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徒 作品

第1155章 殺了它們!

傾盆而下的暴雨完美的掩蓋了叢林中絕大部分的聲音,同時也讓視線愈發的受阻,順便更讓本就泥濘的地面更加的難走。





不過,這場暴雨也有好處,至少衛燃覺得自己上半身好歹乾淨了一些。而另一個好處,自然是給這個僅剩6人的小隊提供了一層天然的掩護。





在這絕對算不上舒服的雨幕下,以那位副班長為首的三人機槍小組和衛燃以及雨果和瓦洛洛這個三人衝鋒槍小組相互掩護著,一點點的順著飄來的讓人作嘔的肉香味尋找著敵人的蹤跡。





很快,他們便看到雨幕中有幾顆茂盛的榕樹下,正點著一堆堆的篝火,在這些篝火的周圍,還影影綽綽的圍坐著不少人,那煙火氣和肉香味,便是從那些篝火處飄散來的。





一番估測,分作兩組的六人卻紛紛心頭一沉,這裡少說能有百十號人,這差不多已經是兩個滿編步兵小隊的數量了。





顯而易見,僅憑他們這區區六個人根本不可能抗衡那些正在吃人肉的惡魔。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吃人的惡魔.”雨果放下望遠鏡喃喃自語的唸叨著。





同樣躲在這顆棕櫚樹下的衛燃微微搖了搖頭,低聲提醒道,“這些人雖然看起來狀態不太好,但他們的武器裝備很全。尤其右手邊第四個篝火堆邊上,那裡好像有一門山炮。”





“這裡距離科科達小徑很近”





“我們需要去求援”雨果看著衛燃說道。





“讓瓦洛洛和副隊長去吧”





衛燃見對方似乎準備讓自己去,立刻推薦了更好的人選,“你知道的,我以前也是機槍手,可以代替副班長在機槍組的工作。”





“也好”雨果點點頭,冒著雨小心翼翼的摸到了不遠處的機槍組邊上。





很快,那名副班長和瓦洛洛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藏身點,衛燃也帶著那兩名機槍兵稍稍往後退了十幾米,找了個地勢相對比較高的位置,躲在兩顆芭蕉的後邊,冒著雨用手頭能找到的各種東西挖掘著戰壕。





倒是雨果,獨自留在了原地,將自己隱藏起來,繼續觀察著那些敵人。





幾乎就在這場暴雨開始減弱的時候,衛燃也和那兩名機槍手挖掘出了一個勉強能讓三人蹲進去的戰壕,順便也從低聲閒聊中得知,這倆士兵一個來自悉尼,一個來自堪培拉。





根本不敢休息,三人匆忙用周圍砍來的棕櫚葉和芭蕉葉將這戰壕遮蓋住之後,轉而開始用飯盒或者鋼盔,將裡面積攢的雨水一點點的舀出去,順便也將腳下紅褐色的爛泥挖出來,用揹包運到遠處的草叢裡。





趕在這場雨停下來之前,那位副班長竟然又帶著兩名之前本應抬著戰地記者布羅迪離開的步槍兵跑了回來。





按他的解釋,他和瓦洛洛在半路追上了帶著布羅迪躲雨的四個步槍兵,在一番商議之後,他帶著兩名步槍兵回來支援雨果和衛燃等人,另外兩名步槍兵中的一個守著布羅迪繼續躲雨,而另一個則跟著瓦洛洛一起回去求援。





這一番解釋之後,這位副班長接替了衛燃的工作回到了他負責的機槍組,而那兩名跟著一起過來的步兵也在衛燃的帶領下,小心翼翼的摸到了瑟瑟發抖的雨果身旁躲了起來。





隨著雨勢漸漸停下來,躲在一顆大樹後面的衛燃也看的愈發清楚,那些圍著篝火的鬼子狀況似乎並不算好。





時不時的便有鬼子離開篝火,捂著肚子跑到遠處開始了竄稀。顯而易見,它們同樣遭受著痢疾腹瀉的折磨。





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褲襠,衛燃暗暗慶幸,幸好暴雨之前吃了些藥,自己的狀況倒是好一些,至少不像之前那樣不受控制的竄稀了。





