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香 作品

27、相看

    她模樣乖巧,生的又好,像她母親一般惹人憐,這話一出口,讓老太君不禁想起來瑤岑當年的情形來。

    那孩子本就寬厚,得知自己的身份後更是安分,即便是婚事有變,也只是低低地拜伏:“全憑母親安排。”

    這一安排,便去了遠隔千里的西地。沒過幾年,卻傳來病逝的消息……

    一想起往事,老太君捻著佛珠的手便控制不住的顫抖。

    她枯皺的手輕撫了撫溫寧的發頂,聲音有些斷續:“好,好,外祖母這次定會為你尋門好親事。”

    溫寧心思敏感,自然察覺到了外祖母這愛撫裡的歉意。

    而這歉意只能來自她的母親,想來也是,父親那會兒只不過是個從五品的遊騎將軍,又長年駐紮西地,為何回京述職的時候恰被國公府的女兒一眼相中?

    父親後來說,那時母親對他一見鍾情,便義無反顧隻身隨他赴了西地。

    溫寧並不懷疑父親與母親之間的情意,但眼前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發現,讓她醒悟到他們之間

    或許並不是一見鍾情,而是日久生情……

    當時恭郡王與母親本是兩情相悅,然而最後嫁與恭郡王的卻是二姨母,聯想到那日壽宴上二姨母難看的臉色,溫寧懵懵懂懂的明白了個大概。

    想來應是二姨母替了母親的婚事,畢竟認真算起來她才是國公府的親生女兒。母親或許是為了避她,或許是不忍見昔日愛人另娶他人,便孤絕地遠嫁西地。

    然而時隔二十年,溫寧瞧著姨母那日落寞的神態,忍不住嘆息一聲,強求的到底留不住,終究也成了孽緣。

    氣氛有些低沉,謝景辭拿出了一瓶藥,推到她面前:“寧表妹,這是雪蓮膏,那日被水捲走的人大多有擦傷,這藥頗為適用。”

    雪蓮膏是作何用處,溫寧自然是清楚的,這小小的一瓶,怕是價值千金。

    然而她近日受謝景辭饋贈頗多,心下總是覺得不適,便低聲婉拒道:“多謝表兄關心,阿寧的傷已然好的差不多了。”

    好了?謝景辭唇線緊抿,倒也沒拆穿。

    她皮膚那樣柔嫩,從前稍稍使點勁兒都要留個幾天印子,這次肩胛一片青紫,必不能好的如此之快,這話一聽就是在敷衍。

    或許這幾日獨處的把她嚇到了,是以一回府,溫寧除了來壽禧堂請安,便一直避在憩園,偶爾行路遇見了他,也總是低著頭。謝景辭想找個機會把藥膏給她都沒有合適的時機,倒不如當著祖母的面送出去。

    因此謝景辭雖收回了手,卻並未拿走藥膏。

    “阿寧,無須跟你表兄客氣。他比你年長些,照看你是應該的。”老太君勸道。

    謝景辭是未來國公府的掌舵人,他若是願意做溫寧的後盾,自然是老太君樂於見的。

    “那便多謝表兄了。”

    外祖母都開了口,溫寧不好再推辭,她不想欺瞞外祖母,但若是說出前塵來,又恐惹得她心憂。

    這掌心大小的藥膏價值千金,拿在手裡彷彿也重如千斤。

    裝了心事,溫寧回去的路上神情鬱郁,然而,路過水榭之時,卻見到平康縣主笑的滿懷。

    福安公主坐北朝南,一派尊貴氣象,郡王妃難得不擺架子,像是在賠笑一般,言笑晏晏。

    一旁的平康縣主彷彿正說到什麼開心之處,難得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