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油條 作品

第四零二章造假大師新馬甲,玩弄人心幻海髒

    秦陽覺得自己應該出門去看看,一年的時間過去了,已經有些跟不上時代了。

    或者說,情報網的鋪設,有些跟不上事情發展的進度了。

    情報實在是太落後了,事情都發生了,他卻什麼都還不知道呢。

    甚至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正在發生,他也不知道。

    然而,秦陽不知道的是,他這次還真沒猜錯。

    真的有很多事情都在發生。

    南海的邊緣,不用再揹負著加固封鎮責任的幽靈盜,三艘船都已經自己玩自己的,幽靈號上的人,閒得無聊,又為了保持戰力,剛剛從死海回來,順手狩獵了不少兇獸,又帶回來不少死海的特產。

    他們正眼巴巴的等著,等到望眼欲穿,等著他們那浪到不知所蹤的船長,再次開啟拍賣會。

    黃泉魔宗裡,中年人張正義,酒足湯飽,正躺在山巔曬太陽挺屍,他最近在黃泉魔宗可是很受人尊敬。

    因為熱愛考古的小胖子,之前死的次數有點多了,變成了中年人之後,覺得還是在黃泉魔宗補補血再說,為了名正言順的留下來。

    他甚至專門去其他門派陵寢轉了一圈,造成了當年的祖地大盜再次出現的假象,然後在回到黃泉魔宗,以一個精通各種技能的專家身份,將黃泉魔宗的祖地,裡裡外外的給加固了一遍……

    為了表示誠意,張正義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將裡面的一座座陵寢,硬生生的加固到連自己都別想悄悄破開的程度。

    先輩安寧,子孫放心,於是乎,張正義就這麼死皮賴臉的賴在了黃泉魔宗不走了。

    崔老祖實驗新手藝,琢磨新房子的試驗品,無論好壞,他都是來者不拒的當小白鼠,絕大部分試驗品都被他消滅掉。

    短短兩三年,他就從一個油膩的老中年人,變成了一個剛剛跨入不惑之年的中年人,年輕了不少……

    浮屠魔教,這幾年安靜的不得了,修生養息,新的教主也沒選出來。

    所幸輪轉寺那邊好像出了什麼事情,那些靜坐示威的大和尚,也都走了。

    當初的魔教三峰,現在也只有幽冥聖宗這裡,又開始鬧騰了。

    鬼坑裡的大鬼與幽冥聖宗又開始了摩擦,依然是因為鬼坑裡依然還在丟失那些大潛力的鬼物。

    封鎖了整個鬼坑,隔三差五的也還是會丟,兩邊沒大大出手,關係卻也越來越差了。

    黎族與外界的接觸,慢慢的變多了一些,一直自閉的玄黎,近幾年也偶爾有人出現在外面。

    在南蠻之地待了好幾年的第二劍君,在他的夫人恢復的差不多之後,兩口子從南蠻之地到了海上,一路從海上北上到東海,開始遊歷天下。

    小人魔待在黑林海里,如魚得水,整天騎著妖狼到處浪,但還是記著秦陽當時說的話,他就在這一大片相對安全的地方活動,從來沒出去過,也沒去冒然接觸其他人。

    一切都很和諧,一切都像似恢復了平靜。

    就算是被獻國公追殺了不知道多少條街還沒死的賈福德,也終於不倒黴了一次。

    他那黴運附體,衰神降世的特點,也隨著一次次追殺沒死,對手反而莫名其妙死了之後,引起了一位大佬的注意。

    被大佬收為弟子,從此過上了有背景有後臺,不缺錢也不缺法門的美好生……

    唔,等等,好像有點不太對,容作者再仔細看一眼。

    離都之外,一位灰頭土臉,衣衫破爛,皮膚泛著暗綠色,如同中毒了一般的老者,坐在地上長嘆一聲。

    他十數丈之外,賈福德坐在那裡,整個人縮成一團,如同翻了錯的孩子。

    片刻之後,老者再次長嘆一聲。

    “福德啊,老夫思來想去,還是帶著你去報仇好了。”

    “師父,你不是說,修行要先修心、正念麼,我又沒什麼事,反而遇到了師父,我也沒想報仇。”賈福德猶豫了一下,低聲唸叨了一句。

    “賈福德!”老者驟然拔高了音調,一臉正色:“你記清楚了,我教你讀書修行,正心正念,只是要讓你認清自己,而不是要讓你以德報怨的,你是怎麼讀的書,以德報德,以直報怨,方是正道,既然之前有人要殺你,那你就要報復回去!君子亦有拔劍時,佛陀亦有怒目相,你且記清楚了!”

    “可是……師父,你別趕我走,之前我真不是有意引來那頭飛僵的,我的厄運訣已經修成入門,可以控制……控制一些了。”

    “福德啊,你誤會為師了,為師這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你受苦多年,性情頗有些與常人不同,這次,為師一定要讓你報仇!”

    “師父,我……”

    “你這是翅膀硬了,不聽為師的話了?”

