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1 冰島驚魂（363） 戰神之死

“洛基——？！”

 

“洛基——！！！”

 

此起彼伏的呼喊聲如海嘯席捲大地, 那是冰霜巨人軍團的怒吼，正跟墮天使軍團纏鬥的始祖巨人之孫貝格爾米爾甚至憤怒到折斷了手中冰錐猛地向丙一擲去，角度卻歪了些, 巨大的冰錐如同拔地而起的冰峰從丙一身邊呼嘯而過, 巨大的風壓扯得丙一長髮飛舞, 天使之翼羽毛斜向一邊。

 

但他卻不多說什麼，只是挑眉淡笑，這種時候再說什麼都沒有意義。就像雷神和奧丁, 他們不似戰神那般失望質問，也不像冰霜巨人們憤怒咆哮, 在丙一微笑默認一切時, 原本正陷入墮天使長反攻中的雷神與奧丁竟不約而同猛地施力。

 

“轟隆——！！”

 

震雷漫天, 雷神猛力雷神之錘橫掃招來萬千驚雷閃電，磅礴的雷電之力瞬間震開了加百列瑪利亞率領的圍攻他的天使軍團。奧丁肩頭兩隻渡鴉唳鳴飛起為他帶來鷹盔金甲, 時間、預言、王權、治癒、魔法、戰爭等權柄之力如彩虹光流縈繞飛旋在奧丁身邊，圍困他的拉斐爾拉貴爾等墮天使長只覺得時間好似慢了一拍, 一眨眼奧丁就從他們面前瞬移到了他們身後。

 

顯然他們之前對戰天使軍團的時候仍保留了實力, 但現在面對‘投敵’的洛基, 面對這帶來一切破壞的始作俑者, 兩位北歐最強大的神明毫不猶豫使出全力，想法如出一轍，那就是速殺丙一！

 

“殺！殺！殺——！”

 

“殺！殺！殺——！！”

 

冰霜巨人們咆哮嘶吼,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響徹世界，攪得空氣都要因殺意沸騰。北歐諸神之王, 北歐最強的雷神，北歐名聲在外的戰神，北歐強大的冰霜巨人軍團——罕少又一整個神話體系中各個陣營皆對一個人極度仇視, 滿懷殺意，丙一招惹到了整個北歐神話體系的敵意和排斥！

 

“嗡——”

 

無形的嗡鳴聲響起，一瞬間在丙一的感知中世界變了，寒冷的空氣在躲避他的呼吸，要讓他窒息，森寒的風在切割他的皮肉，要把他切成一具骷髏，他的所有力量全被壓制，天空好似百餘座大山重重壓著他的肩背，壓的骨骼發出不堪重負地咔咔聲響，大地傳來了恐怖吸力，即便丙一飛在半空中也覺得雙腿彷彿陷入泥潭，碾得他雙腿幾乎變形。

 

這就是整個神話體系的排斥與敵視，這個神話體系中的所有生物對你的態度都會轉為敵對。這種近乎凝滯的恐怖氣壓甚至影響到了周圍一片戰區，連還未墮落的加百列都驚訝看向丙一這邊，過去他們信仰入侵過北歐無數次，但從沒有哪位天使長、主教、聖子；或是撒旦、墮天使、惡魔能被北歐神話排斥至此。

 

因為神話信仰的入侵同化乃至覆滅都是自然發展的一環，規則不偏頗任何一方，要真是北歐神們集體討厭誰就能讓神話將敵人碾壓驅逐，那米迦勒早死了幾千次了。

 

但丙一不是原住民！他被選入旅社後身上就帶了旅社的烙印，不再屬於原本的自然，而他現在所謀劃的，所做的一切，都有走向毀滅整個諸神黃昏，毀掉這北歐神話旅程的趨勢。毀掉一個旅程本身難度就極高，高在旅社明面上也不可能支持旅客/導遊這樣做，失去了旅社的庇護，面對一整個神系排山倒海的敵意與壓力，之前再堅強的人也極可能恐懼到肝膽俱裂而死，因為他面對的是‘世界’的憎惡與攻擊！

 

然而丙一在笑，他不覺得恐懼，只覺得興奮到頭皮發麻，靈魂戰慄。有人面對危險時會逃跑，有人面的危險時會僵住，有人面對危險時會熱血上頭強硬對抗，丙一覺得自己不算任何一種，他對生死一線的追求近乎瘋狂。重病困住了他的身軀，奪走了他的負面情緒，讓他熱愛極了這種行走在刀尖之上，兩邊便是不見底的深淵，四面八方皆是虛空的恐怖危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