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奀月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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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豐與好友沮授對視了一眼,然後出列分析道:“現今我軍為了防備公孫瓚,已在冀州幽州交界部署重兵,為了剿滅黃巾餘孽張燕又分出了一部主力,現今能調動的兵力實在有限,還請主公三思。”

    逢繼、審配、荀諶等人聽著田豐的分析,自己也默默思考著可行的策略,郭圖則冷笑道:“您說的這些大家都知道,只是要元皓兄拿出個具體謀劃來,不然有什麼用。”

    田豐沒有理會郭圖的嘲諷,繼續朗聲說道:“豐以為當分解敵方勢力,逐個擊破。首先對張燕所部黃巾餘黨一面剿殺一面招降。公孫瓚長於戰事不善民政,故對公孫瓚則集中力量以防守為主消耗拖垮其實力,適時給其致命一擊。至於田楷不過是公孫瓚一枚棋子,雖然看似與公孫瓚南北夾擊我軍,但其實力最弱只需派遣一有治理州郡之才的俊傑,領一偏軍即可平定青州。”

    歷史上也確實如此發展,而青州方向則由袁譚平定了青州,而如今因為袁熙的亂入,一切都成了未知的變數。

    許攸、郭圖等人見他分析得著實全面,一時找不到反對理由只好不做聲。

    有人十分討厭袁紹集團的相互攻訐,耽誤政事,但有人發現沒有,他們只是黨派之爭,有人反對袁紹嗎,沒有吧,這就是平衡之道,歷代帝王慣用的手段,防止權臣當道,君不見東漢兩百年幾乎活在權臣的陰影之下嗎。

    袁紹此舉就是為了時刻防止出現上述情況,倘若最後袁紹戰勝了曹操的話呢,是不是史書會寫,晉太祖武皇帝,機謀幹練,神武不可測?所以不能說袁紹無能,而是勝利即正義對嗎。

    袁紹聽完後,思路也清晰了不少,於是問道:“那青州方向何人可當此重任?諸位都是冀州肱骨不能分身,想尋有州郡之才的俊傑實在不易,諸位幫忙舉薦一下。”

    沮授趁機出列道:“主公不需苦惱,此事我與元皓商量過,恰好趕上主公用人之際,我們冀州眼前就有一個合適人選。”

    “公與啊,這是何人值得你舉薦啊?”於是袁紹看著沮授賣關子好奇出聲道。

    此時一旁的袁熙聞言也心思一動,青州可是他和郭嘉、老師張紘謀劃要佔據立足的地盤。怎可有失,得想辦法阻止。

    來赴宴之前,老師張紘找自己談過,“顯奕如今風起,天時已到,而且顯奕初露鋒芒,刺董一事已經有了足夠聲望,於今可以借勢爭取此次青州之行,天與不取,反受其害。”

    張紘之言猶在耳邊,袁熙怎能不著急。

    “正是新近來投奔主公的,臧洪,臧子源,聽聞主公問鼎河北,刺殺國賊董卓,而今正是用武之時,特來毛遂自薦。”沮授緩緩答道。

    眾人恍然,臧洪曾被舉孝廉,與劉繇、王朗等人齊名,張超反董就是他說服的。而袁紹看來也有些意動。

    袁熙心裡著急,他抬頭向對面席位看去,恰好許攸也看過這邊來,於是袁熙焦急地向許攸打眼色,那意思就是,幫我拿下青州攻略任務,必有厚報。

    許攸看著向他打眼色的袁熙心思一轉,他暗助袁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於是沉吟半響後他笑道:“不然,臧子源並不適合此重任,主公且聽我細細將來,若是不合主公心意,子遠甘願受罰。”

    田豐沮授惱怒他的攪合,郭圖等人則等著看好戲,袁紹也想聽許攸的看法,所以眾人都目露好奇地看向了他。

    許攸頓了頓後說道:“臧子源雖然有些名望,卻沒有真正領兵征戰過,能不能戰勝田楷還是未知,此是其一;其二,其先前侍奉張超,新近才來歸附,底細未明不適合委以重任,萬一橫生事變青州則不屬於袁公也。”

    許攸雖然有私心,但是所說確實有幾分道理,不能因為其狡猾就小看之,許攸可是和太宗皇帝李世民的臣子封德彝一樣的人,全在主公好惡,主正則臣直,主昏則臣佞。

    “這第三嘛……”許攸故意拖長了語氣,“聽說臧子源近日,頻繁地走訪某些個重臣,不知其所為何意,請主公明察。”

    郭圖趁機附和道:“許子遠講的是,圖也認為臧子源確實不適合此重任,請主公三思。”

    袁紹聽兩個心腹都這麼說,不禁有些為難,其實他對於一些有聲望的俊傑是又拉攏又有顧忌提防的,這些人是有才,不過也擔心他們做大,畢竟東漢權臣之風盛行。

    “兩位,在下跟臧子源並無私交,只是看他頗有賢名且具才幹,方才推薦給主公,除了他難道還有更適合的人選嗎?”田豐看到許攸郭圖兩人故意抬槓不禁動怒。

    “好叫大家知道,如今確實有更適合的人選,更能勝任青州之行。”許攸淡淡道。

    眾人聽他這麼說,都頗為好奇,許攸能否舉薦更合適的人選,代替臧洪平定青州。

    許攸站起身笑道:“此人說起來當真是有得數的俊傑,其在董賊進京之際,輔佐主公收編西園兵馬,界橋一戰身先士卒救主公於亂軍之中,最後更是在虎穴一般的西涼軍中,取逆賊董卓性命,更是讓主公聲望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