    “啊?師父,我錯了。”

    “知道錯了就行,一切聽為師安排即可。”

    “是。”

    老者換了一身衣裳,整理一下頭髮,再坐在原地,運功療傷,將中的毒逼出體外,一切都恢復了之後,立刻變成了一個鬚髮皆白,仙風道骨的老神仙模樣。

    帶著賈福德,從離都一個側門進了離都,連盤問的人都沒有見到,然而,他們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找,就直奔獻國公府而去。

    環繞著獻國公府轉了一圈之後,又來來回回的折騰了好幾天,甚至還專門在一處等著獻國公出現,看了一眼之後,老者才花大價錢,在獻國公府的西北面,定下了一座酒樓的最高一層,窗戶直對著獻國公府。

    住下之後,老者站在床邊,遙遙指著獻國公府的方向,撫須含笑。

    “觀此地地勢,再結合星象運數,加上那日親眼見過獻國公,他近來運數的確不怎麼好啊,大忌東方,卻命犯西北,他的天星暗淡,隱有星墜之相,正好,福德啊,你也不用做什麼,只需要聽為師的,助他一臂之力,應當就足夠了。”

    “師父,我要怎麼做?”

    “看到為師這張桌子了麼,你每日就坐在桌上的蒲團上,對著獻國公府打坐修行即可,什麼都不用做。”

    “噢。”

    賈福德鬆了口氣,只是坐在這裡就行了,那就不用去跟人拼殺了。

    賈福德老老實實的聽話,坐在蒲團上打坐修行,沒事的時候,就遙遙望著獻國公府發愣。

    而老者悄悄的在三條街之外落腳,關上房門之後,立刻長出一口氣。

    “福德啊,你可莫要怪為師,為師也是為你好,你這先天衰神,黴染九星,為師也壓不住了,這次還只是一頭飛僵,下次說不得就是一位沉眠的旱魃了,若非逼不得已,為師也不想進入離都。”

    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更別說這個還不是道友。

    獻國公無緣無故的追殺賈福德,賈福德今日來祥瑞他,也是合乎天地正道,也合乎修行正心之法。

    賈福德老老實實的每年坐在那唸叨著獻國公,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讓獻國公沾染黴運,畢竟,獻國公乃是神朝大員,國運護體,想來祥瑞也沒什麼用,他也只是聽師父的話而已。

    另一邊,獻國公也不知道,前兩年差人追殺,後面就沒了影子的野修,抱上了大腿之後,現在正在離都裡,每日唸叨著他呢。

    於此同時,每一次看到那顆蜃龍寶珠,都覺得自己被羞辱的幻海剎那,也在行動了。

    花費了幾個月時間,以幻海氏的幻術,在葉建仲手下親信的人身邊,陸陸續續安插了十數人。

    從吉祥街的姑娘,到新招來的婢女,甚至還有新買來的稀罕小寵幼崽,還有一些例如擺件、傢俱之類的東西,簡直是應有盡有。

    除了最初的時候,幻術需要影響的範圍大一些,到了後面,根本不需要去刻意多管了。

    刑部府衙的深處,連接著的,就是刑部一應大員的家眷族人所在。

    一個小宅院裡,一位月末二八年華的少女,沐浴在蜃龍寶珠的光輝之下,慢慢的俯下身,如同將什麼東西放到地上,少女對著前方空蕩蕩的院子,嬉笑玩鬧。

    “小白,你別跑出去了,跑出去就被人抓走了。”

    沒人能看到什麼東西,唯獨少女自己,能看到的院子裡,有一隻約莫巴掌大的小狐狸,好奇的到處跑。

    到了夜裡,另一邊的深宅裡,下了血本替人贖身的紈絝子弟,正滿面春風的躺在床上,伸出胳膊,對著懷裡根本不存在的人,不停的說著土味情話。

    一張大網,開始從最邊緣的地方,慢慢的向著中間合攏,慢慢的開始影響到靠近中心的人。

    哪怕都是幻術,都是假的,而且還在蜃龍寶珠的光輝之下,也依然沒有人看穿這些。

    幻象已經紮根到他們的腦海深處,由內而外,而蜃龍寶珠化去的,僅僅只是那種憑空存在於世間的虛假幻象,卻化不去人心裡的幻象。

    當少女的小狐狸,被另一家的紈絝,當場踩死,少女的哭聲響起,這一張大網,終於開始稍稍收攏起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

    於此同時,秦陽也沒閒著,從南境向北開拓的陳皮,也已經被召喚到了離都,情報網的構架也已經開始了。

    在吉祥街這種地方,開一座新的青樓什麼的,別想了,沒那麼容易的。

    不過想要在這裡混下去,幹些別的事情,倒也不是不可能。

    尤其是這次,秦陽以季無道之名,稍稍提點了一下,陳皮的開局就容易太多了。

    對此季無道兩個稱號的事,秦陽已經放棄治療。

    打定了主意,等到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後,立刻、馬上、毫不猶豫的就讓季無道殺青!

    總有人說他待在吉祥街這麼久,怎麼可能一個姑娘都沒碰過,那些徹底放棄的姑娘也就算了,有的是一寸紅還在手裡的姑娘,他也沒看上,絕對是有問題。

    不是身體有問題,就是心理有問題。

    這事,秦陽也沒法跟別人說,觀念不一樣,大家一起玩玩鬧鬧,打打麻將,偶爾開個葷玩笑什麼的,也沒什麼。

    可心裡終歸還是不想隨便的禍害這裡的姑娘。

    如同吉祥街裡的姑娘一樣,想開了一次,基本就沒終點了。

    而他,只要想通了一次,後面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