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油條 作品

第五六六章 來看你捱打,你還得謝我

    後面在遇到送葬隊伍的時候,趕緊趁機過去打探,只是好言好氣的請教了句,發生了什麼?

    那個跟瘋婆子青鸞,眼睛都紅了,吼著就你事多,差點抽刀子跟他玩命。

    要不是大帝姬攔著,一向比較穩重的紫鸞,可能都要出手了,不過大帝姬也莫名其妙,眼神跟刀子一樣刮過來,大有你再多嗶嗶一個字,就當場弄死你的意思。

    衛興朝還是挺有眼色的,再也不敢多問什麼了。

    但現在,怎麼去給大帝彙報啊?

    ……

    “陛下,事情經過,大致就是這樣,太子自覺壽元無多,如今明面上,太子已薨,他也不願再露面了,請辭之後,望陛下諒解。

    至於其他牽連出來的人,有合歡門的人,之前牽扯到殺神箭的事情,據說合歡門內眾多人開設的商會,也參與其中,其中一人,疑似黃瑛……”

    嫁衣一板一眼的彙報,事情的大致經過都說了一遍,連她中毒的事,也沒隱藏,也正因為這樣,牽扯進來合歡門的人,除了合歡門的人,整個大荒,再也無人能將那邪法修煉到這等境界。

    “好了,你受傷不輕,又遭人暗算,這些事,你就別操心了,趕緊回去修養療傷吧,具體細節,就讓衛卿來說吧。”

    嬴帝勉勵了兩句,又賜下一堆療傷靈藥,養身子的寶物,送到了大帝姬府。

    等到嫁衣奏報完,在大殿外面候著的衛興朝才滿心愁苦的進去。

    他不進也不行了,按理說,定天司作為嬴帝的眼線,監察天下,發生任何事,定天司都是應該先知道,先去彙報的。

    這次的事,雖說定天司慢一步也情有可原,畢竟要去掌握所有細節嘛。

    但他若是什麼都不知道,可就完了。

    偏偏大帝姬才剛奏報完,誰知道說了什麼,他現在什麼都不敢亂說了,萬一從無能變成了欺君,那才是死定了。

    進了大殿,見禮之後,衛興朝立刻將自己的經歷,詳細說了一遍,將虛空真經傳人的實力,還有那些炮灰的事,也都詳盡的說了一遍。

    後面再提了一下送葬隊伍的事,提及他趕到的時候,太子已經不見,如此,戛然而止。

    “就這些麼?”嬴帝似是有些不滿。

    衛興朝嚇的連忙請罪。

    “陛下,是臣無能,尚且沒有查的更加清楚,至於太子殿下的行蹤,我們也沒有線索,大帝姬殿下,應當是知道,還有那個秦陽,最是清楚不過,只是臣不知怎地惡了大帝姬殿下,目前什麼都沒問出……”

    話沒說完,就見一道靈光襲來,衛興朝被衝的倒飛出大殿,嘔血如泉湧,連內臟碎片都夾雜著一些。

    “廢物!”

    “來人,帶到宮門口,庭杖八十!”

    衛興朝面色慘白,卻還是一頭霧水,不知那句話說錯了,縱然辦事不利,也不至於這樣吧。

    暴怒之下,親自動手了不算,還有庭杖八十,這是要把他活活打死啊。

    他實在想不明白,到底犯了什麼天大的忌諱,會讓大帝如此暴怒。

    念頭疾轉之間,到嘴邊的喊冤話也嚥了回去,老老實實的等著人來帶他去捱揍。

    只是捱揍還好說,就怕連庭杖都沒了,那才是真的死定了。

    衛興朝被人駕著帶到宮門口,嫁衣這個時候,正準備出宮,秦陽也在這裡候著。

    眼看衛興朝滿身鮮血地被人駕著過來,丟在地上之後,就有倆人拿著庭杖走來,秦陽也不急著走了。

    庭杖啊,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沒想到衛興朝這頓打,挨的這麼快。

    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已經被打傷了,敢在宮城裡出手打衛興朝的,就只有嬴帝了。

    只是辦事不利,不至於這樣吧?

