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蟲族番外

    阿諾一時不知道他暗中調整匹配率促成這段婚姻,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走過去悄無聲息的跪在楚綏腳邊,然後一顆顆解開釦子,脫掉了衣服。

    他冷白的身軀暴露在空氣中,後背還有未痊癒的疤痕,是在戰場上受的傷,因為臨近血脈暴.亂期,自愈能力退化,迫不得已被抽調到了後方。

    雄蟲喜歡柔軟的亞雌,軍雌強硬的體格顯然並不招他們待見,哪怕阿諾在軍雌中已經算清瘦,但身形依舊是精壯的,肌肉線條流暢且漂亮。

    他垂下眼:“雄主……”

    阿諾的聲音聽不出情緒,讓人很難分辨其中夾雜了怎樣的心情,平靜且麻木,細聽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但不熟悉的人看了只會覺得他太過冷傲。

    阿諾已經瀕臨血脈暴.亂,身體各方面的素質機能都在緩慢下降,手腕上的抑能環壓制住了他體內暴.亂的精神力,以免誤傷雄蟲。

    雌蟲需要雄蟲的信息素,但他們往往只有遍體鱗傷取悅後者,才能得到安撫。

    阿諾跪下後,從抽屜隔層取出了一根提前備好的鞭子,他雙手遞給楚綏,指尖被黑色的鞭身襯得白皙通透,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別的,隱隱有些泛青:“請您享用……”

    他大抵也知道自己冷傲的性格並不討喜,說完這句話,嘗試著笑了笑,想可惜並不經常笑,看起來非常勉強,像是強行擠出來的,很快就隱沒不見了,恢復成了最開始的樣子。

    這樣的阿諾對楚綏來說,是有些久違且陌生的,他緩緩傾下身形,仔細打量著他,能清晰感覺到阿諾的身軀緊繃了一瞬,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

    阿諾低著頭,呼吸輕緩,似乎怕驚動了什麼。

    這是他自己選的雄主,是好是壞,都該受著……

    手仍然託舉著那根鞭子,隨

    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已經有些僵麻,原本這對軍雌來說算不了什麼,但阿諾的血脈已經逼近暴.亂邊緣,如果再得不到信息素的安撫,很快就會進入僵化期。

    楚綏終於有了動作,卻是從阿諾手中接過了那根鞭子,阿諾閉上眼,靜等著後背落下的疼痛,然而手腕卻忽然傳來一股拉扯的力道,猝不及防撞入了一個陌生的懷抱。

    楚綏身形一轉,將阿諾壓在了身下,雙雙陷入柔軟的床榻間,他看了眼手中的鞭子,然後噹啷一聲扔在了地上。

    生平第一次和雄蟲挨的這麼近,阿諾大腦空白了一瞬,察覺到楚綏的動作,他無意識攥緊指尖,眼瞼顫了顫:“雄主……?”

    為什麼要把鞭子扔掉?

    這幅青澀不安的模樣顯然取悅了楚綏,他沒說話,只是解開了阿諾手腕上的抑能鎖,畢竟這個東西帶著並不舒服,等做完這一切,才聲音低沉的問道:“嗯,想說什麼?”

    楚綏的眉眼在黑夜中顯得很是深邃,讓人臉紅心跳,阿諾莫名不敢再看,悄無聲息攥緊了身下的床單,各種或麻木或平靜的情緒被一一撥開,這才發現最底下原來還藏著一絲微弱的期待。

    就像寒風凜冽中的燭火,弱得一陣風吹就會消弭於無形。

    阿諾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察覺到抑能環被雄蟲解開,下意識制止了他的動作。

    楚綏看向他:“怎麼了?”

    阿諾頓了頓:“我會傷到您的……”

    楚綏淡淡挑眉:“那你會嗎?”

