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蓋兒 作品

第 117 節 你是不是真的要逼瘋我?

    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麼神奇,能夠叫一個人變成她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樣子,但是在某個時間點又會完完全全地顯示出她從前的那個人,就好像從來沒有變過一樣。

    不知道在這裡看了多久,直到妹妹好像又重新入睡,許清嘉才將她放在兒童床中,走到哥哥身邊去看了一下哥哥。

    期間莫歸暝一直沒有離開,就這麼站在門口看著她,越發溫柔起來。

    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在客廳裡面響個不停,他看了許清嘉一眼,許清嘉也回頭看著他,眉頭皺起,眼裡滿是對他的不耐煩。

    莫歸暝知道她肯定是在控訴他的手機吵到了哥哥和妹妹,現在他在家裡面的地位有時候就還比不過一陣手機鈴聲。

    莫歸暝沒說什麼,轉身去接電話,看到屏幕上跳躍的那幾個同樣的數字,眉頭皺了一下,「你最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

    唐初露聽到那頭的人好不容易接電話,頓時吐出一口氣,「我有一些事情要問你,你一定要跟我說實話。」

    「為什麼柳茹笙會和邵郎在一起,你知道這件事情嗎?為什麼這些年你都不告訴我?」

    莫歸暝聽到那頭的問話,臉色緩緩沉了下來,語氣清冷,「不是你自己說的,關於陸寒時的一切都不要告訴你?」

    唐初露深吸一口氣,心口有些堵,「……對,所以我只是想來問問你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要知道,自己去問陸寒時。」

    說完他就直接掛了電話。

    「喂?莫歸暝,喂?」唐初露對著電話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人應答。

    看著被掛斷的界面,她直接將手機扔在桌上,有些煩躁。

    她要是能夠自己去問陸寒時的話,就直接去問了,還用得著去找莫歸暝嗎?

    正當她有些心煩到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的時候,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唐初露下意識以為是莫歸暝打過來的,看也沒看直接接起,「你現在願意告訴我陸寒時這兩年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

    那頭是很長時間的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頭才傳來一個讓唐初露有些反感又熟悉的聲音,「是我。」

    裴朔年在那頭說,語氣聽不出喜怒,「露露,找個時間,我們見一面吧。」

    說完之後他又立刻停頓下來,對她說:「我再也不會像之前那樣對待你了,我知道你現在的靠山是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我應該是沒有辦法帶走你的。」

    還沒有等唐初露開口拒絕他,他又說:「你不是想知道陸寒時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事嗎?我也可以告訴你……」

    唐初露對於陸寒時這些年來發生了什麼是有一些好奇,也有一些事情想不明白,但並不是一定要從裴朔年嘴裡聽到這些解釋,就算聽不到也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被他威脅。

    ——於是她很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沒有給那頭任何再多說的機會。

    聽著電話那頭冰冷的嘟嘟聲,裴朔年先是頓了一下,隨即眼角眉梢竟然一染上一層溫柔,將手機隨意地扔在桌面上,吐出一口氣。

    她也許是變了,但是骨子裡的東西是變不了的,她還是以前的那個唐初露,無比的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要什麼,然後做出最迅速的決定。

    她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感情,也從來不會為自己真實的感情而感到迷茫痛苦,但是還會做出衡量與決斷。

    想著,裴朔年的臉色忽然又有一些陰沉,可就是這樣他才無比清晰地認知到,唐初露似乎是真的不可能再和他有新的開始了。

    她不愛他,她不喜歡他,她從來不會勉強她自己的感情。

    ……

    這樣的工作狀態,自然也是不能夠迅速地寫出什麼好的作品和歌曲,唐初露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地敲打著,將以前寫出來的旋律稍微潤色了一些,過了一遍之後發現比較符合這部網劇的主題,於是就定下了初稿。