    秦陽腦海裡浮想翩翩,衛興朝已經受傷,再挨庭杖,說不定真的會被打死啊。

    那得留下來看看。

    秦陽給嫁衣說了一聲,自己留下來觀看,眼看跟著來的一個人,正好還是出殯隊伍裡的人,秦陽連忙湊過去。

    “這位大人,我在這看看,不礙事吧?”

    “秦先生可別折煞小人了,小的只是禁衛裡的一個小統領而已,當不得大人,秦先生若只是想看看,倒是不礙事……”

    “那行,我就看看,放心,保證不亂插手。”

    “那好,秦先生自便。”小統領言語間客氣的很。

    雖說這次太子喪儀簡略,被派去送葬的人,都是不怎麼受待見的,可大家都還不至於是傻子,能在這裡混下去,沒被人坑死的人,起碼不會蠢。

    秦陽說的那些理由,誰當真誰就是傻子,但凡不是太蠢的人,都明白,這次的事,有功勞也跟他們沒關係,他們是要背鍋的。

    可是秦陽三兩句話,他們就起死回生了,非但不用背鍋,功勞也有了一點。

    大家心裡明白怎麼回事,這是一回事,說出口的,又是一回事,反正在任何情況下,大家都會照著秦陽所說的那些來說。

    而上面呢,心裡也跟明鏡似的,但真相不會說破,你好我好大家好。

    承了這麼大人情,不說以死相報,起碼能行方便的時候,絕對會給個方便。

    秦陽蹲在一邊,看衛興朝捱打,那跟他腿一樣粗的庭杖,每一次拍下來,衛興朝身上的真元都會被拍散,純肉肉身硬抗,嘭嘭嘭的幾下,衛興朝的臉色從白到黃,從黃到白,白的毫無血色,跟個死人一樣,眼睛珠子都快突出眼眶了。

    實在是有點悽慘,秦陽都不忍心看了。

    想了想,後退了幾步,站遠點看。

    眼看捱了五十下,竟然還沒停,秦陽就知道,這事肯定不只是辦事不利!

    硬捱了八十庭杖,衛興朝身上的鮮血和冷汗,匯聚成小溪,順著地磚縫隙向四周流淌。

    整個人雖說是出氣多,進氣少,一副快要完蛋的樣子,卻硬是沒死。

    為了不慘叫出聲,一口牙都咬碎了大半。

    秦陽豎起個大拇指,一臉敬佩。

    “真是硬漢,了不起!”

    衛興朝的身子抽抽著,抬頭望了一眼,蹲在遠處,揣著手看熱鬧的秦陽,恨不得將他咬死。

    秦陽呵呵一笑,拿出一袋子靈石,光明正大的塞給那位小統領。

    “幫個小忙唄,問問衛大人說什麼了,要捱打?放心,儘管拿著,衛大人現在最想知道的,是為什麼會這樣,根本不會在意這點小事的。”

    小統領猶豫了一下,眼看衛興朝一言不發,似乎還真的默認了這句話,根本沒理會他們,沉默著隨著帶他回去療傷的人一起離去。

    等到衛興朝被人帶走,小統領當即揣著靈石,當著衛興朝的面,賄賂了一下內侍,從內侍口中得到隻言片語。

    秦陽聽了之後,稍稍一琢磨,忍不住笑出了聲。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邁著歡快的步伐,秦陽揮手跟那位小統領告別,離開了宮城。

    出宮沒多遠,秦陽的腳步一頓,向著側面望去,就見側面的巷子裡,一輛玉輦停在那裡,玉輦的大門洞開,衛興朝趴在那裡,跟頭老王八一樣,伸長著脖子,用一雙死魚眼瞪著他。

    “秦陽!”

    “喲,這不是定天司的衛首尊麼,真是巧啊。”

    “秦陽!”衛興朝低吼一聲,沉吟了一下,怒氣收斂,沉聲道:“如此羞辱我,我可以不在意,但我要知道,在龍脈祖庭前,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