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潔滴小龍 作品

第136章 水

    魔丸,舔成功了。

    這本來應該是極為理所當然的事情,但在之前的現實發生中卻又顯得那麼的令人意外。

    院子裡,六位魔王心裡都有各自的想法,一是魔丸的變化已經明白無誤地告訴了他們,主上,已經入八品武者境了,按照以前的經驗,下面就該是他們一個接著一個地去獲得屬於自己的力量恢復了。

    二則是主上這一次回來後,明顯有著一種變化,這種變化,讓他們這六位魔王都有些猜不透。

    他們不知道主上到底在想什麼,

    又或者,

    可能是他們以前,看似無論是在口頭上還是在行動上都將鄭凡當作了“主上”,但也壓根沒特別的往心裡去吧。

    “吱呀………”

    頭髮溼漉漉的鄭凡推開屋門走了出來,往前走沒多遠,就來到了這院子裡。

    “主上,我幫你擦。”

    四娘馬上起身,找了毛巾幫鄭凡擦頭髮。

    鄭凡沒拒絕,自己在四娘先前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四娘開口問道:“主上,要擦點綿羊油麼?”

    哪怕銀浪郡是大燕的南疆了,但相較於整個東方,它依舊是地地道道的北地,乾國詩人做詩歌也總是習慣將乾國邊鎮三郡稱為苦寒之地,誰被外放到這裡做官,都要先請酒吃飯,就當是提前給自己辦“喪事”了。

    冬天,皮膚容易龜裂,綿羊油還是荒漠蠻族拿來預防和治療皮膚龜裂的方法,主要成分是從綿羊油脂中提煉出來,再奢侈點,其中可以加入幾味荒漠上並不罕見的草藥。

    “好。”

    四娘取出綿羊油,先擠壓在手上,然後自己雙手打開,緊接著,雙手放在鄭凡的臉上開始幫他塗抹。

    雖然四孃的手常年做針線活,但她的手卻一點都不粗糙,這一點,鄭凡很有發言權。

    塗抹好了後,鄭凡笑了笑,

    道:

    “我覺得還是尿素霜或者大寶用得更習慣一些。”

    小時候,鄭凡記得家裡用的是“尿素霜”,等之後,慢慢的開始用大寶。

    “這利潤薄,所以就沒做。”瞎子北迴答道。

    “嗯。”鄭凡也只是說說。

    其餘人也都坐了下來,四娘則站在鄭凡身後,伸手幫鄭凡按摩著太陽穴。

    瞎子北從鐵盒裡掏出了煙,遞給了鄭凡,鄭凡接了過來。

    “主上,有些事,我們需要告訴您。”

    “說吧,都是自家人。”

    鄭凡顯得很平靜。

    但不知為什麼,鄭凡的這種平靜,讓在場的六個魔王心裡產生了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你要說大家的關係,產生了什麼裂紋,這是真沒有,大家的關係,還是好好的,但確實是有一層隔膜開始越來越深。

    要說雙方的猜忌和提防,在虎頭城裡時才是最重,但現在的問題是,伴隨著主上的一步步成熟,外加這次京城一行起到了極大的催熟作用。

    使得鄭凡的個人意識開始逐漸覺醒。

    瞎子北空洞的眼眶裡看似什麼都看不見,但曾作為心理醫生的他,其實能很準確地捕捉到這種變化。

    究其原因,以前的主上,更像是個牌位,該拜拜,該跪跪,該敬也敬。

    但牌位終究是牌位,它的存在,只是一種思緒的寄託。

    現在,牌位成精了,要變成人了。

    可能,鄭凡不是本意要做什麼,而是伴隨著他的成熟和對這個世界的融入,雙方之間的“主從”關係,開始慢慢地出現“糾正”。

    “主上,有一件事,我們也是才發現不久,那就是我們七個人實力的恢復,應該是和主上您的實力水平有很大的關係。”

    “哦?”

    鄭凡驚疑了一下,

    但似乎是因為先前頭髮溼漉漉地出來吹了冷風,又許是被四娘現在按摩得很舒服,導致現在整個人的腦子有點暈乎乎的,也因此,這一聲“哦”以及隨之帶來的驚訝呈現,並不是很逼真。

    也懶得讓導演喊“咔”重來一次了,

    鄭凡默默地接著道:

    “這樣啊。”

    在場的魔王哪個不是人精?哪怕是樊力,雖然經常語出驚人,但畢竟和陳大俠那種憨憨還是有區別的。

    大家都清楚,主上的這個反應證明,主上其實早就猜到這一點了。

    也正是因為猜到這一點,所以這次在主上進階之後,他才會刻意地隱瞞這件事。

    “是的,主上的實力每提升一層,我們的實力,也就會跟著恢復一層,不過,這裡面,似乎還有一個儀式環節,像是拿著申請單去有關部門蓋章。”

    “這是需要我的認可?”

    “是的,主上。”

    自始至終,都是瞎子北在代表其餘五個人說話。

    “原來是這樣啊。”

    鄭凡點點頭,補充道:

    “我現在八品了。”

    瞎子北默然,在等著鄭凡繼續的話語。

    就連幫鄭凡按摩太陽穴的四娘,手指也微微一頓,但馬上又繼續以先前的力道按摩下去。

    鄭凡伸手,抓住了四孃的手,四娘也由他抓著自己的手。

    論懂男人心思,在場沒人能比得過四娘,先前的手指一頓,說是其心裡忽然一緊張,鄭凡是不信的。

    只不過是想以自己女人的身份,來稍微讓場面上的氛圍,軟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