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下雨 作品

第一千五百一十五章 假惺惺

    郭慧光無言以對,弱弱地辯解道:「就他?我才看不上他呢?又老又醜,也就你稀罕。」

    「沒有最好。」黎梓輕輕一笑,小丫頭片子,跟老孃我鬥。

    傅松見她倆湊在一起嘀嘀咕咕沒完沒了,不耐煩道:「你們還有完沒完?趕緊的。」

    黎梓問道:「你們喝點什麼?」

    郭慧光道:「我喝……。」

    「白開水。」傅松打斷郭慧光,「你一個未成年少女喝什麼酒。」

    郭慧光不滿道:「我在你家都喝過!」

    「那是在我家。」傅松一邊說著一邊拿起移動電話,「那我給你老爸打個電話問問,你能不能喝酒。」

    「別別別!」郭慧光連忙按住他的手,一臉討好道:「傅叔叔,我很乖的,都聽你的!」

    開什麼玩笑,老郭要是知道了,半個小時後就會有人來接她回家。

    黎梓笑道:「那就不給你點了,你們倆喝什麼?」

    「隨便。」傅松和何佳相視一笑,不是一般的默契。

    看著黎梓信口拈來點著酒水,傅松牙疼似的問道:「以前經常來?」

    「幹嘛?」黎梓警惕道,「我還不能有點小愛好了?」

    「愛好?」傅松被她氣笑了,「往以後這種地方還是少來,你看看這裡的女人,一個個的穿著這麼暴露,還他媽的有紋身,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此時,酒吧裡已經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差不多快要坐滿了,鶯鶯燕燕,嘈嘈雜雜,摟摟抱抱,放浪形骸。

    對黎梓她們來說,或許會感到熱鬧非凡,但對傅松而言,卻只有反感甚至厭惡。

    所以,在聽到黎梓說逛酒吧是一種愛好時,他非常生氣。

    在他看來,男人偶爾來這裡玩玩還是可以的,運氣好的話,勾搭幾個別人的女兒爽一把,但他身邊的女人就算了,也就是黎梓不是自己女兒,否則他保證一巴掌甩上去了。

    黎梓見傅松的臉色難看,連忙吐吐舌頭,不吭聲了。

    郭慧光反駁道:「有紋身怎麼了?噢,照你這麼說,有紋身的女人都是壞女人?那伱也太絕對了吧,有可能是人家的愛好呢。」

    「沒紋身的女人不一定是好女人,但有紋身的女人……。」

    傅松呵呵笑了兩聲:「不會好到哪裡去,大部分壞女人都紋身,可能幾百個就一個紋身是愛好。你扭頭看看酒吧裡的這些紋身女人,不是綠茶就是騷。

    大侄女,既然你覺得紋身沒什麼大不了,是一種愛好,你去愛好一個啊,看你爸不打死你!」

    黎梓撲哧一笑,她愛玩歸愛玩,但紋身這玩意兒她從來不沾。

    一方面是家教的影響,她跟傅松一樣,也認為紋身不好,只要看看那些紋身的人,古惑仔、站街女、eaygrl,反正沒一個好玩意兒。

    另一方面,紋身多疼啊,腦子進水了才紋身呢!

    而且她曾經聽說過,很多演藝圈的女明星,看似沒紋過身,但其實都紋在了一般人看不到的地方,有的甚至紋在了只有情人才能看的地方。

    光想想都覺得噁心!

    郭慧光被傅松懟得啞口無言,尤其傅松最後一句話,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她知道傅松說的一點都不誇張,她如果敢紋身,郭賀年真能打死她。

    她是誰?

    郭家二房的長女,香江上流社會的名媛,代表的不僅僅是她自己,而是整個郭家的臉面!

    傅松繼續呵呵笑道:「正經女人誰他媽的紋身,下不下賤!」

    話音剛落,突然聽到斜對面傳來拍桌子的聲音,伴隨著瓶子、杯子、盤子稀里嘩啦的碰撞聲,把傅松這一桌人被嚇了一跳。

    「你個大圈仔說誰呢!%@#¥%……。」

    對面的包廂裡站起來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看不出多大年紀,指著傅松破口大罵。

    這個女人的語速超快,說的又是粵語,傅松只聽清楚最開始的那句「大圈仔」,後面的就真的聽不懂了,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保鏢們見狀立馬起身要趕過來,傅松朝他們輕輕地搖頭示意。

