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花又明 作品

902、人走燈滅,過去皆成往事

    黃慧大姐聽了妹妹的要求,走出病房準備叫著王梓博,她這時才發現,原來王梓博身邊還站著一個高挑的女生,兩人手牽手非常的親暱。

    “這位是······”

    黃慧大姐遲疑的問道。

    “我女朋友。”

    王梓博肯定的回答。

    “噢。”

    黃慧大姐眼皮跳了跳,她本來以為黃慧和王梓博是曖昧的男女關係,不過王梓博又帶著一個女朋友過來,這個操作就有些沒看懂。

    這個大姐只是小鎮上的普通女人,30多歲了都沒有去過省會蓉城,習慣了晚上10點就睡覺,她根本不知道大城市燈紅酒綠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那個······我現在能進去嗎?”

    王梓博看見黃慧大姐好像在發愣,忍不住問了一句。

    “哦,哦,哦。”

    黃慧大姐嘴裡答應,眼睛卻一直瞅著邊詩詩,腳步也沒有動。

    邊詩詩大概能明白這個眼神的含義,她現在也看出來了,黃慧應該是真的得了重病,再說病房門口還有警察同志看守呢。

    這樣的話,自己不進去好像也是可以的。

    “可是······”

    邊詩詩心裡又有些擰巴,她不想自欺欺人,其實還是很想陪在王梓博身邊的。

    萬一真像陳漢昇說的那樣,王梓博和黃慧眉來眼去咋辦?

    “那個······”

    王梓博開口了,黃慧大姐表現的這麼明顯,就連他都看出來了。

    王梓博沒有覺得這是個選擇題,他語氣雖然還是嘟嘟囔囔,不過表達的意思是明確而坦蕩:“我這次過來看黃慧,就是得到了女朋友的批准,所以不能分開的,而且,而且······”

    邊詩詩站在身後,聽到王梓博說著“直男情話”,心裡忍不住一甜,也頗為奇怪男朋友怎麼開竅了。

    不過情話總歸是動聽的,邊詩詩握著王梓博的手掌,儘管因為天熱有些出汗,她還是用力抓的更緊一點。

    “而且······”

    王梓博繼續吭哧吭哧的說道:“就連發小都提醒我,路上要照顧好女朋友。”

    “豬還是豬,永遠不會開竅!”

    邊詩詩鼓起嘴巴,這關陳漢昇什麼事啊? 你就堂堂正正告訴所有人? 我在你心裡最重要就行了呀。

    想到這裡,邊詩詩又用指甲不輕不重的掐了一下王梓博。

    王梓博扭頭瞅了一眼? 神情都是疑惑。

    邊詩詩咋回事啊? 又是用力握手,又是指甲掐人? 難道自己又說錯了什麼嗎?

    ······

    黃慧的親屬們都不知道這對情侶,因為一個細節正在加深感情。

    其實戀人之間就是這樣的? 就連陳漢昇和蕭容魚都會偶爾吵架? 可能也只有沈幼楚那個小憨包,才會在無限的順從陳漢昇。

    不過產生分歧並不可怕,吵架也是一種交流方式,在這個過程中只要讓對方知道自己很在乎她(他)? 這樣問題解決後? 兩人之間的關係可能更加融洽。

    所以有些結婚很多年的夫妻,他們雖然天天吵嘴,其實誰也離不開誰。

    “這樣啊。”

    黃慧大姐聽到王梓博的解釋,她雖然覺得不太合適,可是也不能強行拆散王梓博和邊詩詩? 只能領著這兩人來到病房。

    黃慧坐在床上,她已經做好一切準備以“最初的面貌”去見王梓博? 沒想到門被推開以後,王梓博身邊還帶著一個女生。

    黃慧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攢起的笑容也在一點點的消退。

    她是認識邊詩詩的,國貿大廈容升律所的四朵金花之一? 還是東大法學院的高材生。

    “學歷比我高? 長的比我漂亮? 嗯,還牽著手呢,梓博真幸福。”

    黃慧淡淡的想著。

    不過王梓博和邊詩詩看見黃慧以後,他們都都是嚇了一跳。

    因為黃慧和去年完全不一樣,體型暴瘦了很多,蒼白的臉頰沒有一絲血色,鬢角還一直流著虛汗,勉強坐直身體,似乎已經耗費了她所有力氣。

    邊詩詩都很納悶,黃慧為什麼要穿這樣的牛仔服呢,根本撐不起來啊。

    王梓博也注意到了這件衣服,他先是幌神一下,好像一瞬間陷入某種回憶中,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王梓博臉上全是唏噓。

    “你先出去吧。”

    黃慧對著大姐說道:“我想單獨和朋······單獨和熟人聊一會。”

    黃慧原來想說“朋友”,不過又改成“熟人”,看來她也知道,朋友並不適合用來形容自己和王梓博。

    “好,但是不要聊的太久。”

    大姐不放心的叮囑一聲,然後關上門走出去,病房裡只剩下了三個人,氣氛尷尬又窘迫,消毒水的味道在肆意蔓延。

    王梓博有些想扭屁股,不過手上又傳來一股力氣,這是邊詩詩在提醒他注意形象。

    “那是我姐。”

    最終,還是黃慧率先開口了,她在介紹剛才那個婦女。

    介紹完畢,她又自嘲的多加一句:“親姐,以前我挺瞧不起她的,沒想到這個時候,只有家人會過來送我最後一程了。”

    “你,你也不要這麼悲觀,錢我······我們已經帶來了。”

    王梓博嘴唇動了動,乾巴巴的說道。

    “我”和“我們”是完全兩個不同的主語,黃慧和邊詩詩都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