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當年 作品

31、30

    在實驗針對她的人叫孟新詞, 家裡很有背景。

    每天都能在江城衛視的新聞節目裡看到他父親,昨天去了哪裡視察,今天又開了什麼重要會議作了哪些重要部署。

    孟新詞也經常在學校拿他位高權重的父親說事。

    連一向很較真的曾繁清知道她在學校受到這二世祖欺負後, 最後也只能無奈的幫她轉學。

    孟新詞一開始是找她同桌麻煩。

    她同桌叫田路,是從縣裡鎮中考上來的, 家裡條件挺困難, 父親患有殘疾,母親含辛茹苦支撐整個家, 還有個在唸小學的弟弟。但母親沒有厚此薄彼, 也盡全力在支持田路的學業。

    東拼西湊地借了些錢,將她送進江城最好的學校, 卻被孟新詞這幾個人盯上。

    和傅言真他們這種調侃捉弄不一樣,他們對田路是真的有傷害。

    她在田路手臂上看到菸頭燙灼的傷痕,脖子上有掐痕的淤青……他們甚至還做了更過分的事。

    那天晚自習結束後,他們幾個要把田路拖到男衛生間, 田路喊的很大聲,但大家都不敢去惹孟新詞,最後她鼓足勇氣追上去把他們攔下,說再這樣就告訴老師。

    但孟新詞一點都不怕,說你們去告啊。

    那晚, 她和田路說好要把這事告訴老師,實在不行就報警。

    但隔天一來,田路就開始猶豫,最後是被她拖著進了辦公室。

    班主任又把孟新詞喊來,讓他們在辦公室裡對峙。

    全程,田路都緘默不語,是她忍無可忍把孟新詞做的那些事情說了出來。

    孟新詞只說他沒幹過, 說老師不信可以問田路。

    老師詢問,田路看了她一眼。

    四目相對,她在田路眼裡看到了猶豫和愧疚,田路在她的眼裡看到震驚和不解。

    田路最後搖了搖頭,否認被孟新詞欺負的事實。

    因為孟新詞的母親給了她家一筆錢,並威脅她要是亂說話,會找她們家的麻煩。

    田路屈服了。

    沒多久,田路回到縣裡的中學讀書,她們再也沒聯繫過。

    田路後面給她打過

    電話,她沒有接。

    她能理解田路有苦衷,卻不會原諒她當時的懦弱和膽怯,因為這把她推進了頗為諷刺的境地,還給自己招來了麻煩。由於她一時的衝動熱血,還讓曾繁清和沈鄰溪跟著擔驚受怕。

    孟新詞就這樣盯上了她。

    不過他家裡也給他施了壓,所以沒像折騰田路那般過分。

    但在學校裡會處處針對她,她值日的時候弄很多垃圾,體育課跑操甚至讓人絆倒她,時不時會過來罵她一句推她一下……

    因為沒弄出大動靜,學校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後面,她就轉了學,來到雅集。

    回想這段經歷,她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

    也一直沒吭聲,到底忍住沒告訴傅言真那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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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什麼呢?”傅言真看她失神許久,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誰欺負你,我弄不死他。”

    他語氣一貫是那種沒什麼所謂的樣子,但神情卻並不像只是說說。

    曾如初被他眼裡的狠戾嚇到,忙拉了下的衣襬,“你別去……”

    她不敢把這人的名字告訴傅言真,怕他真的去找,那到時候肯定也給他帶來麻煩。

    孟新詞這人是個瘋子,再說已經很長時間沒再找她,也許是忘了她這麼個人。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她知道傅言真家裡也很有背景,卻不想讓他惹攤上什麼麻煩。

    想到這裡,她拽他袖子的手不禁又緊了些,“你別去找他,沒什麼大不了的。”

    傅言真垂眸看著她,眼裡瞧不出什麼情緒。

    “不要去,”曾如初說,“去了我會生氣的。”

    傅言真跟她對視許久,在她眼裡看到堅決,無奈地嘆了口氣,“便宜他了。”

    曾如初說:“沒什麼的,都過去了。”

    傅言真捏了下指節,“但你要不是被人折騰慘了,你會來雅集?”

    曾如初:“……”

    見她不願多說,傅言真也沒再逼問,只說:“以後要有誰欺負你,你必須告訴我。”

    曾如初“嗯”了聲。

    “老子都捨不得碰一下的人,還能讓別人欺

    負了。”傅言真沒好氣。

    “你不一直都在欺負我?”曾如初有些好笑。

    傅言真也嗤笑了聲。

    還擱這兒等著他呢。

    他捏了捏她精巧的下巴,“那怎麼辦?我讓你欺負回來?”

    曾如初這回沒躲,直勾勾地回看他:“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