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多以眠 作品

第一百二十章 畫像

    烏爾單感受到的,是一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憋屈,但此刻內心彷彿住著一個魔鬼,不斷告訴他,相信她,相信她。

    最終他點了頭,鍾容兒從筆架上挑起了毛筆,她略過那支通體碧綠的玉筆,徑直選了支最細的普通狼毫。

    那支玉筆像極了秦司衡給她尋來的那支,她強迫自己冷靜,在紙上寫了片刻,遞給烏爾單。

    烏爾單接過看了,眉眼帶這些不屑。

    “大王若沒有異議就煩請您籤個字,再蓋上您的印。”

    “怎麼,怕孤反悔?”

    “既是交易,自然是要簽字畫印的好。”

    烏爾單笑,當即扔在一旁,“孤說話一言九鼎。”

    “大王該不會是捨不得放我走吧?”鍾容兒眉眼笑的極輕,刻意激他。

    “你這女人,太過自以為是,我們大涼有的是比你動人的女子。”

    鍾容兒將協議撿起,又重新鋪好在桌上,“既如此,還請大王簽了吧。”

    烏爾單有些不爽,彷彿被踩到了尾巴,當即拿出私印蓋了上去。

    “多謝大王。”鍾容兒將協議細細摺疊出來收好,這才飲了熱茶。

    “事不宜遲,大王容我告退,等您安排好後,通知我便是。”

    烏爾單未曾出言制止,鍾容兒便起身緩緩退了出去。

    冷霜聽見動靜,將門拉開,外頭鋪天蓋地的大雪,鍾容兒不自覺攏了攏披肩,望了望遠處,凝神了片刻,由冷霜領著往回走。

    這麼冷的天,哥哥還好嗎。

    鍾叔的屍骨又埋在何處。

    大嫂嫂的身子不知調養的如何了。

    小月兒可想姑姑了。

    冬棗和秋橘鄧遠他們有沒有換上新的冬衣。

    秦追雲冬日裡也要外出做生意嗎。

    柳嬪和他的皇子過的可還順心。

    淑妃想做的事成了嗎。

    還有,那個人,他是不是,沉浸在做父親的喜悅中,不可自拔。

    果然這世上的人,離了誰都是可以轉的。

    她本不屬於這裡,原本她在與不在,也無甚所謂。

    只可惜,她腹中這個,會動了,會踢她。

    才讓她感覺到,該活著的。

    .....

    “萬歲爺,這都是第三十七幅畫了,這回您看掛哪裡好?”林守德小心的用扇子將畫上的墨跡處理幹,抬眼問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