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藍色幽怨

    太陽懶懶地灑在海面上。

    田寧昨晚決定今天不來打魚了，島礁環繞的海灣裡一片寧靜，只有幾隻海鷗偶爾飛過。

    日上三杆了，陽光斜透過海水，搖曳著投射下來，把海灣的海底映襯地亦虛亦幻。

    一堆礁石旁邊，幾叢油綠的海草輕輕地蕩著，別有一番美景。

    如果不是有這海水，倒是一點不比踏贊在山中的那處山坳差。

    驀地，油綠的水草間，一個女孩緩緩地遊了出來，看樣子應該十三四歲吧。

    遠遠地，能看到飄在水裡的，是一頭間雜著些藍色的長髮；遊動著的身體，起伏有致；修長的一雙腿輕柔地擺動，女孩也就慢悠悠地穿過一叢叢的水草。

    近一些看，女孩穿著的一層淡粉色的薄紗，遍綴著粒粒珍珠，在海底的陽光中閃耀著異彩。

    更細一點看，一張白皙的臉上，纖細的眉毛下面，一雙杏眼晶瑩閃亮，透著一股靈氣；小巧的鼻尖有點上翹，兩邊的鼻翼微微鼓起，掩飾不住那一絲的調皮；臉蛋兒嘛，嬌嫩地吹彈可破，再嘟一點就有些胖了，再凹一點就有些瘦了；一雙櫻唇似那嫩桃，紅潤欲滴。

    “是嫌給你的魚兒少嗎？今天怎麼還沒有來呢？……這個壞蛋！“

    此時微皺的眉，不免凝出一層失落。

    “為什麼偏偏在心裡就揮之不去了呢？……這個傻兒……“

    這時，微翹的嘴角又掩飾不住一絲羞澀。

    “那日他唱的歌，應該不是華夏語，雖然聽不懂，可是那歌聲，透過這海水，依然能竄進自己心裡，……那聲音兒，也是那麼入耳，只是好像滿是思念之意……這傻兒，看著年紀不大，難道已經有思念的人兒了？不可能，不可能。“

    “昨日他的那首詞倒是華夏語的，寥寥沒有幾句，可是把那岸上的花兒，海里的景兒，怎麼都寫得那麼好呢？尤其是那聲音兒念出來的感覺，高高低低的，有快有慢的，忒是中聽……“

    “那些姐妹們總說外面的景兒好看，人間的事兒有趣兒。這次偷跑出來玩了這多日子，雖然看到了一些岸上的不同，可還是真真兒地沒趣兒。幸好呆在這海灣裡賴著，遇到了這麼個傻兒，倒是……倒是真地讓我心裡掛計上了呢……這個傻兒！“

    一邊懶散地遊動著，一邊自言自語地咕噥著。

    一會兒，看著海面上的陽光都要到了頭頂了，應該今天是不來了，俏臉上的失落裡又多了一絲薄嗔……

    “壞蛋！本公主在這海灣，那些蝦兵蟹將的又如何敢靠近自找不自在，你怎麼可能捕到魚兒呢？喜歡你的歌兒，喜歡你的詞兒，這才驅幾條魚兒給你，好讓你多來唱幾首曲兒，誦幾首詞兒……竟然有了魚就不再來了…….壞蛋！“

    一會兒痴痴地念著，一會兒傻傻地嗔著，這，毫無疑問的一個懷了春的小女孩！

    田寧前天在這海灣裡，思念家鄉親人，唱了一首《beyond the reef，海礁的遠處》，恰巧讓在水下愣神兒的女孩聽到了，不僅旋律很是優美，那淡淡的憂桑讓她又對他生出一絲莫名的心疼。

    昨日，看到他的舢板又搖進了海灣，她就又溜到舢板下面，等了一上午也沒有聽到他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