,最初就是拿來威脅虞家讓步。虞家知道對方心狠手辣沒敢報警,就滿足了對方要求。

豈料對方得了利益就想殺人滅口,告知僱傭兵那邊處理乾淨。當時虞家的保鏢沒一個能派上用場,都靠近不了僱傭兵就被撂倒。

將虞念救出來的就是阿宴,也是他在虞家的最後一年。那年的阿宴已是成人,身上具備極強的男性爆發力。

他是將虞念抱回來的,兩人身上都有血,後來才知道血都是阿宴的,他腹部中刀,傷口只是簡單處理了一下。

那個場面虞倦洲一生難忘。

當時阿宴像是沾了血的阿修羅,高大卻破碎,從死亡場上而來,將懷中人護得安好。

那一刻起虞倦洲就喊他阿宴哥了,出於敬重,也出於感謝。

虞唸的情況不用住院,虞倦洲交完相關費用後就帶虞念回了家。

回了他家。

虞念剛開始不想去,而且她心裡始終惶惶,在醫院裡虞倦洲顯然在挑江年宴的怒火,她不知道接下來能發生什麼事。

當時在電話裡江年宴很少,虞倦洲說完那番話後他只是輕描淡寫了一句,“在你家?”

虞倦洲有存心故意的成分,他說是。

江年宴沒再說什麼就結束了通話。

虞念之所以不安恰恰就是因為江年宴的淡定,不清楚他的平靜只是表面還是他本身就不在乎,只是隱隱有預感,這件事不會淡若清風地翻篇。

虞倦洲表現出異於平常的強勢,可能跟她進了醫院有關,所以幾乎就是不顧虞唸的意願強行將她帶回了家。

“今晚就住我這,又不是沒你住的地方。”虞倦洲語氣肯定,想了想又補充,“未來一段時間你都住我這,家就先不要回了。”

虞念嘆氣,其實想跟他說這麼做沒什麼意義。

“阿洲——”

“你什麼都不要想,這些天就好好休息。”虞倦洲輕輕拉過她的手,攥在手心裡,語氣堅決,“如果你覺得無聊,等忙完這段時間我們就去旅行,去你想去的地方。”

虞念看著他,目光柔和。

可心裡明鏡,這個時候哪能任性而為?暫且不說她跟江年宴的事,就說虞家目前的情況也容不得他們肆意而為。忙完這段時間嗎?虞念不想跟虞倦洲說的是,她有種預感,事情只會朝著不可控的方向去。

再或者說,虞倦洲想將產業轉移這件事並非容易。

果不其然,差不多晚八點的時候門鈴響了。

當時虞倦洲正在看財報,虞念窩躺在沙發裡昏昏欲睡。從醫院回來她已經補過覺了,可還是感覺困,就好像是缺了太多的覺亟需補充似的。

所以門鈴響時她心裡雖說隱隱的不安,可始終沒能撐得住眼皮打架。虞倦洲最開始也沒打算開門,想著外面也沒多少人知道這裡,十有八九是按錯了門鈴,見沒人開門也就不按了。

不想門外的人十分執著,一下一下按著門鈴,不急不躁十分耐性。

虞念也被吵醒了,冷不丁從沙發上坐起來。

虞倦洲經過沙發時叮囑她回屋去睡,就去玄關開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