碉堡rghh 作品

81、他也曾將一顆真心,毫無保留的放到盛川身上

    盛江河只是一個地裡刨土的, 穿的衣服自然也算不上好,灰頭土臉,乍看和工地裡搬磚的差不多, 他頭暈目眩,摔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來,卻見剛才那輛車忽然又倒退了回來, 車窗緩緩降下,裡面坐著一個富貴公子哥兒。

    眉眼飛揚, 赫然是沈鬱。

    這一片地方周圍少見盛江河這幅打扮的人,沈鬱剛才坐在車裡,還以為是哪裡來發小廣告的, 原本沒打算理會,透過後視鏡看見人昏倒, 這才讓司機倒退了回來。

    沈鬱心想該不會是逮豪車來碰瓷兒的吧,往外睨了眼, 卻見是名面容黝黑的中年男子,唇色蒼白,可能是中暑了, 不太像,將車窗降下半邊,屈指輕釦了兩下:“你剛才攔車幹什麼?”

    司機往後看了眼:“二少爺, 別理,估計是騙錢的。”

    盛江河聽見了他的話, 倔脾氣犯起來,連頭暈都顧不上,一骨碌從地上撐著站了起來:“我不是騙錢的,我是來找兒子的。”

    司機大抵覺得可笑, 這人穿著打扮看著就不像有錢人,來這裡找兒子,瘋了吧?

    沈鬱也覺得挺稀奇,但他不喜歡管閒事兒,剛才退回來也只是怕出了人命,正準備升上車窗叫司機離開,卻見那個黝黑的漢子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照片,遞上前來問道:“這是我兒子盛川,你認識他不?”

    沈鬱聽見“盛川”兩個字,頓了頓,眯眼道:“你說誰?”

    盛江河毫無所覺:“我兒子,他叫盛川,你見過他不?”

    一隻粗糙的手攥著張皺巴巴的全家福照片,上面除了一對中年男女,再就是一名模樣清俊斯文的少年,雖然面龐青澀,但與盛川的臉一般無二。

    這個時候,沈鬱已經和盛川在一起了,並且為了他,剛剛才和沈老爺子鬧翻,現在收拾東西準備去外面住幾天,驟然看見盛江河手中的照片,他臉色陰沉的嚇人。

    沈鬱無聲攥緊那張照片,目光暗沉:“你說他是你兒子?”

    盛江河覺得這人有些奇怪,伸手想拿回照片:“啥子話,難道我連自己兒子都能認錯

    ,照片可別給我抓壞了!”

    沈鬱面無表情避開他的手,將那張照片無聲攥緊,不知在想什麼,片刻後,聲音冷冷的道:“你不是想找盛川嗎,上車。”

    盛江河有些不敢,但看沈鬱穿著打扮不俗,他一個糟老頭子也沒什麼可騙的,猶猶豫豫的坐上了那輛相當昂貴的車,結果被帶到了一家高級酒店的包廂裡,上了滿桌子他見都沒見過的菜。

    侍者上完菜後,就退了出去,沈鬱坐在盛江河對面,面上看似平靜,實則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你說你是盛川的父親,有什麼證據?”

    盛江河待在這樣裝修奢華的房間內,有些坐立不安,習慣性就想抽菸,又忍住了:“你不是說帶我見川子的嗎,他人呢?”

    沈鬱手裡捏著一個金屬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漆黑的眼中映出了兩簇幽藍的火焰:“他等會兒來,但你得先證明你不是騙子。”

    盛江河道:“我怎麼會是騙子呢,我騙你幹什麼!”

    他人老實,腦筋直,沒幾下就把所有事情全部和盤托出,包括盛川怎麼考上大學,怎麼念不了書,又是怎麼和他發生爭吵,最後帶著傷從家裡跑出去的事都講了一遍。

    沈鬱一直靜靜聽著,捏著打火機的手全程緊繃,手背青筋凸起,盛江河沒察覺到他的反常,說完這些話,再次重複道:“我真的不是騙子,你認識川子不,他過的咋樣?”

    沈鬱聞言眯了眯眼,一字一句道:“好,他好的不得了。”

    盛江河道:“那你……那你帶我見見他吧。”

    沈鬱將打火機叩在桌面上,發出一聲輕響,面色喜怒難辨:“不急,他出去做生意了,現在不在這裡,”

    盛江河看了他一眼:“你是和川子一起合夥做生意的?”

    沈鬱聽不出情緒的嗯了一聲,看在他年紀大的份上,到底沒為難什麼,請盛江河吃了頓飯,然後讓司機把他送到了車站,自己則開著車去找盛川了。

    無論什麼時候,永遠都不缺攀龍附鳳的人,尤其是京城權貴圈子裡,不少人擠破了腦袋都想混進來,於是就有不少長

    相優越的窮人包裝自己,偽裝成白富美高富帥,然後想方設法混進名流宴會弔金龜婿。

    沈鬱當初還和一起玩的發小笑話這件事,說誰被吊上了誰就是傻.逼,結果他媽的竟然砸到他頭上了!

    沈鬱想起盛川和自己說過父母雙亡,又想起他說自己出身書香門第,越想越氣,越想越氣,氣到極致的時候居然詭異的冷靜了下來,只有冰冷的眼神才洩露了幾分情緒。

    他們之前約好了下午在西餐廳一起吃飯,盛川總是很準時,沈鬱剛剛把車停穩靠在路邊,就見他已經到門口了,外面飄著濛濛細雨。

    沈鬱無聲攥緊方向盤,給自己做了那麼一兩秒心裡建設,這才緩緩鬆開,打開車門下車,砰的一聲用力關上。

    盛川似乎聽到聲音,看了過來,他總是格外偏愛襯衫領帶,將身上溫文爾雅的氣質展露無遺,沉穩卻不死板,是沈鬱認識的所有人裡面,把西裝穿的最好看的一個。

    但這澆熄不了沈鬱的怒火,他現在只感覺心裡有一座火山,隨時準備著爆發,站在車旁沒有過去,細雨綿綿的飄過來,在髮絲上落了細細的雨珠。

    盛川見他不動,於是走了過來,把臂彎裡的外套抖開撐在他頭頂上方,因為不抽菸不喝酒,身上永遠都只有一股溫暖乾燥的氣息,茶色的眼睛很好看:“怎麼不進去?”

    斜斜的雨絲被擋住,讓沈鬱糟糕透頂的心情總算好了那麼一星點,他意味不明的看了盛川一眼,然後徑直走進餐廳,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什麼都沒說。

    盛川一看就知道他心情又不好了,習以為常,跟著進去,然後在他對面落座。

    很快就有侍者來上水,將刀叉擺放好,外加兩本厚厚的硬殼菜單。

    沈鬱一直注視著盛川,對方進來後,沒有第一時間點菜,而是先用紙巾將身上少到可以忽略不計的雨水擦乾淨,又整理了一下領口衣袖,最後是微亂的頭髮,但在服務經過的時候,又停下了動作。

    說是講究,但更像拘謹,似乎不願在這種地方有什麼失禮的地方。

    這個點用餐的人有些多,包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