只不過,雖然腸道舒服了一些,但額頭卻滾燙滾燙的,而四肢和軀幹又因為一直被暴雨澆著而格外的冰涼。他知道,恐怕用不了多久,他的身體就會垮下來。





縮回藏身的大樹後面,衛燃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擰乾水分重新穿上,接著又裹上兩片芭蕉葉,儘量蜷縮著身體避免體溫過快的流失。





在這愈發的煎熬中,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頭頂的天空也漸漸放晴冒出太陽,剛剛還凍的人發抖的雨林裡也眨眼間像是被丟進了蒸籠一樣變得無比悶熱。





漸漸的,頭頂的太陽也開始偏西,就在衛燃摸出水壺,往自己的嘴巴里又丟了一顆治療痢疾的磺胺噻唑,正準備用水送下去的時候,遠處一個方向,卻毫無徵兆的想起了布倫機槍開火的聲音!





險些被嗆到的衛燃順手丟下手裡的水壺並且吐掉了剛剛喝進嘴巴里的水和那顆還沒來得及嚥下去的藥片,抄起手邊的衝鋒槍便將頭探了出去。





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另一個方向也也傳來了機槍的掃射,那些躲在榕樹下圍著篝火的鬼子,也像是被除草機清理的雜草一樣躺下了一片。緊隨其後,由副班長帶領的機槍小組也開始了壓制射擊。





見狀,衛燃立刻舉起衝鋒槍,瞄準了幾個正準備往那門山炮的方向跑的鬼子們扣動了扳機。





幾乎同一時間,遠處早已等待多時的雨果等人也相繼開火,用手裡的衝鋒槍掃射著那些驚慌失措的尋找掩護的鬼子。





不等一個彈匣打完,這些鬼子也開始了反擊,而在它們反擊開始的同時,由副班長負責的機槍組卻最先啞火了!





快速看了眼那個機槍組的方向,衛燃壓下心頭的不安繼續射殺著冒頭的敵人。





“叮!轟!”





就在衛燃清空了一個彈匣的時候,他也清楚的聽到了擲彈筒發射的聲音和緊隨其後的爆炸。緊接著,他藏身的這顆大樹的樹幹上,也被一顆不知道從哪打來的子彈打出了碗大的一個疤痕。





恰在此時,由副班長負責的機槍組在短暫的停滯之後又一次開始了掃射,剛剛那頭用擲彈筒打出榴彈的鬼子,也被打成了一團血霧。





可緊隨其後,這機槍組卻再一次打出了密集的彈幕。





心知那個機槍組的情況恐怕不妙,衛燃在給衝鋒槍換好了彈匣之後,立刻強撐著虛弱的身體,藉著周圍植被的掩護衝了過去。





他本不用冒這樣的風險,但他卻知道,一旦少了一個機槍火力點,就少了一分壓制,一旦那些鬼子們抓到機會讓那門山炮動起來,不但周圍那些發動突襲的人活不了,他們這些相對來說距離敵人最近的人也肯定會死,第一批死!





被幾發間隔打來的子彈追著跳進機槍組的戰壕,衛燃卻心頭一沉,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那名他尚且不知道名字的副班長以及那兩個分別來自悉尼和堪培拉的機槍手,已經全部中彈。





這三人裡面,傷勢最輕的副班長已經被子彈撕開了右邊的眼眶,他的大半個已經被打爆的眼球都吊在眼眶外面。而那倆士兵卻已經分別被命中了鼻樑和腦瓜頂,此時已經停止了呼吸。





“別動”





衛燃按住這名副班長,以最快的速度給他紮了一針嗎啡,緊接著便將那支布倫機槍拽進戰壕裡,一番檢查之後換了個新彈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