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徒 作品

第719章 VIP窩棚?

    目送著那些戰俘悉數回到窩棚,米基塔等那些士兵們帶走了歸攏到一起的自制刀具,又安排兩名士兵拖著那頭滿身傷痕的瞎眼士兵跟著卓雅離開,這才清了清嗓子說道,“寶利德,你帶人去伐木場巡邏吧。”

    “是!”大鬍子士兵一本正經的敬了個禮,招呼著身後的幾名隊員轉身就往回走。

    “走吧,我們也該開始今天的正事了。”米基塔說完,徑直走向了戰俘營最角落的一個窩棚,同時,他也一邊走,一邊抽出腰間的轉輪手槍檢查了一番,並且扳起了擊錘。

    在進入窩棚之前,衛燃實在是沒看出這裡和之前看到的有什麼區別。

    但是當走在前面的米基塔用轉輪手槍的槍柄輕輕敲了敲那道釘著獸皮的木門時,衛燃卻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從昨天開始,他就已經看清了米基塔對那些戰俘的態度,否則的話,他也不會那麼無所顧忌的虐待那頭戰俘。

    但現在,米基塔在進門之前卻不忘敲了敲門,這顯然說明,他並沒有和這座窩棚裡的人當做兩條腿的牲口對待。

    稍等了片刻,房門裡面有個人嘶啞著嗓子,用俄語回應了一句:“請進”。

    直到這個時候,米基塔才推開房門,扶著頭上的帽子彎腰鑽了進去。當衛燃也跟著進來,並且關上房門擋住外面的寒氣時,也終於看清了裡面的情況。

    出乎他的預料,這座格外溫暖的窩棚地面上,竟然鋪著一層木板,這可是之前看到的那些窩棚裡沒有的待遇。

    不僅如此,就連頭頂上都掛著幾盞足以將這窩棚裡面照亮的燈泡。只不過,衛燃卻並沒有在燈光下看到床鋪,反而是一個挨著一個的地鋪。

    “西伯利亞榻榻米唄?”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番,同時不著痕跡的數了數那些地鋪。讓他驚訝的是,這間一點不見小的窩棚裡,竟然僅僅只住了不多不少40號人而已,這可比其他窩棚少了足足一半了。

    甚至,每兩個地鋪中間,竟然還有一張矮桌,這些矮桌上普遍都擺著一套搪瓷水壺,兩雙筷子,以及一些諸如木碗餐盤之類的東西,矮桌下面,更是可以看到一些疊放整齊的衣服。

    再看那些壁爐,周圍也是堆滿了木柴,頭頂的位置甚至還用繩子吊著不少魚乾肉乾之類的東西。

    甚至在進門一側,還有一個用木板製作的書架,那書架上不但放滿了各種日語俄語的書籍,旁邊還給單獨配了一套桌椅。

    那桌子上有鋼筆有墨水,靠邊的位置還放著一摞裝在木頭盒子裡的信紙,以及一摞同樣放在木頭盒子裡的牛皮紙信封。

    衛燃跟著米基塔進來的時候,那桌邊的椅子上,恰好就坐著一個看起來絕對不到30歲的年輕戰俘,此時正拿著鋼筆,認真的在信紙上寫著什麼。

    衛燃發現,這頭戰俘腳上穿著明顯自制的日式木屐,下半身穿著蘇軍制服改的短褲,上半身穿著洗的乾乾淨淨的白色襯衫,臉上手上也沒有其餘戰俘身上常見的各種汙垢。甚至,就連這間窩棚裡都沒有什麼怪味,反而只有松木燃燒時特有的香氣。

    不僅這頭戰俘,這間vip窩棚裡剩下那20頭戰俘,也都同樣如此,他們此時或是躺在鋪位上和旁邊的人聊著什麼,或者跪坐在矮桌的邊上,在還算明亮的燈光下,專心的看著日語或者俄語書籍。而這些人唯一的共同點,便是左邊耳朵都少了耳垂。

    “難不成是樣板工程?”

    衛燃用手電筒照了照離著最近的一個地鋪邊擺放著的厚實皮靴,不由的開始懷疑這間窩棚存在的意義。

    只不過,還不等他找到答案,一頭中年戰俘已經吹響了手中的哨子。在尖利短促的哨音中,剛剛那些還在寫信看書又或者閒聊的戰俘立刻停下手裡的工作,動作一致且迅速的從矮桌的下面取出一套破舊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大概五分鐘過後,整整20頭年輕力壯的戰俘便在一箇中年戰俘的指揮下,按照高矮順序,各自拎著個掉漆的飯盒,在衛燃和米基塔的身前排成了兩列。

    “報告!我們準備好了!”戴著眼鏡的中年戰俘大聲喊道。

    “那就走吧”米基塔說完朝衛燃使了個眼色,後者見狀立刻打開了房門,並且拔出了腰間的轉輪手槍。

    在衛燃的注視下,米基塔帶著這兩隊精選戰俘離開了窩棚,而那個戴眼鏡的中年戰俘,也從對面的另一個窩棚裡喊出了21頭戰俘。

    帶著排成兩隊的四十多號戰俘,米基塔踩著鬆軟的積雪,咯吱咯吱的走向了不遠處那一排燈火通明格外忙碌的礦洞。

    隨著距離一點點的拉近,衛燃也注意到,他們經過的這些礦洞的洞口,都用顯眼的木頭標牌以及日俄雙語做了標註,其上的日語他雖然看不懂,但那俄語卻能看明白。

    這標牌上除了分別標註了諸如“52號礦山1號礦洞、52號礦山2號礦洞”之類的字樣之外,還寫著一些諸如“禁止攜帶採礦工具返回營區”之類的警告。

    也正是隨著距離的拉近,他也越發確定,這裡和後世相比,真的多出了一個礦洞,而那個礦洞的洞口標牌上標註的,赫然是“52號礦山5號礦洞。”

    而走在最前面的米基塔,也帶著戰俘和走在最後的衛燃一路走到“52號礦山5號礦洞”的洞口,邁步跨進了一個正準備往礦洞裡走的猴車,緊隨其後,那些戰俘也熟門熟路的和米基塔保持著兩個猴車的距離依次坐了上去。

    稍作遲疑,衛燃也利索的邁步騎上了猴車,在極具節奏感的哐當聲以及搖晃中,任由燈火通明的礦洞口將他們一個挨著一個的吞噬。

    這礦洞的洞口處倒是格外的寬敞,兩邊靠牆位置擺著一排木頭架子,其上掛滿了礦燈和各種人力開礦工具,甚至在洞口一側,還有個木頭房子,那房子頂上不但有煙囪一路延伸到礦洞外面,寬大的玻璃窗裡,還能看到兩個坐在椅子上執勤的蘇聯士兵。

    但米基塔卻根本沒有下車的意思,只是搭乘著猴車一路下行,在昏黃的礦燈下進入一個又一個分岔口。

    這一路上,衛燃能看到的,僅僅只是一個又一個只穿著兜襠布頭戴礦燈的戰俘。它們佝僂著腰,從一個又一個分支礦洞裡將完全靠人力採集的礦石背出來裝進礦車,等湊夠了一車之後,就將其推上窄軌掛上絞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