    自然是不會的。

    阿諾只好任由楚綏解開了他的抑能環,束縛逐漸散去,原本無力的身軀總算恢復了一絲氣力,不再像剛才那麼難受。

    楚綏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在現實,不過只要阿諾還在,問題就不大,他捏著阿諾的耳垂摩挲片刻,已經有些不太想得起來他們當初結婚是個什麼情景,但總歸不是什麼愉快的記憶。

    他正出著神,衣領忽然被一雙手解開了,垂眼一看,卻見是阿諾,故意低聲問道:“你做什麼?”

    阿諾掌心有些微微冒汗,聞言動作一頓,銀色的短髮遮擋住了眼睛,莫名看出了幾分無

    措:“請讓我服侍您……”

    楚綏心想阿諾這個時候原來這麼青澀的嘛,他緩緩沉下身軀,說了一聲好。

    一切都水到渠成。

    阿諾後半段完全不知道怎麼做,都是楚綏引導著他,當雄蟲輕柔的吻落在唇上時,阿諾的瞳孔因為詫異而收縮了一瞬,半邊臉都是酥麻的感覺。

    楚綏扣住他的後腦,熟練的親吻著,阿諾這個時候顯然對這種事一知半解,略有些笨拙的回應時,牙齒都磕碰到了,於是顯得愈發無措。

    楚綏低聲問他:“你怕不怕疼?”

    做這種事會非常疼,已經是雌蟲心照不宣的秘密了,阿諾想起雌君手冊上記載的內容,在黑夜中窸窸窣窣的翻過身,然後半跪在床上,方便楚綏動作,低聲道:“沒關係的。”

    他後背還留著上次清剿異獸時留下的傷痕,楚綏鬼使神差的,靠過去吻了一下,然後順著親了下去。

    阿諾扶著床沿穩住身形,卻沒有感受到絲毫疼痛,相反癢的不像話,像是有羽毛從身上輕輕拂過,掀起細微的波瀾,藍色的眼睛因為受到刺激而浮起了一層水霧,喘息聲也漸漸重了起來。

    好像……好像一點也不疼……

    阿諾瞳孔潰散,眼神逐漸失去焦距,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把喉間的悶哼嚥了回去,楚綏讓他面對著自己,捏著下巴吻了上去,然後撬開牙關,與唇舌糾纏。

    楚綏低低的叫他,聲音帶著笑意:“阿諾。”

    阿諾體內暴.亂的精神力在雄蟲信息素的安撫下逐漸平息了下來,他攀著楚綏的後背,聲音帶著低喘:“是……雄主……”

    楚綏問:“疼嗎?”

    阿諾眼睛溼漉漉的看向他,然後輕輕搖了搖頭,脖頸開始蔓延一層淺淺的紅:“不……不疼……”

    楚綏心想這隻蟲看起來怎麼有點傻兮兮的,他擁著阿諾從床頭滾到床尾,又從床尾滾到床頭,最後不知怎麼,稀裡糊塗滾落在了絨毯上,這才終於有了鳴金收兵的意思。

    阿諾的心跳還有些亂,纖長濃密的睫毛被汗水打溼,凝結成片,他靜靜等待了片刻,見雄蟲沒有再來一次的意思,悄無聲息從他懷裡起身,猶豫一瞬,低

    聲問道:“雄主,我服侍您洗漱好嗎……”

    楚綏還沒反應過來:“嗯?”

    阿諾撿起地上散落的一件襯衫替他披上,耳根發燙,輕聲解釋道:“夜晚溫度低,您會生病的。”

    生病?

    楚綏聽到這兩個字眼,隱隱好像想起了什麼,他正欲從地上起身,誰知手臂忽然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像是被針紮了一樣,他下意識摸了摸手臂,誰知身體卻陡然傳來一陣強烈的失重感,猛的一顫,從夢中醒了。

    “雄主?雄主?”

    楚綏迷迷糊糊睜開眼,聽見有人在叫他,勉強聚起焦距,卻見阿諾正面露擔憂的看著他,混亂的思緒終於清醒,慢半拍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卻覺頭疼欲裂:“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