    黎梓和郭慧光的保鏢分別看向各自的僱主,見黎梓和郭慧光都沒什麼表示,只好拉著喻剛又坐了回去。

    傅松扭頭問黎梓:「這娘們兒不會是在罵我吧?」

    黎梓嘴角抽了抽,無語道:「你以為呢!」

    傅松一臉無辜道:「不是,我都不認識她,她為什麼要罵我?」

    郭慧光不嫌事兒大,起鬨道:「誰讓你剛才一棍子打翻一片人,罵人家下賤呢。傅叔叔,罵回去,罵回去!我支持你呦!」

    傅松眨巴眨巴眼道:「我什麼時候罵她下賤了!大侄女,你不要汙衊我好不好!我是老實人,從來不罵女人的。」

    郭慧光笑得花枝亂顫,朝那個女人努努嘴:「她大腿上紋了一隻蠍子,你這不是當著和尚罵禿驢嗎?」

    傅松扭頭一看,裝作驚訝的樣子道:「哎呀,這位小姐,抱歉抱歉,我剛才真不知道你大腿上紋了一隻蠍子。

    好吧好吧,這位小姐,如果我剛才的話冒犯到了你,我向你道歉,你在大腿上紋蠍子,只是你的愛好,跟下賤沒有任何關係。

    像你這麼冰清玉潔的小姐,別說在大腿上紋個蠍子了,就算紋條大龍,也是不下賤的。」

    傅松嘴上說著道歉的話,一雙賊眼卻肆無忌憚地在女人的大腿上逡巡著,再配上他輕佻的語氣,可把那人氣炸了:「你說誰下賤!」

    傅松攤攤手,莫名其妙道:「我沒說你下賤啊,我說你不下賤。」

    說完,傅松看看黎梓,又看看郭慧光,笑嘻嘻道:「你倆不能光看熱鬧啊,得給我作證,我剛才沒說這位小姐下賤吧。」

    郭慧光和黎梓齊齊翻了個白眼,對傅松嘴上的功夫有了全新的認識。

    尤其郭慧光,第一次見到傅松罵人不吐髒字的口技,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尋思著以後要跟他學兩招。

    女人見傅松不僅毫無悔過之心,還跟同桌的美女插科打諢,指著傅松鼻子道:「你給我等著!」

    傅松一臉認真的表情問:「一晚上多少錢?我沒帶現金,支票可以嗎?」

    女人先是一愣,隨即眼中噴著怒火大罵:「*(**@#¥%……。」

    傅松聳聳肩道:「你這位小姐,怎麼一點素質都沒有?價錢談不攏就罵人,這不是強買強賣嗎?」

    郭慧光再也忍不住了,拍著桌子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給傅松豎大拇指。

    見那個女人還要罵,傅松臉頓時耷拉下來,冷聲道:「滾!別以為老子不敢打女人,你這種賤人老子打起來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聽到傅松下達了「逐客令」,坐在隔壁的保鏢們紛紛站起來。

    女人只當傅松是裝腔作勢,嚇唬她,不過當她看到面前突然出現三個「凶神惡煞」的保鏢後,立馬慫了,隨口放了幾句狠話,便灰溜溜地回了包廂。

    郭慧光沒看過癮,有些意猶未盡道:「這就完了?」

    傅松沒好氣道:「我沒跟你收費你就知足吧,要啥自行車?我剛才說什麼來著?這裡魚龍混雜,以

    後沒事兒少來!」

    郭慧光笑嘻嘻道:「下次我還要跟你一起來,太好玩了!」

    「看什麼看!」

    被傅松一吼,附近幾桌正朝這邊指指點點的人,立馬縮回了腦袋。

    傅松哼了一聲:「媽的,一群慫貨!」

    黎梓好笑道:「大家來酒吧是找樂子的,不是吵架和打架的,哪有你這樣的,恨不得把所有人得罪一邊才過癮。」

    郭慧光現在對黎梓意見不小,斜了她一眼道:「我就喜歡傅叔叔這種,一言不合就拔劍,好帥!」

    黎梓毫不退讓地看著她:「再帥也是我男人,跟你可沒什麼關係。」

    郭慧光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鼻子都快氣歪了,可人家黎梓說的畢竟是事實,她想反駁都沒法反駁,只能一個人生悶氣。

    傅松看看黎梓,又看看郭慧光,心裡納悶極了,這是什麼情況,自己剛才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喝了會兒酒,酒吧樂隊奏起了歡快的舞曲,黎梓按捺不住騷動的心,慫恿傅松道:「老公,去跳會兒舞吧,好不好嘛。」

    「你們去吧。」傅松興致缺缺道,去跳舞還不如坐在這裡看美女呢。

    得到了傅松的允許,黎姿迫不及待地拉著何佳和郭慧光就走。

    傅松見狀連忙道:「郭慧光,你給我回來!」

    郭慧光不情不願地停下腳步,轉過身撅撅嘴道:「叔叔……。」

    傅松拍了拍身旁的沙發道:「沒得商量!」.

