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幻想的模樣

    當然，即便是遭到了這樣殘酷的淘汰，依然有很小一部分“能力與頭腦卓越”的傢伙沒有跟丟——而是和餘之幸一樣早早地等在了家庭餐廳內，而家庭餐廳的環境使然，當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終於踏入這裡的時候，也沒有意識到暗中仍然有數雙眼睛在關注著她們。

    “我已經拜託初春去調查了，所以姐姐大人可以暫時放心，只要還在學園都市內生活，面部識別就一定能找到他們的基本資料。”

    “說起來初春同學，就是今天想要和我見面的學妹嗎？”御坂美琴咬著冷飲的吸管，嘆了口氣，把腦海裡那些負面的情緒拋開來，打起精神問道。

    “嗯，雖然看起來有些嬌弱，但卻是很靠得住的孩子呢。”白井黑子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剛才說是快到了，不過好像臨時帶了另外一個要好的朋友來，我好像見過一次的是叫……佐天淚子吧？”

    （佐天……淚子……嗎……）

    餘之幸默默地翻過一頁手上的雜誌，注意力卻已經完全集中在不遠處兩個女孩那裡的談話上。說實話，內容和他看過的那個動漫劇情差別挺大的，雖然理論上說這才算是正常，但從另一方面來說，餘之幸還是稍微升起一些擔心……類似於“命運根本不存在的”事實……

    明明知道不合理不可能，卻仍然抱著可笑的期盼，這就是幻想的某種特質。

    （不過白井黑子要是真的在這裡提出那種變態的計劃的話……還真是難說會用什麼心態去看待她了呢……）

    無論如何，幻想與現實，次元與次元之間的差距，依然是無法忽視的鴻溝。

    “姐姐大人不用太過困擾。”白井黑子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只要像平常的同學一樣對待就好了，不管怎麼說，出名也好，能力強大也罷，並不是姐姐大人的錯誤。如果因為他人無法適應與姐姐大人的來往就擅自把過錯強加到自己身上，那就太苛刻了。”

    說完，稍微停頓了一會，卻發現姐姐大人並沒有說話，白井黑子疑惑地抬起頭，卻忽然對上了御坂美琴的雙眼。那一瞬間，不，對於白井黑子來說，可能是無法用時間衡量的“那一幕”，那種帶著些許脆弱，流露出像是感激又像是不敢相信的欣喜，彷彿忽然間打開了天窗，映照著碧藍澄明的天空般透亮的眼神，那眸中閃動的光芒……

    “姐姐大人……”白井黑子不由得看痴了。

    （意外地說出了很靠譜的話呢，和人設的差別越來越大了……）

    這是餘之幸心中所想的，當然其實也是御坂美琴會露出那種眼神的原因所在。雖然白井黑子自己可能還沒有察覺，但這番話確實是突然解開了御坂美琴心中的一大部分——雖然並不是全部——但至少很大一部分心結。

    優秀並不是錯，難道因為他人無法適應與過於優秀或者理想的人交往，就要去責怪別人太過優秀嗎？雖然某種程度上，御坂美琴是和大小姐們的氛圍與傳統格格不入，但其實大多數人也不過是戴著大小姐的面具，卻依然渴望著如她這般瀟灑又天真，毫不顧忌的性格與生活，並沒有資格去說人家格格不入什麼的。

    除了食蜂操祈那種犯規的人以外，能力強大的學生多少會面臨這樣的問題，被人說是沒朋友或者古怪，被不願意的人用不願意的方式困擾著……不用太遠，白井黑子自己其實也屬於這樣的人，只不過她的事業心和某種他人不會輕易看穿的“特殊本質”讓這種情況帶給她的困擾很微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