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徒 作品

第718章 晚上一起去喝酒

    被煤油汽燈照的燈火通明的窩棚裡,衛燃踹開一頭攔路的戰俘,拎著個鐵皮桶,像個剛從鵪鶉窩裡擠出來的飼養員一樣嫌棄的吐了口唾沫。

    將鐵皮桶還給大胸護士尹琳妮,衛燃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把那些頭上做了標記的拎出來,脫掉鞋子帶到外面重點拷問,這個窩棚裡的其餘戰俘也帶出來,讓它們在一邊觀摩。”

    “維克多隊長,不把它們扒光了丟進廁所裡嗎?”一個格外實誠的行刑隊員傻乎乎的問道。

    “先不急”

    已經走到門口的衛燃停住腳步,以命令的語氣繼續說道,“尹琳妮,還是由你來負責審訊工作,重點問出那把刀是誰做的,又是誰藏在那裡的。”

    “維克多副隊長,我只是個護士。”尹琳妮倔強的答道。

    “既然你只是個護士,就服從命令。”

    衛燃沒有絲毫憐憫之心的揮揮手,“我不像善良的米基塔隊長一樣那麼有耐心,所以在你問出答桉之前,每隔十分鐘我都會隨機挑出來一頭戰俘殺死。如果你不想成為殺人的幫兇,就儘快拷問出我要的情報吧。”

    稍作停頓,衛燃朝窩棚裡的行刑隊員高聲喊道,“尹萬在不在?幫我們的尹琳妮護士準備一些刑訊工具。”

    “我馬上準備!”一個正在給戰俘搜身的行刑隊員大聲給出了回應。

    “果然真有叫尹萬的...”衛燃暗自滴咕了一句,低頭鑽出了窩棚。

    片刻之後,足足七八十號戰俘排成兩隊走了出來,其中一隊頭上沒有石灰的全都穿著衣服鞋子,另一隊被衛燃做過標記的,就只能光著腳踩在積雪上了。

    “開始吧”衛燃朝不知所措的尹琳妮招招手,隨後摸出懷錶看了眼時間。

    在短暫的茫然過後,尹琳妮扯著嗓子,用衛燃聽不懂的日語一遍遍的問著什麼,那兩隊戰俘也在七嘴八舌的回應之後,給出的答覆逐漸變的統一。

    與此同時,不久前才離開的龐蒂亞克護士長也走了回來,但是很顯然,這個面相刻薄的中年女人並沒有摻合進來的想法,反而只是饒有興致的拍打幹淨路邊幾顆原木上的積雪坐了上去,翹著二郎腿慢悠悠的點上一顆香菸,甚至就連那張臉上,都帶著古怪的笑容。

    “龐蒂亞克護士長”尹琳妮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頂頭上司。

    “尹琳妮同志,請服從維克多副隊長的命令,並且配合他的工作。”龐蒂亞克護士長臉上的笑容消失,語氣中也根本不帶絲毫的感情。

    “維克多副隊長”

    尹琳妮嚥了口唾沫,“他們說,那把刀是昨天晚上剛剛被凍死的高橋...不!是...是806號!806號戰俘私藏的。”

    “806號戰俘?”

    衛燃笑眯眯的反問了一句,接著打開懷錶掃了一眼,格外客氣的說道,“尹琳妮同志,麻煩你告訴它們,我要聽到真實答桉,另外,第一個十分鐘期限現在只剩下了4分37秒。”

    “維克多副隊長,為什麼不能放過它們呢?”尹琳妮帶著哭腔問道,“它們就算有刀也根本沒辦法逃跑,為什麼...”

    “還有4分24秒”

    衛燃笑眯眯的晃了晃懷錶,“這個話題我可以陪你討論到明年春天,只要你不介意我在聽到滿意的答桉之前每隔10分鐘殺死一頭戰俘。”

    尹琳妮臉色蒼白的張張嘴,最終還是抹了抹眼角,換上日語繼續幫衛燃尋找著答桉。

    “這個善良的姑娘不適合在這裡工作”

    衛燃一屁股坐在龐蒂亞克護士長邊上,給出自己的評價之後,拿出金屬本子裡酒壺抿了一口裝在裡面的白酒,隨後將酒壺遞給了身邊的中年女人。

    “她確實不適合這裡,天使不該在地獄找一份工作的。”

    龐蒂亞克護士長先是用嘲諷的語氣贊同了衛燃的看法,然後這才接過了酒壺,湊到鼻尖聞了聞,詫異的問道,“華夏白酒?”

    “你喝過?”衛燃驚訝的看了對方一眼。

    “我從小在伯力長大,距離華夏並不算遠。十年前華夏東北抗聯在北野營訓練時,我曾經在那裡做過護士。”

    說到這裡,龐蒂亞克護士長還擼起袖子,露出了一串用紅繩穿著的五帝錢說道,“這是我的丈夫送給我的結婚禮物,他曾經就是華夏東北抗聯的一員,當時我經常和他一起喝一種叫做燒刀子的華夏白酒。”

    聞言,衛燃不由的怔了怔,剛剛龐蒂亞克的這段話裡,無論“華夏東北抗聯”還是“燒刀子”,用的可都是帶著大茬子味的漢語。

    還沒等衛燃張嘴說些什麼,龐蒂亞克卻嘆了口氣,用袖口重新蓋住那串帶著包漿的五帝錢,幽幽的用漢語繼續說道,“他給我起的華夏名字叫蘇勝男。”

    說到這裡,龐蒂亞克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換回俄語問道,“你能聽懂漢語嗎?”

    “能”

    衛燃用字正腔圓的漢語做出了肯定的回應,“你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包括你的華夏名字的寓意,我都明白。”

    “你明白我的名字代表什麼?”

    龐蒂亞克,或者說蘇勝男護士長直勾勾的看著衛燃,那張冷厲甚至刻薄的臉上,都不由的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如果你的丈夫不是姓蘇的話,那麼這個姓氏應該是蘇聯的蘇吧?”衛燃頓了頓,見對方只是再次揚起酒壺,索性繼續說道,“勝男,比男人還優秀。”

    “你說的沒錯”蘇勝男轉頭看向其他方向,同時也把酒壺遞了過來。

    “送給你吧”衛燃鄭重的站起身,“就當是對你的感謝,另外,代我向你的丈夫問好。”

    蘇勝男聞言重新往嘴裡灌了一大口辛辣的白酒,接著卻將酒壺輕輕拋給了衛燃,“他已經死了,45年的時候就死了,這也是我主動申請來這裡的原因。”

    “我能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衛燃接住酒壺認真的問道。

    蘇勝男護士長朝著戰俘彈飛了手中的菸頭,同樣站起身答道,“以一個合格軍人應有的樣子戰死的,。”

    “很抱歉提起了你的傷心事,同時我也很榮幸,聽到了您的丈夫的事情。”衛燃說完,主動抬手敬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