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蓋兒 作品

第 93 節 你真的懷上了?




    許清嘉當然不會自戀地認為他是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只不過是醫生說過她的情況並不適合在孕期做那種事。



    而且祁妙已經回國了,他們兩個現在走到哪裡都如膠似漆,又怎麼會需要她?



    看著她失神的樣子,男人心中的怒火燃燒得更旺盛。



    到了這個時候,她還能想著別人?



    許清嘉忽然感覺到耳朵一痛,察覺到這個男人在做什麼之後,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瘋了嗎?」



    莫歸暝將她抱得更緊,抵著她的耳蝸咬牙切齒,「告訴我,你剛才在跟誰打電話?」



    隨著他聲音的落下,許清嘉感覺自己不重不輕地被他捏了一把,頓時就弓起了腰,有些悲憤地看著身前的男人,



    莫歸暝毫不避諱地迎著她的視線,坦蕩得好像剛才威脅她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確定不說?」



    他再開口時聲音,帶上一絲沙啞。



    本來只是想用這樣的手段來嚇一嚇許清嘉,並沒有真的想對她做什麼,但真的將她抱入懷中的時候,才發現她身上那股乾淨的味道竟然讓他有些……懷念?



    許清嘉被他抱得那麼緊,自然感覺到他身上的變化,有些愕然地看著他,「你……」



    他不是對祁妙愛得很深的嗎?



    之前他讓自己履行妻子的義務,她還能夠當做是男人有生理需求,但祁妙現在已經回國了,他怎麼還能夠對自己有反應?



    她這副難以置信的樣子落在莫歸暝的眼裡,讓他莫名出了一種煩躁的情緒。



    她那是什麼眼神?



    男人伸出手,用力地在許清嘉的眼角摩挲著,「為什麼這麼看著我,嗯?」



    那雙眼睛漂亮又幹淨,不適合有這樣複雜的眸色。



    他的手指有些粗糙,上面有一層薄薄的繭,男人的一個手掌就有她整張臉那麼大。



    許清嘉雖然從小就很能吃苦,但那身皮膚卻一點不像幹過農活的姑娘,就好像是被牛奶泡過一樣,又細又白。



    被男人這樣摩挲了幾下,眼角就泛起明顯的紅痕。



    跟她因為哭泣時而可憐兮兮的發紅不一樣,在莫歸暝的指腹下皮膚上印著幾點被蹂躪的紅色。



    這種紅色好像一把火一樣,在男人心裡燒著。



    許清嘉被他摸得有些痛,忽然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顫聲道:「我們已經離婚了,你不可以對我做這種事情!你、你要是強迫我的話,我會告訴祁妙的!」



    果然,聽到祁妙的名字,莫歸暝的動作停了下來,眸子晦澀地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女人。



    許清嘉以前最怕他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她看不清楚男人心裡在想些什麼,但是卻覺得他能夠把自己看得無比透徹。



    這種不平等的感覺讓她在莫歸暝面前總是自卑低微,永遠都抬不起頭來。



    可現在看著他這樣的眼神,許清嘉只覺得心如死灰,「我不求你愛我,可是你為什麼要對我像一個仇人一樣?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就不能放我走嗎……」



    他無聲地哭著,語無倫次地說著一些話,像是說給莫歸暝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只是愛著你……為什麼不肯給我一條生路?」



    男人的瞳孔猛地顫了一下,死死盯著她,「怎麼?待在這裡讓你覺得生不如死?」



    許清嘉閉著眼睛,半晌,微不可聞地點了點頭。



    那一瞬間,她明顯感覺到男人撐在自己肩膀兩側的手臂猛地繃緊,隔著一段距離都能夠感覺到那種肌肉迸發的力量。



    許清嘉把眼睛閉得更緊,睫毛因為害怕而顫抖著。



    預想中的痛苦並沒有到來,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到面前的陰影移開,再睜開眼睛時就看到莫歸暝已經站了起來。



