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潔滴小龍 作品

第736章 來自西方帝國的國書

    “那我回了?”

    “恕罪,怠慢了。”

    “客氣了,畢竟有這麼多酒。”

    阿銘和薛三走出了大殿,

    隨後,

    大殿的門被緩緩地關上。

    紅袍小太監將自己貼在了丹爐上,閉上了眼。

    他可以感知到,在丹爐的下方,有一尊身體腐朽白骨比肉多得多的貔貅,顯得很是疲憊地在那裡。

    “先皇拒絕了你,不還有我麼?”

    ……

    “所以,我們今天不去動物園了?”

    走出宮門後,薛三問阿銘。

    “回去吧,這是為你好,先前主上也在養心殿,你不也看見了麼?”

    “所以呢?”

    “要是讓主上知道,今天的事兒,是你弄出來的,你還想晉級麼?”

    “問題是,那個小太監都沒告訴魏忠河,主上又怎麼會知道是我做的呢?”

    “因為我會說啊。”

    “……”薛三。

    ……

    鄭侯爺進平西侯爺前,特意去隔壁的靖南王府轉了轉,然後才回到自己家裡。

    劍聖此時正坐在院子裡喝茶。

    “宮內出事了?”劍聖問道。

    他人在這裡,但宮內的動靜,是可以感知到的。

    當初他在西平街一劍劈了宰相府的馬車時,魏公公坐在御書房屋頂上看著熱鬧;

    今天,是反過來了。

    “小事兒,一頭貔貅的靈,鬧了一下。”

    “哦。”劍聖點點頭,“對了,我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劍聖的妻子,懷著孕,推算一下時間,如果現在快馬加鞭地趕回去,可能還能趕得上臨盆。

    “得等到先皇的靈柩入陵寢,估計,還需要個四五日吧,要不,你先回去?”

    劍聖搖搖頭。

    “讓你委屈了。”鄭侯爺感慨道。

    劍聖搖搖頭,道;

    “沒事,以後還會再懷,下次陪著就行了。”

    “………”鄭凡。

    寒風飄飄落葉,

    應和了鄭侯爺聽到這句話的心境。

    拉起旁邊的椅子,

    鄭侯爺躺了下來,讓陽光照到自己身上。

    “老虞。”

    “嗯?”

    “這次進京,其實我似乎什麼事兒都沒做,卻又像是做了很多事一樣。”

    事兒,其實是做了的,否則趙九郎現在還是宰相。

    但殺趙九郎,無非是大局已定之後的自我宣洩。

    本質上,朝堂上的變化和大燕這個國家的傳承,依舊是平穩有序地交接了。

    “你想幹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

    “其實,我能理解你這種心情,當把野人驅逐出晉地,我又沒死,養回來後,我就有類似的感覺了。

    劍道之途上,心裡其實早就是有就有沒有就無所謂的心態。

    榮華富貴什麼的,我向來也不是很在意。

    人,

    到了這個時候,都會有這種情緒,尤其是男人。

    所以,

    在這個時候,你需要……”

    “好了,閉嘴,您是沒完沒了了是吧。”

    顯然,劍聖下面想說什麼,鄭侯爺猜到了。

    “呵呵。”

    “京城內有不少名醫的。”劍聖說道。

    “我身邊的名醫,可不少。”

    “也是。”劍聖點點頭,好幾個“先生”,其實都是精通藥理的,當初雪海關前開二品的自己,其實就是這般被他們給“救”回來的。

    “也有幾個比較靈的寺廟,不試試?”

    “呵呵,我身邊的鬼比寺廟裡的都多。”

    ……

    欽天監定了日子,

    七日後,大行皇帝靈柩入陵寢。

    皇帝帶著一眾文武勳貴護送,靈柩所行之處,百姓自發設供桌焚香掛白。

    最終,

    當看見大行皇帝的靈柩被抬入了地宮,看見地宮的大門,被緩緩地閉合上去後。

    陵寢內,

    所有人都跪伏下來,包括皇帝。

    隨後,

    禮部老尚書替皇帝宣旨,

    先歌頌了大行皇帝一生功績,

    最後,

    定下了諡號。

    鄭凡清楚,其實大行皇帝早就為自己準備好了諡號,就在遺詔裡。

    大行皇帝打算將這些年南征北戰的疲敝全都算在自己頭上,燕地的旱災晉地的水災,也都算在自己身上,攬下一切罪責;

    所以,他為自己的諡號裡,定了一個“厲”字。

    然後,皇帝駕崩,姬成玦初登基那天,因為沒有讓宰輔念那罪己詔,相當於擺明了一種政治姿態,所以,擬定諡號的大臣們沒人真敢往那上頭去湊。

    但取了幾個平諡後,新君都不滿意,最後,新君親自拍板,定下了“武”。

    剛彊直理曰武,剛無慾,強不屈。懷忠恕,正曲直;威彊敵德曰武,與有德者敵。克定禍亂曰武,以兵徵,故能定。

    也因此,

    後世再稱呼大行皇帝時,將稱其為……燕武帝。

    鄭凡不由得有些替這對父子感到唏噓,

    生前,

    父子反目成仇,

    父不慈,子不孝;

    薨後,

    親手弒父才得以上位的姬成玦,卻堅定地為自己的父皇正名。

    父子親情,家國倫理,這些東西交織在一起,最終,形成了這般扭曲的關係。

    也就在這一天,兩封自西邊來的加急奏摺,進了御書房。

    一則:鎮北王李梁亭病危,請朝廷派欽差去王府正式冊立世子。

    是的,

    雖然李飛早就回到了鎮北王府,但朝廷,並未正式地對其冊立世子。

    以前,鎮北王府沒人會在意朝廷的冊封,甚至,連朝廷自己,都刻意地忽略了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