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徒 作品

第1093章 槍手的宣言

            晚上七點五十一分,就在衛燃將偷來的自行車丟進海里,踩著碼頭的棧橋登上那條破舊的貨輪,用一張看著平平無奇的卡片換來了一份水手的工作同時。

海灘邊的停車場裡,一個胳膊上滿是針眼,身上還瀰漫著一股酒氣的流浪漢,也如往日一樣徑直走向了衛燃停車的位置。

相比訓練貓貓狗狗,訓練人無疑要簡單的多,所以僅僅只用了四天的時間,以及每天晚上一份日式咖喱飯和一包煙一瓶酒的代價,就成功的讓原本在附近公園裡打地鋪的這個流浪漢,在每天晚上的七點五十,準時的來到這個停車場尋找著衛燃的車子。

衛燃最早一次讓這個精挑細選的流浪漢願意來停車場,是以需要一個幫自己換輪胎的幫手為藉口的。

趁著換輪胎的功夫,他也用一份還算可口的晚餐,和對方成為了朋友。

在用酒精引導這個流浪漢談及他曾經如何如何的風光,公司破產之後如何如何的落魄等等胡編亂造的故事之後,衛燃也順勢提出,如果他需要,每天的晚上都可以來這裡幫他擦擦車,順便獲得一份晚餐。

在用兩張故意丟在車門下的鈔票確定這個人足夠貪婪之後,衛燃也對這個流浪漢愈發的熱情,同時,卻也故意裝作不經意的透露出了對他的歧視和身為含棒人的迷之高傲。

正所謂升米恩,鬥米仇,這道理別說在華夏挑不出毛病,在遍地罪犯後裔的澳大利亞更是妥妥的真理。

也正因如此,在這個被衛燃培養出習慣的流浪漢看到虛掩的車門,以及車子裡散落的鈔票時,這位曾經自吹自擂曾是某某公司高管的流浪漢根本就沒有猶豫,便鑽進了車裡,手忙腳亂的將肉眼可見的一張張鈔票撿起來,同時卻也被後排座椅上散落的一些碎玻璃碴劃破了手。

可相比那點疼痛,手裡越來越厚的鈔票卻讓這個滿身酒氣和汗臭狐臭味的流浪漢眼中冒出了愈發濃厚的貪婪之色。

退出車廂左右看了看,這流浪漢又看了眼插在鑰匙孔裡的車鑰匙。等他遵從內心做出決定的時候,他的身體卻早就已經一屁股坐進了駕駛室,“嘭”的一聲撞上了車門,擰動鑰匙孔啟動了車子,駕駛著這輛越野車呼嘯著離開了停車場。

同一時間,已經換上了貨輪工作服,但卻沒有摘下口罩和棒球帽,僅僅只是換了一雙白線手套的衛燃,也注意到了剛剛接收的垃圾短信。

都不用點開,更不用取出認證器登陸郵箱,他都知道,這封郵件是在通知他,那輛租來的車子已經開始了移動。

而這份絕對準確的定位信息,則是安菲婭入侵那家租車公司的租車平臺之後截獲的。

至此,他也沒有了任何的擔心,慢悠悠的走進了一個髒兮兮的船艙,找了個無人的位置,取出食盒,將裝在防水袋裡的那支p22手槍連同沒有用過的彈匣等物,全都放了進去。

不久之後,這條貨輪也在夜色中離開了碼頭,慢慢吞吞的開往了新幾內亞島的方向。而那輛衛燃租來的越野車,也已經載著一位開始做夢的流浪漢離開了達爾文港。

至於那片海灘的邊上,那對老夫妻仍舊相互依偎著坐在長椅上,披著同一條大毛巾,頭挨著頭,安靜的看著遠處的海灘方向。

那些穿著比基尼或者沙灘褲路過的男男女女,除了在羨慕這對老夫妻和睦的感情之外,卻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對夫妻的鼻孔處偶爾滴落在深藍色毛巾上的暗紅色血跡,以及口腔處瀰漫的,似有若無的剃鬚泡沫和硝煙混雜出的複雜味道。

這天深夜,衛燃將作案時穿的那套衣服和撿來的一個大號扳手用鐵絲綁在了一起,裝進麻袋丟進了黑漆漆的大海。

比這稍早一點兒,許久沒有回家的那對老夫妻也終於被出來尋找的保鏢們發現。

很快,這片海灘的邊緣便被警察們用警戒帶圍了起來,不久之後,兩具已經出現僵化狀態的屍體,也在周圍的那些聞訊趕來的記者們一次次按下的快門中被抬上擔架送進了車裡拉走。

比這更早一點,在衛燃殺死那倆老夫妻之後的半個小時,遠在烏拉爾山脈東麓的廢棄軍事基地頂層,一個臨時緊急清理出來的巨大會議室已經改造成了一個足夠堅固的牢房。

而在這個牢房裡,被關著的卻只有代替衛燃返回俄羅斯的千葉戈男一個人。

而在堅固的鋼筋欄杆外面,帶著蘇聯風格的單人沙發上,還坐著安菲婭。

這姑娘翹著二郎腿,身前的桌子上,還放著一支電擊器,而她的手上,卻正忙著將一張滿是含棒國文字的A4紙摺疊成一架紙飛機。

“湯姆”

安菲婭頓了頓,一邊用疊好的紙飛機瞄準鋼筋欄杆裡的千葉戈男一邊用英語問道,“我的老闆讓我問你,想不想做個反法吸絲英雄。”

“你想讓我做什麼?”意識到不妙的千葉戈男小心翼翼的問道——即便他根本不叫什麼湯姆。

“這是你的發言稿”安菲婭說著,將手裡的紙飛機輕輕一拋。

在千葉戈男的注視下,這架紙飛機輕飄飄的穿過了鋼筋欄杆的縫隙,最終緩緩的飛到了他的腳邊,不等他撿起紙飛機,安菲婭又說道,“等下我會帶你去換衣服化妝,然後需要你拍一個視頻。”

“就像塔莉斑為911負責那樣?”千葉戈男有氣無力的問道,他雖然還沒來得及看一眼紙飛機裡的內容,卻已經猜到了大概。

“不不不,當然不一樣,我們代表的是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