    給陸寒時看過之後,他也沒有提出什麼意見。

    唐初露收拾東西之後就要離開,陸寒時叫住了她,「我送你。」

    唐初露轉過身來看著他,「你是忘了自己之前說過的話嗎?」

    男人臉上少見地出現一絲停頓,然後又面不改色地看著她說:「路上小心。」

    唐初露沒有回覆他,轉身就離開了公司。

    看著她的背影,男人的眼眸越發深沉。

    ……

    把唐甜甜接回來一下之後,唐初露在浴室裡幫她洗澡,洗著洗著就有些走神。

    唐甜甜忍不住喊了她幾句,「媽媽你怎麼了?」

    唐初露這才回過神來,對她笑了一下,「沒什麼。」

    過了一會她又有些試探地問她,「甜甜,你覺得要是我們搬家的話,你想去哪個地方?」

    唐甜甜聽到之後立刻就有些警惕地看著她,「我們又要搬家嗎?」

    她看上去有些委屈,「我們不是已經搬了很多次家了嗎?」

    從唐甜甜開始記事到現在,其實也沒過多長時間,但就這麼短的一段時間,唐初露已經帶著她去了很多地方。

    聽到她的話,唐初露立刻就有些愧疚,揉了揉她的腦袋,「對不起。」

    「沒關係。」唐甜甜下意識地回了一句,見唐初露內疚的模樣,反而還伸手揉了揉她的臉,「我知道媽媽不是故意的,媽媽有自己的苦衷。」

    「你還知道苦衷是什麼意思?」唐初露忍不住笑她,立刻抓住了她軟綿綿的小手,「你把泡沫都擦我臉上了。」

    唐甜甜「咯咯」地笑出了聲,這副乖巧可愛的模樣很難想象她就是前幾天那個把他們班上一個四歲的小胖子按在地上打的小魔女——

    如果不是老師跟她說的話,她很難想象,一直在自己面前都是乖乖女的唐甜甜,在幼兒園裡竟然有個小魔女的稱號,好像是他們班上的大姐大,很多高年級的小孩子都聽她的話。

    看著面前小姑娘撲閃撲閃的眼睛,唐初露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她其實能夠猜得到為什麼唐甜甜能夠在小孩子裡面混得這麼開,主要還是因為她太早熟,對於那些同等天真的小孩來說,她心裡面有著不願意跟大人分享的一絲成熟。

    並不是說小孩子就沒有任何心機,可對於唐甜甜來說這種乖巧懂事來的太早,反而會讓她失去孩童本該有的無憂無慮,過早地將太多的心思積壓在心中。

    唐初露嘆了口氣,難道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真的會比別的孩子承受的更多嗎?

    她不知道該怎麼抉擇,似乎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下成長對於唐甜甜來說也並不是一件好事,周圍幾乎都是外國人,只有她一個人是華裔小姑娘,這種差距她也花了很長一段時間來克服。

    唐初露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忍不住問她,「甜甜,我們回北城好不好?以後都不搬家了。」

    ……

    交了初稿之後,陸寒時倒是有好幾天沒有再煩她,裴朔年似乎也沒有像之前那樣那麼衝動地過來找她,但唐初露還是留了個心眼,時時刻刻跟莫歸暝保持著聯繫,讓他注意著這兩個人的動向,一旦有任何的動靜她就立刻帶著唐甜甜走。

    就算是回不去北城,也還有很多其他的地方,只不過她私心還是更想在北城生活。

    那畢竟是她的故鄉,她的故土,而且唐甜甜也很明顯是喜歡國內的生長環境,走在大街上看到都是和她們不一樣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對於唐甜甜來說興許不是一件那麼好的事情。

    只是她不知道現在的北城是不是還是裴朔年一手遮天,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可以先在海城住一段時間。

    畢竟海城是莫歸暝說了算,自從三年前蔣家突然頹敗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能夠撼動莫歸暝的地位。

    說起這件事情,唐初露已經好久沒有跟蔣寶鸞聯繫了,將唐甜甜送到託兒所之後,她想了想還是給蔣寶鸞打了個電話——

    「誰?」那邊接起之後,是一個沙啞的男人聲音,低沉中帶著一絲清冷。

    唐初露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打錯了,看了看號碼並沒有打錯,才有些驚訝的問那頭的人,「你是誰?這是蔣寶鸞的手機嗎?」

    那頭停頓了很久才傳來一個唐初露稍微覺得有些熟悉的聲音——

    「是我。」

    唐初露這才聽出來這似乎是關肅。

    她愣了一下,「你……你怎麼會和蔣寶鸞……」

    她話還沒有說完,電話那頭立刻就被人搶了過去,傳來蔣寶鸞有些慌張的聲音,「露露,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過來……」

    這兩個地方是隔著一段不小的時差的,唐初露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緩了一下才問道:「你們兩個怎麼又在一起了,你不是已經跟蔣和風結婚了嗎?」

    蔣寶鸞在那時候的語氣有些尷尬,「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等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時候我再跟你說吧。」

    說完她又立刻轉移了話題,「對了,你都在外面待了三年了,到底什麼時候才回來?」

    唐初露深吸一口氣,過了一會兒才說:「你還是先處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她聽她的語氣應該是過得還不錯,只要她沒什麼事她就放心了。

    掛了電話之後蔣寶鸞這才鬆了一口氣,隨手將手機扔在一旁的床頭櫃上,坐了回去。

    一旁的關肅已經穿好衣服,站在床邊回頭看著她,「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她說我們之間的事?」

    蔣寶鸞揉了揉頭髮,有些不滿地看向他,「你有沒有搞錯,我們現在是在偷那個情,你覺得我們之間的事情適合大肆宣揚嗎?」

    「有什麼不好?」關肅忽然俯身雙手撐在了她胳膊兩側,低頭在她的鼻尖上親了一口,「你不是很喜歡這樣?」

    他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親了親。

    唇舌交換的聲音在室內響起,酒店的大床顯得格外頹廢,被子亂七八糟,枕頭被扔在地上,男人身上的紅痕斑斑,蔣寶鸞身上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兩個人都有點氣息不穩,不知道過了多久,蔣寶鸞才有些不堪重負地推開他,「別了別了,真的不行了……」

    她低頭看到地上那些用過的東西,一瞬間就有些臉紅,「你能不能先把這些東西都清理一下,等一下保潔過來看到了怎麼辦?」

    關肅低笑了一聲,清冷的眉眼竟然露出幾絲柔和,「你還會害羞?」

    他輕淺的眼眸看著面前的女人,「一個在結婚期間都能夠跟另外一個男人來酒店的人,也會害羞?」

    他的話是在諷刺她的,但是蔣寶鸞卻沒有聽到任何諷刺的意味,一時間看著他不知道該做什麼樣的反應,「反正你收拾好就對了。」

    說著她臉有些紅,將頭扭了過去,「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別再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