碉堡rghh 作品

183、屍體的臉皮呢

    冷無言是典型心眼多如篩糠的人物,凡事都要謀劃一番,若有所思的道:“若能做手腳,將禍水引到嚴復那邊,折他幾條臂膀,豈不是一舉多得。”

    公孫琢玉心想冷無言果然不愧是傳說中的青鬼面,毒蛇心。不過可惜了,要他查案容易,這做手腳是真的不會,故而沒有出聲。

    冷無言一陣咳嗽,抬眼看向公孫琢玉,彷彿能窺透他內心想法:“公孫大人不願?”

    簡簡單單幾個字,落在旁人耳朵裡難免多想。尤其杜陵春生性多疑,說不得會以為公孫琢玉有二心。冷無言這是在不著痕跡的挖坑。

    宋溪堂搓了搓手,有些擔憂。

    公孫琢玉竟直截了當的道:“確實不願。”

    冷無言倒是沒想到他這麼坦然,下意識看向杜陵春,後者卻不見任何慍怒,只淡淡道:“他來是來查案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做不來。”

    言語中明晃晃的偏袒,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冷無言倒是生平第一次猜錯了杜陵春的反應。他本以為對方聽見公孫琢玉的回答,要麼陰沉發怒,要麼暗起疑心,總之不會像現在這般輕輕揭過。

    “司公說的是。”

    冷無言只能鬆口,內心卻懷疑不減。公孫琢玉行事分明與他們不是一路人,貿貿然拉攏過來,萬一是嚴復那邊派來的細作怎麼辦?

    公孫琢玉其實說完那句話就有點後悔了,萬一惹了杜陵春不高興怎麼辦。抿了口酒,悄悄看向上座,誰料發現杜陵春也在看自己,連忙收回了視線,後面一直都沒敢再抬頭。

    酒過三巡,宴會便也散了。

    宋溪堂倒是很驚訝的發現他和公孫琢玉居然臭味相投……啊不,志同道合,例如兩個人都喜歡值錢的古董字畫,奇珍異寶,在底下相聊甚歡。

    宋溪堂分開的時候還有些不捨:“公孫大人,在下改日定當向你討教畫技,還望不吝賜教。”

    公孫琢玉:“哪裡哪裡,討教談不上,互相切磋。”

    冷無言經過他身邊,一陣低咳,禮數週全,讓人看不出半分

    機鋒:“公孫大人,在下吹不得風,便先回去了。”

    公孫琢玉笑臉相迎:“冷先生保重。”

    一回頭,卻見杜陵春已經轉身離去,丫鬟在前面挑著燈,已經走了大半個抄手遊廊,連忙小跑著跟了上去:“司公,司公!”

    杜陵春腳步頓了頓,卻未停下,待公孫琢玉追上來,才聽不出情緒的問道:“有事?”

    公孫琢玉敏銳察覺到他情緒不對,接過一旁丫鬟手裡的燈籠,笑了笑:“我為司公照燈。”

    抄手遊廊旁邊便是荷花池,在夜色中影影綽約。公孫琢玉手中拿著一杆做工精細的琉璃燈,暖黃的燭光將前方的路照得朦朦朧朧,在地上打落一片陰影。

    公孫琢玉問:“司公是不是生氣了?”

    杜陵春心想公孫琢玉方才不還和宋溪堂聊的歡麼,這會兒子又來找自己做什麼。冷冷一拂袖,細長的眉頭皺了皺,勾唇反問道:“我生什麼氣。”

    公孫琢玉心想你分明就是生氣了,低聲道:“司公若想扳倒嚴復,在下當效犬馬之勞,只是我愚笨,會查案,卻不見得會做手腳,恐壞了司公的大事。”

    他以為杜陵春是為了這個生氣。

    杜陵春眯了眯眼,側目看向他:“那你確實愚笨。”

    公孫琢玉:“……”

    qaq他明明辣麼聰明。

    杜陵春見不得他這幅無辜樣子,揮袖示意下人退遠,頓了頓才道:“你只管破你的案,查你的真相便罷,旁的事不用管,自有我來處理。”

    在京中行走,必不可少的除了金銀權勢,還有靠山。公孫琢玉一介小小縣令,倘若無杜陵春相護,只怕早讓人吃的連渣子都不剩了。

    公孫琢玉自己也知道這一點,心中說不上來什麼感受,只單純的覺得,有人護著……挺好的……

    他看著杜陵春在夜色中的身形,纖細而又單薄,不由得離對方近了些,低聲道:“謝司公。”

    公孫琢玉手中提著燈籠,乍然靠近,像是一團朦朧的光,讓身處黑暗中的人難以適應。杜陵春本能躲避,誰料腳下剛好是三道青石臺階,直接踩空了——

    “司公當心!”

    公孫琢玉眼疾手快攥住了他的手腕,杜陵春

    在他的攙扶下險險站穩,不免感到些許狼狽,尷尬道:“無事。”

    這條迴廊他走過沒有千次也有百次了,被絆倒實在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