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場休息

    “我只喜歡你的人設[娛樂圈] 妙筆閣()”

    周自珩的愣神成了一道赦免, 夏習清放肆地舔吻著他的耳畔,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的慾念就像是一團火,燒得他理智全無。

    他側頸散發出的快要散盡的香水味,被溫度烘得一下子湧了出來, 冷冷的柑橘氣息燻得夏習清有些意亂神迷, 溼潤的一個吻毫無顧忌地順著他的側頸線條向下。

    他不應該這麼心急,夏習清知道自己這樣的失敗率非常高,但他竟然抱著僥倖心理。

    萬一他不抗拒呢……

    從剛才那一聲哥哥中猛地回神的周自珩一下子推開了痴纏在他身上的夏習清,“你幹什麼!”

    夏習清就知道是這個結果,知道不可能這麼快到手。沒能得逞的那團火燒得正旺, 幾乎快要燒斷他最後一根緊繃的神經。他看著周自珩站了起來, 扶著玄關的牆壁。心裡不斷地暗示自己,這種時候最應該做的事就是見好就收, 這是一條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出錯的法則, 是他們這種脆弱關係的保護傘。

    是該見好就收……

    可此刻的他偏偏不願意。

    他站起來貼上了周自珩的身體, 將他抵在牆壁上不由分說就吻了上來。他現在就是不想收手, 哪怕這些舉動會造成多麼嚴重的後果, 夏習清都管不了了。

    飲鴆止渴, 什麼時候都比望梅止渴要強。

    起碼能喝進去。

    周自珩不明白夏習清的行為動機,在他的認知裡,這樣親密的舉動明明應該發生在相愛的兩個人身上, 可夏習清推翻了他的固有思想。他對自己抱有的情感中沒有一項可以被列入喜歡的範疇, 他純粹只是出於貪慾。

    想到這裡, 周自珩的心口一陣悶痛,他抓住了夏習清的手,用力地把他推開,給了自己可以喘息的空隙。

    “你要發情,去找你的小情人們,他們說不定早就排好了隊等著你。”周自珩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氣息,故作鎮定地看著他。

    “周自珩,你是不是怕了?”夏習清看著他的眼睛,笑容裡滿是溫柔,“你要是害怕,第一次我們可以不做到最後。”

    胸口又悶又痛。

    他真的不想繼續了。

    周自珩從來沒有真真正正地和人交往過,沒有過任何的經驗,但即便如此,他也知道現在這樣畸形的關係不是戀愛。

    “不好意思,我說過了,我不是同性戀。”周自珩眉頭微微皺著,握住他手腕的手下意識用力,狠狠收緊,再一次重申,“我不喜歡男人。”

    夏習清輕笑了一聲,繫著皮帶的胯抵上週自珩的,“我知道,沒關係的。”他微微側過臉看向周自珩握住自己手腕的那隻手,像是一個冷冰冰的手銬,銬住自己的下一步,這樣逆反而生的犯罪欲令他更加興奮。夏習清笑著偏了偏頭,湊到自己被舉起的手腕邊,舌尖舔了舔周自珩緊握的手指。

    這個舉動讓周自珩措手不及,頭皮發麻的他慌亂間鬆開了手。

    菸草和麝香,柑橘和冷泉,完全不同的香水氣味粗暴而微妙地糅在了一起,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化學反應。

    夏習清更加放肆地貼近周自珩,溫度在距離的壓縮之下變得更加溫熱,如同蒸騰的一波一波襲來的海浪,他的另一隻手彷彿缺失地圖的尋寶探蹤,一會兒扯住周自珩的衛衣,一會兒又企圖去找他的另一隻手。

    周自珩覺得自己快瘋了,快要和夏習清一樣變成一個只求滿足的瘋子。

    腦子裡的天平正在地動山搖地傾斜。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夏習清將他溼淋淋的手指抽出來,他那張漂亮的臉上蒙著一層絲綢似的水光,欲求催生出的汗液,那張殷紅的嘴如同鮮嫩的草莓軟糖,只要咬一下,甜美的果汁就會溢出。

    一切都是馥郁芬芳與熾熱體溫的產物。

    “親一下吧。”夏習清抬眼望著他,似乎帶著一□□惑和撒嬌,周自珩看不懂那個眼神,或者說他看懂了但並不願意戳破,夏習清不管不顧便自己吻了上來,如同伊甸園那隻吐著信子的漂亮的蛇。他想要說的話含含糊糊地被這個吻分割,“不喜歡男人……也沒關係,只要……只要你不反感……”

    想抱住他。抱住夏習清。這個瘋狂的想法佔據了周自珩的大腦。

    “唔,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戀……”夏習清輕柔無比地吻著他的唇,語氣粘膩好似帶著安撫和催眠的意味,牽著周自珩溼漉漉的那隻手引導著他,試圖用這樣的話令減輕周自珩的負罪感,“沒事的,又不是談戀愛……你試試?”

    動情時候說出來的話,裹挾著最熾熱的氣息,卻像是一盆冷水,從頭到腳,將周自珩澆得徹徹底底。

    他伸手,用力地握住夏習清的雙肩,真真正正地將他推離開,沒有給他一點點再次纏上來的餘地,一面用衛衣的袖子擦拭著自己的嘴,一面走到門口,將大門打開。

    一團火燒得正旺的夏習清有些莫名,他疑惑地看向周自珩,“喂……”

    “回去。”周自珩半垂著頭,語氣不容置喙,“麻煩你快點離開我家。”

    老實講,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哪一步的棋下錯了,被衝昏頭腦以至於現在都理不清思緒。但他再怎麼不清楚,也能看出周自珩已經徹徹底底的冷下來了,沒可能了。已經到了這一步,再繼續糾纏下去吃相就太難看了,夏習清拉扯了一下滑落到肩膀下的針織衫,沉默著離開了周自珩的家。

    聽見周自珩關門的聲音,夏習清又惱又燥,站在原地。

    明明差一點就到手了。

    究竟是哪裡不對。

    對他而言,周自珩的難搞程度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是喜歡挑戰沒錯,但他更希望在挑戰的過程中能夠嚐到一點甜頭,每次以為可以得逞的時候,又發現自己總是會不小心踩進禁區。

    周自珩的禁區究竟是什麼?

    夏習清覺得自己快瘋了,真的快瘋了。

    他盯著自己家那扇門,久久不願意靠近。又一次被拒絕了,他不想再回到那個空蕩蕩的房子裡,一個人懷抱著挫敗感像一個輸掉一切的賭徒一樣抽一整晚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