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奀月 作品

279決戰

    幾年的時光,曹操的改變還是非常大的,當年僅僅是略顯銀稍的頭髮如今已是變成了大半的白絲,臉色的褶皺似是比當年多了一輩,卻也難怪,如今的曹操早已是五十有餘,在這個時代來說,年紀已經是足矣當爺的人物了。

    然,唯獨不變的,卻是他的精神氣和內斂的霸氣,比起當年仍舊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而彌堅。真不愧是寫出《龜雖壽》的英雄人物啊。不服不行。

    探子依照曹操之言,隨即將陳琳的文章展開,細細地看了看上面的內容。

    然後用清脆爽朗不高不低地聲音,將上面的檄文一字一頓的念將出來。

    檄文的內容無非是舊調重彈,怒斥曹操欺君罔上,荼毒忠良,不忠不義,不仁不孝等種種惡行而已,沒什麼出奇的地方。

    這些話雖然曹操和其麾下的武將們和謀士雖然早已聽了無數遍,但由陳琳的筆和辭藻寫將出來,卻依舊是讓人彷彿進入了一個新的領域,言辭之華麗犀鋒,反覆讓人感覺這篇文章實在是讓人無法超越,無法比擬。

    曹操風輕雲淡,一臉無狀的聽完了探子讀完檄文上的最後一個字,不由地伸手摸了摸鬍鬚,感慨而嘆道:“幾年之前,聽陳琳第一次檄文的時候,孤就有一種如沐春風之感,如今時隔多年,再品其文章,此種感覺不但沒有淡薄,反而是越發的濃烈了,陳琳此人,真乃是當世文豪,我若有一日克復河北,必然收此人與麾下,以娛文情也!”

    說到這裡,便見曹操轉了轉頭,看向周邊的幾位主要謀主,眾謀主皆是點頭,似也是很欣賞陳琳的絕代文華。

    廳堂之內,那名替曹操念檄文的探子似是有些猶豫,小心地看了一眼曹操一眼。

    頓了頓後,他輕聲道:“主公,這檄文下面,還有一段,念不唸啊?”

    曹操半瞌著雙目,一手摸著鬍鬚,一手輕打著桌案,彷彿仍舊沉溺在陳琳的文華之中,聞言似是並沒有多懷疑什麼,輕輕地一揮大袖子,豪放道:“念,有什麼不能唸的!如此佳文,孤自當品讀到最後,大聲地念出來!”

    “諾~!”探子遵照曹操之命,將檄文鋪開,瞅了瞅下一段,繼續地朗聲開口讀道。

    “曹世叔,好久不見,最近可好,尚能飯否?”

    聽了這一句之後,便見滿帳眾人,盡皆失態。

    曹操目瞪口呆,一臉詫然地看著滿面窘態的探子,似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來好。

    曹操狀若無物的繼續捋著鬍鬚,衝著那探子揮了揮手,道:“唸吧。”

    探子點了點頭,低首繼續朗聲讀道:“小侄覺得世叔應該過得不好,聽了陳琳的檄文之後,你雖然是滿腹怨氣,但一定還會故作淡定。”

    “咳、咳、咳!”曹操聽到這裡,不由地一陣咳嗽,摸著鬍鬚的手也急忙撤了下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境,對著那探子繼續道:“再念!唸完!”

    探子心底看了曹操一眼,繼續讀道:“我河北之主袁熙,即將要起傾國之兵攻打河南!世叔你擁天子以令諸侯,已經有幾年了吧?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漢家天子,乃是天下共主,豈爾何得?輪也該輪到我來擁立一下了吧?小侄當與世叔會獵中原。”

    曹操聞言,頓時勃然大怒,猛然一拍桌案,對著兩旁的文武怒道:“聽聽,你們聽聽!這個混賬東西,他說的是什麼混賬話?輪也該輪到他一下?他把天子當成了什麼?”

    眾人:“…………”

    曹操面色鐵青,冷冷地看了諸人一圈,道:“諸公,你們怎麼看?”

    夏侯惇一臉的義憤填膺之色,揮著拳頭氣憤地起身道:“混蛋!太混蛋!這文章讓他寫的,簡直俗不可耐!這樣的混蛋也配當個一方之主?等我軍勝利我一定弄死他!”

    曹操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一臉蕭索地嘆道:“孤是問對袁熙出兵的事怎麼看,又沒問你們這個。”

    文臣的班子中,荀攸出列道:“主公,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儘快攔住袁熙的攻勢為宜,以某度之,河北四州,地廣民眾,冀州人口密集,幷州民風彪悍,幽州馬匹精良,青州資源豐富,再加上袁熙休養生息二年,勢力已然突破極點,比之當年袁紹鼎盛之時,其勢更重,以袁熙心性,竟然敢誇下海口南征,則其必然已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某料定,袁熙必然不會仿效當年袁紹的直攻之法,他必然是以兵多糧廣的優勢,將兵馬從各路分衝進軍,一路取徐州,一路取陳留中州,一路取濮陽,一路取平津,以盡顯優勢,主公當立刻組織兵馬,對這幾處進行排兵佈陣,立營制策,以阻袁軍大兵壓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