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當年 作品

28、27

    “你被沈逾咬了?”傅言真玩著手機,神情淡漠,“屁話這麼多。”

    裴照笑的直不起來腰,想嚎一嗓子。

    快來看快來看。

    真爺臉紅了。

    晚上放學,傅言真把東西拎了回家。

    奶茶倒了。

    杯子留下。

    --

    次日傍晚。

    曾如初卻又重新買了一杯奶茶,是傅言真要求的。

    他原話是著麼說的:“我請的飯是不是吃到你嘴裡了。”

    “所以你請的奶茶也要喝進我嘴才行。”

    “我沒喝到就不算。”

    她把奶茶送到籃球館,交給了裴照,然後就回了班。

    沒一會兒,裴照卻也回到班上。

    他站她桌前,憋著笑,“阿真說他冷,你去送件衣服給他吧。”

    曾如初:“?”

    裴照抿抿唇,平復了一下心情:“都是同學,還是前後桌,你就去給他送個衣服唄,他最近身體不太好……”

    曾如初頭也不抬:“那你去送吧。”

    你也是他同學,還是他的好哥們。

    裴照將椅子一拉,磨出躁動聲響,坐下來後,大咧咧地嘆了口氣:“哎呀,我累死了,跑不動。”

    還學了兩聲狗喘氣。

    曾如初:“……”

    裴照又強調一遍:“都是同學,行行好,幫個忙唄,咱們真真啊,快凍死了哦。”

    “……”

    有這麼冷嗎?

    曾如初摸不著頭腦的拿他外套出去。

    裴照看她背影笑的直搖頭。

    他跟傅言真從小就認識。

    沒見過這人委屈求全的樣子。

    讓他過來喊人,還讓他注意措辭。

    --

    曾如初到籃球館時,才發現現在只剩傅言真一個。

    進門後,把他衣服放牆角的置物架上,便準備離開。

    怕打擾他訓練。

    傅言真看她一眼,手上投籃動作沒停:“丟了怎麼辦?”

    “怎麼會丟?”

    “怎麼不會丟?”他反問。

    “……”

    她找了個地坐下,給他看著衣服。

    籃球在地板上砸出“咚咚”幾聲,撞上籃板,最後滾進框中。

    兩人

    沒有說話,都是這些不會說話的冷物在發著聲。

    約摸十來分鐘,傅言真才抬眼看了過去。

    摺疊椅已被全數收起,曾如初只能坐在地上。

    她兩手抱著膝,安安靜靜地坐在他一轉身就能看到的角落。

    夕陽藉著排風扇那處的幾片殘缺,贈來幾縷橙紅。

    她恰好攬著一縷。

    她也在看他,神情淡然,沒有不耐。

    傅言真扣在球上的那隻手倏地一緊。

    他想起小時候,當時的訓練比賽,他都很希望家長能來。

    因為其他的小朋友都有父母陪著,有人給他們加油打氣。

    他也想有。

    可傅縝常年比總統還忙,人影都難見。言知玉每回都說會來陪他,但每每又食言。

    他第一次參加比賽,言知玉倒是來了現場,可到他上場時,她又早已離去,因為有人跟她說傅縝在跟個十八線女明星曖昧不清。

    她忙著去捉姦。

    第一次參加正式的比賽,他很緊張。

    想從母親那裡獲得一點庇護,轉過身時,卻發現那座位不知何時空了出來。

    他茫茫然地看了許久。

    那天,他射出的第一箭僅僅是個四環。

    平日不如他的孩子笑的很開心。

    最後只拿了個參與就有的“優秀獎”。

    回到家,言知玉沒有為她的不告而別向他做任何解釋,她正和傅縝鬧個你死我活。

    傅縝倒是心虛,看見他想岔開話題,問他今日表現。

    他說“不好”。

    傅縝問他為什麼“不好”。

    他一字未說,就這麼看著他倆。

    那個已經離席的空位與滿座笑聲,埋伏於他內心深處。

    他的眼神像箭。

    那支本該應該射出十環的箭。

    他就這麼神情淡漠地看著,一直看到他們閉上了嘴。

    後面再也沒要他們來陪過。

    也從未再射出四環。

    他以為自己不再需要人陪。

    曾如初注意到他的眸光。

    像似錦繁花落盡後的冷寂,也像一種釋懷。

    傅言真走到她旁邊坐了下來,兩手撐在身後,歪過頭看她。

    她耳側的發沒在光裡,茸茸的。

    曾如初看著他,齜牙一笑,“很不錯啊。”

    傅言真:“……”

    曾如初又說了幾句鼓勵打氣的話。

    她記得沈鄰溪常數落曾繁清,孩子做正經事的時候不要給他潑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