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禁悸動

    “我只喜歡你的人設[娛樂圈] 妙筆閣()”

    說完這句話, 周自珩鬆開了林墨的手腕, 兩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裡。

    林墨一向和周自珩沒有交集,但直覺已經告訴他,周自珩和夏習清之間一定有什麼關係,他笑著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眼睛瞟了一眼夏習清, 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涉世未深啊……”

    鏡子裡的夏習清揚了揚眉尾,林墨自覺無趣,笑著離開了化妝室。門再一次合上,房間裡只剩下周自珩和夏習清兩個人。

    不知道為什麼, 剛才那種攻氣十足的底氣突然間就像是洩了氣的氣球似的, 一下子全沒了,周自珩覺得自己簡直是多管閒事, 沒準兒夏習清也挺期待這次“重逢”, 沒準兒他壞了別人的好事。

    越想越不是滋味, 誰知忽然聽到笑聲。周自珩回過神, 看見夏習清臉上憋不住笑, 低著頭越笑越大聲。

    “你笑什麼?”周自珩有點惱怒, 自己明明是在幫他,還被他這樣嘲笑。

    夏習清的眼淚都要笑出來了,他努力地平復了一下, 抬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周自珩, “涉世未深?”他抿嘴憋笑, 手撐著下巴,手肘抵在椅子側面的扶手上,望著周自珩的眼睛彎成了兩道新月。

    不說別的,這張臉配上涉世未深四個字一點毛病也沒有。周自珩心想。

    夏習清的眼睛亮亮的,裡頭像是揉碎了一把星星,他的手指輕輕在臉頰上點著,複述剛剛周自珩對林墨說的話,“都是一個圈子裡的,很多事情你我都見怪不怪。”說著,他的聲音放慢了,尾音像是午後被風捲挾的殘雲。

    “見怪不怪……”他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周自珩身上白色毛衣的柔軟面料,修長的食指骨節分明,像是畫筆一樣描摹著編織的紋理,他眼角天真的笑意漸漸收斂,生出一種曖昧的弧度。

    忽然,他的食指扣住了周自珩腰間的皮帶扣,抬眼,對上週自珩的視線。

    “對哪些事見怪不怪?”

    周自珩的眉頭微微皺起,是在夏習清眼裡最性感的表情。

    這個人簡直是……

    “我只是找個藉口。”周自珩從口袋裡抽出手,企圖將他不安分的手指從自己的皮帶拿開,誰知剛握住他修長的手指,就被夏習清反手抓住,手指硬生生地嵌入到周自珩的手指間,緊扣住他的手。

    “為什麼要出頭?”

    十指緊扣,這樣的詞彙在周自珩的眼裡應該是最溫情最甜蜜的字眼,但此刻夏習清更像是將刀架在受害者頸間的歹徒。偏執,狂傲,篤定。

    交纏的手指產生灼熱的幻覺,周自珩心中的警報再一次響起,他試圖掰開夏習清的手,但目光卻不經意間掃到他唇上的傷口,不想再傷到他,只好作罷,強裝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冷著臉回答,“我沒有出頭。這裡人多口雜,我不想被傳出‘攝影師潛規則模特,知名男演員視而不見’的傳聞。”

    真是有趣,找藉口都這麼有意思,夏習清挑了挑眉,手指暗暗用力,壓制著周自珩的試圖逃脫,“所以在拍攝前得罪攝影師也無所謂了?”

    “我怕什麼。對我來說,攝影棚裡的成片和路人隨手拍出來的生圖沒什麼區別。”

    周自珩淡定自若地說著大言不慚的話,夏習清的眼神掃視著他的全身。

    說的也沒錯。

    “林墨那種完美主義者,不會為了這麼點事破壞自己的作品。”說完這句話,周自珩感覺夏習清的手似乎放鬆了些,他趁機用另一隻手弄開了他的手。

    鬆了口氣。也不完全是。周自珩轉了轉自己被他握到發痛的手指,伸回西裝褲口袋裡。

    結束牽手的夏習清臉上露出一種獵物逃脫的表情,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出雙手幫周自珩整理著他的高領,之前那隻十指緊扣的手被握得發紅。理好領子之後,他微微抬眼,望著周自珩的眼睛。

    “我喜歡你半低著頭,用這種角度看我,”夏習清的聲音溫柔極了,雙手從毛衣高領的邊緣滑到了他寬闊的雙肩,“讓我很想吻你。”

    周自珩伸手抵住了夏習清企圖繼續靠近的身體,但是沒有用力推開,“這裡隨時有人進來。”

    夏習清不禁笑了。

    這句話真是曖昧的可以。

    就好像他們會發生點什麼一樣。

    他偏了偏頭,眼神裡露出一絲狡黠,“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換做是沒人的地方,我就可以吻你嗎?”

    偷換概念真是個可怕的技能。

    周自珩被他撩撥得有些焦躁,他也說不出來為什麼,夏習清這些手段嫻熟到不需要反應,幾乎成了條件反射,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在多少人的身上試驗過。

    一想到這些套路被他在無數人身上反覆實踐過,周自珩就覺得不舒服,一口氣堵在胸口,開口的語氣都不自覺發狠,“你是覺得我上次咬得還不夠狠嗎?”

    話剛說完,夏習清就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舔過那到道血痂,像是品嚐美味一樣,“挺狠的。”他的雙手從肩膀遊移到他的後頸,以一種索吻的姿勢微微抬頭看著周自珩。

    “下次最好咬看不見的地方。”

    周自珩甩開了他的手,後退了一步,“你少在我身上打主意。”

    “打什麼主意?”夏習清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拿起梳妝檯上放著的手機,“你以為我想來嗎?是誰催著自家助理跑去接我?是誰答應我自己過來又中途反悔,還擔心我不過來一再確認?”

    每一句都戳中了周自珩的軟肋,他一時之間幾乎找不到合適的言辭來回擊夏習清的反問。

    夏習清又問道,“你為什麼會反悔?”

    這才是周自珩不願意說的重點。他連他自己在看到夏習清點贊那條微博後為什麼突然不舒服的理由都不願深究。

    “我沒什麼好說的。”

    周自珩不想騙人,也不想找藉口。

    就在夏習清還想逼問的時候,shane帶著特效化妝師回來了,一進門就小聲地抱怨著林墨的麻煩和瑣碎。夏習清和周自珩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各自坐在各自的位子上,周自珩的髮型師也回來了。

    “自珩,我剛剛和他們討論了一下,我們覺得溼發會更性感一點,”髮型師抓著周自珩被吹起來的頭髮,“但是不會很溼,前額這一塊的,”她抓起一部分,按住噴霧,噴到快要滴下水,但水珠會蓄在垂下的發尖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