    他臉色沉沉,剛才因為憤怒而變得鮮紅的眼眸迅速恢復了平時冷漠沉靜的模樣,一顆一顆扣著散亂的襯衫釦子,「就算你現在生不如死,也只能待在這裡。」



    說完,他忽然冷淡地笑了一聲,語氣裡帶著不屑,「你不就是想要一個家?我給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你給我的只是一棟房子,不是家。」



    「有什麼不一樣?」



    許清嘉聲音沙啞,「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男人穿襯衫的動作慢了下來,眉頭微皺,看著女人閉著眼睛流淚的模樣,心裡有個地方也開始發皺起來。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走過去捏起許清嘉的下巴,「我知道你其實捨不得,乖乖待在這裡,以後不要再做這些讓我不高興的事情,嗯?」



    他不是不懂情愛的人,當然看得出來在那段婚姻裡面,這個女人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他知道她的愛慕和喜歡,也知道她其實是喜歡呆在自己身邊的。



    只是他給不了她最想要的,這個女人就想要逃走,哪有這麼好的事?



    莫歸暝覺得,他已經給的夠多了。



    人不能太貪心,他不能把她的胃口喂得太大。



    許清嘉始終閉著眼睛,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莫歸暝忽然覺得心空了一拍,鬼使神差地低頭,在她唇上碰了一下,「聽話。」



    兩個人都是一愣,許清嘉更是身子僵硬,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事情。



    莫歸暝眼眸也瞬間沉了下去,周身氣場冰冷,彷彿一閃而過的溫柔從不存在。



    他鬆開手站了起來,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一向沉穩的步伐比往常急促了一些。



    好不容易熬到天邊泛白,唐初露幾乎是在感覺到日出的那一瞬間就睜開眼睛。



    她像行屍走肉一樣走到浴室裡,洗漱之後換好衣服出門上班。



    龜速開到醫院,打完卡之後就直接去了辦公室,沒有去唐母的病房看她,對周圍的一切都提不起興趣,只想要好好地放空。



    大概發呆了半個小時之後,她閉了閉眼睛,拿出一隻口紅對著鏡子簡單地擦了擦,看上去氣色好了不少,但皮膚依然白得像鬼一樣,蒼白到不健康的顏色。



    她也懶得再去補救了,越是塗脂抹粉就越發顯得狀態不好,乾脆就這樣去找關肅。



    「你最近有沒有跟寶兒聯繫?」她推開門就問,進來之後才發現這裡除了關肅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



    是個女人。



    唐初露頓住了腳步。



    那個女人看到她之後立刻站起身子,乖巧地跟她打了句招呼,「你好。」



    她看上去不像是病人,而像是關肅認識的人。



    她就坐在男人對面,看上去很年輕,一張臉長得小家碧玉,斯斯文文。



    兩個人的氣場看上去很合拍,都很安靜。



    「……你好。」唐初露有些沒反應過來,看了關肅一眼,「這位是?」



    關肅抬起頭,「莫艾。」



    只有簡短的一個名字。



    唐初露沉默了一會,「你的朋友?」



    她不知道那兩個人是什麼關係,該不該當著她的面跟關肅說蔣寶鸞的事情。



    莫艾靦腆地笑了一下,「我是關肅的未婚妻。」



    唐初露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愕然地看著關肅,後者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並沒有反駁她的話。



    莫艾看唐初露這樣的反應,臉上的表情變得耐人尋味起來,試探地問:「您找關肅有什麼事嗎?」



    這回關肅倒是先開口,「她是唐醫生。」



    莫艾臉上立刻露出一個瞭然的表情,「我知道,我聽過你的名聲,好像也見過你,只是不知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唐醫生……」



    她說了這麼一句話,對唐初露友好地伸出手,臉上的敵意消失不見。



    唐初露也禮貌地跟她客套了幾句,忽然就覺得沒有必要再說那些關於蔣寶鸞的事情,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過了一會兒,關肅忽然起身,「我有事去處理。」