    郭慧光氣鼓鼓地來到傅松身旁坐下,抱怨道:「就跳個舞,有什麼大不了的,我都長大了,不是小孩子!」

    傅松冷笑道:「如果是你自己出來,你愛怎麼玩就怎麼玩,但你今天是跟著我出來的,你就得聽我的。要麼現在就送你回家,要麼老老實實地在這裡坐著。」

    「我不走!」郭慧光賭氣似的把頭扭到一邊,突然嘴裡發出一聲輕咦,自言自語道:「她怎麼會在這?」

    傅松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斜對面的一個包廂裡,坐著一位身穿黑衣的短髮美女,沒有其他人,似乎一個人在喝悶酒。

    「你認識?」

    「不認識不認識。」郭慧光欲蓋彌彰地否認道。

    傅松笑道:「既然認識,過去打個招呼唄。」

    郭慧光往傅松那邊挪了挪屁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你想過去搭訕就自己去唄,幹嘛拉上我?」

    傅松坦然道:「我倒是想去,可不認識怎麼搭訕?」

    郭慧光無語道:「有我這裡陪你,你居然還想去搭訕別的女人,實在太可惡了!」

    傅松笑道:「這少婦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

    郭慧光有些不服氣道:「我氣質難道不好嗎?」

    傅松啞然失笑,上下打量著她道:「我大侄女是誰,不僅氣質好,而且臉蛋兒身材都比那人強多了。

    不過嘛,人家是少婦,你是少婦嗎?」

    「哼!」郭慧光傲嬌地抬抬下巴,一副「算你有眼光」的表情,「嗯?你怎麼知道她是少婦?」

    「直覺。」傅松抿了一口酒,「三十歲左右,面色憔悴,眼神憂鬱,一個人在這裡買醉,要麼是老公有了外遇,要麼是被男人甩了,反正肯定是為情所困。」

    郭慧光倒吸了口涼氣,上半身往旁邊傾斜,一臉驚恐道:「傅叔叔,你太可怕了,以後我得離你遠點,否則什麼都瞞不過你。」

    「哦?」傅松來了興趣,往短髮美女那邊撇撇頭,好奇問道:「你真認識啊?到底哪家的千金夫人?」

    可能是傅松盯著對方時間太長,那個短髮美女似乎感覺到了,突然往傅松這邊看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郭慧光連忙側過身子面向傅松,不停地祈禱道:「沒看見我,沒看見我!」

    傅松沒搭理郭慧光,朝那位短髮美女微微一笑,點點頭算是打個招呼。

    結果,熱臉貼了冷屁股,對方用微醺的眼睛掃了傅松一眼後,便收回了目光。

    媽的,裝什麼高冷,有什麼了不起的,惹毛了老子,就讓你跪在老子腳下唱征服!

    郭慧光回頭飛快地瞄了一眼,拍了拍胸脯,後怕道:「好險好險!」

    傅松好笑道:「香江還有你怕的人?」

    郭慧光白了他一眼道:「不是怕,是這個場合不方便打招呼。」

    傅松奇怪道:「為什麼?」

    郭慧光目光閃爍道:「傅叔叔,你還是別問了。」

    傅松拿起移動電話,威脅道:「我給你爸打電話嘍?」

    郭慧光無奈道:「我不說自然有我不說的道理,是為你好。」

    傅松被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給逗樂了:「你只管說就是了。」

    「你確定?」郭慧光目光復雜道,「不後悔?」

    「不是,我後悔什麼?」傅松真的是感到莫名其妙,「快說!」

    郭慧光湊到他耳邊小聲道:「她叫何朝瓊。」

    「何朝瓊?」傅松皺了皺眉,「何家二房的大小姐。」

    郭慧光笑嘻嘻道:「原來你知道啊,這是你讓我說的!」

    傅松眯起了眼睛,裝作不太瞭解何朝瓊的樣子:「她呀,聽說過,許晉亨的老公嘛,跟前些日子去世的陳百強打的火熱。她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

    郭慧光壓低聲音道:「我猜哈,就是因為陳百強去世的事情,心裡難受,來這裡買醉。」

    傅鬆緩緩地點點頭,對於陳百強他非常同情,因此對何家也更鄙夷,一臉玩味道:「我聽說陳百強出殯那天,這娘們兒去假惺惺地哭了一場?」

    郭慧光不置可否地笑笑:「傅叔叔,你說話也太刻薄了吧。全香江的人都誇她有情有義呢,怎麼到你嘴裡就假惺惺的了?」

    「人在江湖,全靠演技。」傅松哂笑道,「大侄女你不也這麼認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