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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赫桐之計

    玄旭知道,漠汗的這個大將軍很有可能就是漠汗太子,就是從他出現開始,前線之事,自己隔著千里,變有些力不從心了。

    原本在各國恭賀自己的大宴之上,漠汗還表現的不錯,甚至宴後還很快送來了那輸給自己的千匹赤雲馬,他還以為漠汗有意止戰休養。

    可不曾想從來赤雲馬之後扭頭就集結了大量軍隊,發起戰爭,規模之大,兩國皆已經有數十年沒有這麼大規模的戰爭了。

    玄旭是在是有些想不通,明明想要開戰,為什麼還要送來赤雲馬……為了什麼呢?

    玄旭腦海中閃過一絲靈光,可這靈光來的突然,去的也飛快,還來不及徹底抓住,就已經消失不見。

    ……

    而此刻,清洛與漠汗交接之處。

    清洛大軍最中心那頂華麗霸氣的帳篷中,猛的傳來巨大的聲響,極為沉悶,像是桌椅被打翻在地。

    帳篷內此刻已經一片狼藉,前來傳信的小兵跪在角落,瑟瑟發抖,不敢言語。

    林波走進帳篷內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赫桐一臉怒火的站在帳篷中間,而呂達已經到了,此刻也惴惴的站在一旁,不敢出聲。

    林波來的路上已經聽說了事情的始末,如今暗暗嘆了一口氣,眼神示意那小兵先出去。

    小兵感激的朝林波看了一眼,連滾帶爬都出了營帳,被帳外冷風一吹,才發現自己竟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將軍。”林波走到赫桐身前,俊臉微沉,聲音低沉道,“將軍節哀。”

    “節哀?如何節哀?”赫桐大怒,“那是我獨子!獨子!”

    聲音極大又極悲,如同最喪子後悲鳴的老虎,雖然依舊是百獸之王,可卻再也沒有了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只是一個失去孩子的老人。

    呂達一時語塞,他多次跟隨赫桐南征北戰,不論勝敗,都不曾見過鎮國大將軍如此悲慟的時刻,本就是個粗人,更不知如何安慰,只好將求助的眼神投向林波。

    可林波長嘆一聲,只能向呂達試了個眼色,二人暫時退下。

    剛一出帳篷,呂達就忍不住道:“林將軍,為什麼要退出來,將軍……將軍此刻……”

    “還是讓將軍一個人冷靜一會兒吧。”林波道,雖然赫桐在朝堂之上絕對算不上一個稱職的臣子,可若是作為父親,他確實是在兒女身上都花了大心思大心血的。

    如今年逾五十,猝然喪子,白髮人送黑髮人,還是以這樣不體面的死法,心中悲痛自然明顯。

    赫桐將自己關在營帳內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軍營眾人皆一臉肅穆,不敢放鬆,不敢嬉笑。

    呂達與葉叢內心一直緊緊的繃著一根線,他們與赫桐同朝為官多年,深知他脾氣秉性,殺子之仇,不共戴天,他絕對不會就這樣消沉萎靡下去,只怕是傷痛之後就會出手復仇。

    葉叢心中凌然,如今局面本就是他們處於下風,最有效的辦法應該是按兵不動,等待援軍到達,可如今只怕是赫桐不會再忍,而是選擇主動出擊。

    葉叢與呂達皆是心中焦急,可玄旭如今的才剛剛飛鴿傳書,從江南到極北,再快的信鴿恐怕也要五六日才能到達,到那個時候恐怕一切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