    莫艾表情變了變,但還是對他溫柔地笑了一下,「你去吧,我幫你洗水果吃。」



    「不用。」說完,男人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起身出去。



    ……



    唐初露在走廊拐角的時候被關肅給叫住。



    她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走過來的男人。



    肩寬腿長,總是戴著一副斯文禁慾的眼睛,長相的確優越,難怪蔣寶鸞會那麼喜歡。



    雖然她知道蔣寶鸞自己就很花心,身邊一直都是美男環繞,但那畢竟是她最好的朋友,她還是為她感到不值。



    果然,人都是雙標的。



    「還有事嗎?」唐初露自己都沒察覺到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以前那麼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對關肅的態度不再那麼友好。



    關肅的腳步頓了一下,知道她最近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對她的態度並沒有放在心上,走到她面前,「她跟你說什麼了?」



    這個「她」自然是指蔣寶鸞。



    唐初露覺得沒有必要跟他說了,「沒什麼,既然她沒有聯繫你的話,那就應該是不想聯繫你。」



    她說完,剛要走,關肅忽然叫住了她,「唐醫生,麻煩幫我轉交一句話給她。」



    唐初露:「你為什麼不自己聯繫她?」



    關肅抬手推了推眼鏡,「沒那個必要。」



    唐初露看著他不說話,臉上面無表情。



    關肅繼續說:「剛才的事你都看到了,我和她以後不方便再見面,麻煩你轉告她。」



    唐初露突然感到一股無法抑制的煩躁,「這種事情還是你自己當面跟她說,我沒有辦法替你轉達。」



    說完她沒有再聽關肅接下來說什麼,轉身就走。



    關肅站在原地沒有動作,清淺的眼眸隱藏在冰冷的氣場之下。



    氣息流轉,露出一絲疲憊。



    早在一個多月之前,他就被她拉黑了。



    ……



    酒店。



    祁妙的臉色沉得可怕,將手裡的玻璃杯狠狠地往地上砸去,「昨天晚上他身上有那個女人的香味!他居然跟他前妻在一起!」



    柳茹笙穿著絲質的睡袍,對她的憤怒視若無睹,慢悠悠地在窗前踱步,「莫歸暝都為了你跟別人離婚了,連孩子都不要,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說得到輕巧,要不是那天你害我莫名其妙跟那個叫做高旭豪的……」祁妙說到這件事情就渾身噁心得發抖。



    但是柳茹笙手裡還有她的把柄,她現在沒有辦法跟她撕破臉皮。



    果然,柳茹笙聽到她說這件事情,臉上就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你有完沒完?我都跟你說了,那只是一場意外,只是你運氣不好而已,再說你不是已經準備好要做手術了嗎?只要人流完之後好好保養身體,這件事情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祁妙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怎麼能當做沒發生過?那可是我最寶貴的東西,我本來要留給歸暝的……要是我跟他……我怎麼跟他解釋?」



    聽了她這話,柳茹笙有些詫異,「你還沒有跟他……?」



    祁妙有些彆扭,「沒有……他一直很尊重我,不會對我動手動腳,他說在結婚之前不會傷害我。」



    柳茹笙挑了挑眉,「看來他是很愛你。」



    心裡卻把祁妙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嗤笑一聲,論其魅力來,自然還是自己更勝一籌。



    祁妙忽然盯著柳茹笙的肚子,「你真的懷上了?」



    柳茹笙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柔和不少,「還沒有確定,不過可能性很大,這幾天要多注意……」



    祁妙的語氣忽然就有些酸,「還是你的手段厲害。」



    她忽然想到凱莉,又說:「凱莉現在是不是跟你絕交了?」



    柳茹笙嗤笑了一聲,「連你都還在跟我閨蜜情深,她會跟我絕交?」



    這句話戳中了祁妙的痛點,她臉色一白,表情有些扭曲。



    柳茹笙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忽然轉了個話題,語氣有些諷刺,「她的新歌你聽了吧?那就是我送她的禮物,她現在指不定有多感謝我。」



    祁妙根本就不關心她和凱莉之間的事情,只想著要怎麼把莫歸暝那個前妻給揪出來,最好是把那個女人趕得越遠越好。



    否則一直留在莫歸暝身邊,總是個禍患,



    如果是別的男人,她倒是有信心任何女人都不會成為她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