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留下

    上條只作這麼解釋著，正好省卻了白井黑子想要偷偷拿出手機確認上條當麻情報的功夫，只是他的最後一句話有點喃喃自語的感覺，讓人聽不太清，似乎是說那個少年很擅長對付超能力者？

    （什麼意思？難道那個少年還有我不知道的身份？是屬於秘密組織嗎？）

    其實武裝部嚴格來說就是個秘密組織，在行政架構上它只是直屬於統括理事會的執行理事，對警備員和風紀委員沒有直接的領導權力，其內部架構在規章制度上也沒有明確規定，也就是說誰是首領誰是軍師誰是士兵，都是武裝部自己說了算。但在事實上，武裝部插手某些案件的話，警備員和風紀委員只能無條件配合，哪怕這個插手的人在武裝部內部沒有任何決策權。

    “放心看著就好了，萬一真的有問題，我會解決的。”上條只作揮了揮手，身後那四個武裝部人員中，有兩個人便點了點頭退出了臨時指揮室，想必是到現場附近去防止意外狀況發生了。

    調度場內，上條當麻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他抬頭看著上條星美，幾乎忍不住想要爬上去把這個女孩救下來了。那個原本為了攀爬豎梯人員的安全才焊接成的圓柱護欄，此時卻變成了一圈圈鋒利的刀片，像是專門為了折磨囚犯才製造的中世紀刑具一般——任何人進入到那個圓柱通道內，就會無時無刻不被利刃加身，或許不會一下子就被割下一大塊肉來，但就是那種不斷用鋒利摧殘，卻偏偏不會致命的痛苦才最讓人無法忍受。

    “上條……當麻……”上條星美依然無視著周身的利刃，左臂已經被鮮血浸潤，彷彿一條血紅色的怪臂，她臉上終於流淌下兩行淚水，哽咽著道，“只要是你這麼說……”

    （哪怕你僅僅是因為不懂得這其中的黑暗與複雜……但如此光明而偉大，堅韌而純潔的你，就算手握著無知和幼稚，也能毀滅那些陰謀與邪惡……只要站在你身邊……就算永遠死在了幻想中又如何……）

    “我願意留在你身邊……”她輕輕這麼說著，身體卻不受控制地緩緩傾倒下來，上條當麻根本不敢去看她斷裂的左手，他只知道如果任憑這個因失血過多昏迷的女孩這麼跌下來，重力會讓那一圈圈利刃把她柔弱的身軀割裂成數份……那種殘忍的死法……

    “星美！”他大吼一聲，毫不猶豫地向著那座豎梯狂奔而去，十幾米的距離輕易就跨過，上條當麻已經能清楚地看到那化作一根根利刃的梯架，那一圈圈怪獸利齒般鋒利的護欄……但他毫不猶豫，毫不猶豫地伸手去抓那痛苦的利刃，哪怕他明知道自己恐怕爬不了幾步就會像上條星美那樣，手指斷裂而跌落……但他絕對無法看著那個女孩去死，看著那個為了自己犯下過錯，為了自己想要逃避，又是為了自己，再次選擇留下的女孩去死！

    他必須拯救她！

    （如果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如果這就是普普通通的我無法平凡的理由……那付出了這種代價……）

    “付出了這種代價，怎麼可能一事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