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潔滴小龍 作品

第668章 獵人和獵物

    這就像是小老百姓看見天家貴種時,會情不自禁地感到敬畏,去頂禮膜拜;

    而朝堂上的大佬,表面上會如此,但實則,他們清楚皇帝以及皇子的荒唐,知道他們的欲,跪拜,是禮儀,但心底,甚至可以想著我可取而代之。

    老者是能感受到阿銘這個同族的不一般,但他並未過多驚訝,也沒跪伏下來直接宣誓效忠,因為這個同族,其自身的氣息,並不算得上強悍。

    “嗡!”

    老者動了,他張開獠牙,向下撲去。

    阿銘身形退去,躲開了一遭。

    但老者如同一條長蛇一般靈動,身軀自地面貼合,再度轉身撲來。

    阿銘雙臂撐開,十指之間,指甲長出。

    老者張開嘴,喉嚨裡發出了一聲嘶吼。

    阿銘則閉上了眼,直接無視了對方來自精神上的干擾。

    “砰!”

    雙方撞擊到了一起。

    老者無視傷害,就是要用自己的獠牙咬向阿銘的脖頸;

    而阿銘則是以拳、手臂、腳等等方式進行還擊和阻擋,主要目的就是躲開對方對自己要害的獠牙侵襲。

    彼此是同一類,所以交戰方式,沒什麼秘密。

    也因此,

    這一場交鋒,從一開始,就顯得很是難看。

    不像是貴族之間的決鬥,更像是兩個醉漢之間的撕扯。

    “噗通!”

    阿銘和老者同時摔倒在地。

    就在這時,

    老者喉嚨裡發出了一陣晦澀的音節。

    緊接著,

    一道道血光,自老者身上閃現而出,像是一道道影子,打在了阿銘的身上。

    這是血族魔法!

    阿銘身軀被限制住了,其體內的血液,陷入了一種滯緩,由此帶來的,則是身軀上的僵硬。

    老者終於可以順勢攀附上阿銘的身軀,可以去享受自己的盛宴。

    但阿銘的身軀,卻在此時又動了,雖然顯得有些僵硬,大概像是木偶人一樣的動作,以關節為軸,失去了柔軟度。

    但在這般近的距離下,已經足以做出很多事情。

    首先,

    是阿銘的膝蓋側翻,小腿抽在了老者的小腹位置,隨即是阿銘的兩隻手臂上翻,十根指甲自然而然地刺入老者的脖頸。

    太過了解,也太過熟悉;

    可能對於外人而言,晦澀難懂的咒語,阿銘耳朵裡,熟悉到簡直就是:fine,thankyou,andyou?

    所以,阿銘提早地自我凍結了關節位置的血液,以使得自己在承受住對方這波血族魔法……血液封禁時,還能保留很機械化的身體運作。

    他成功了,

    老者的戰鬥經驗,確切地說,和同族的戰鬥經驗,應該極為匱乏,這使得他在佔據優勢時,又一下子被翻盤。

    阿銘的十根手指,就掐在老者的脖子上,像是串串香上的一顆豬腦,被極為瘋狂地串上了十根竹籤。

    但老者的反應很快,其眼眸之中,血色開始快速的翻騰,這又是一記魔法。

    剎那間,

    老者體內的鮮血開始滴淌,順著阿銘的指甲和手指流淌下來,宛若硫酸一般,開始侵蝕阿銘的指甲和身軀。

    與此同時,老者脖頸處的皮肉和組織,開始瘋狂地再生,不僅僅是對傷口的補足,而是一種軀體的對外擴張,皮肉筋脈骨骼,開始順著阿銘指甲為其搭建而出的架子,開始向阿銘身體去生長,彼此雙方一旦真正觸及到之後,這結果,大概就是相融。

    這是一種很噁心的血族魔法,將自己當作了垃圾桶容器,強行地想包裹吃掉對方。

    哪怕被攻擊的一方也是血族,這種強行包融,也註定會營養不良。

    阿銘的眼裡,流露出一抹疑惑。

    對方的血統層次不低,但沒自己高,但對方的積累比自己豐富。

    打個比喻,

    自己是精緻的白玉杯,卻很小巧;

    對方是玻璃杯,沒自己值錢,容量卻很大。

    可問題就在於,

    如果你能像這樣使用魔法,積攢又這麼豐富,為何還用藏身於這裡,讓上頭的那些人為自己作掩護?

    如果你真正的健康,毫無缺憾,為何不自由一點?

    那座大缸,就像是養豬時的槽子,他其實更像是一頭被蓄養的豬,這不是血族所能接受的生活狀態,如果不是情非得已,這種生活,他們寧願選擇以死亡去作為解脫。

    侵蝕力和擴張力,開始一同向阿銘襲來。

    指甲開始融化,皮肉開始裂開,這是一種算不上多高端的血族魔法,但在危急時刻,卻很好用,也很直接。

    此時若是站在邊上看,

    可以看見這樣一個情形:

    老者的身軀像是在瘋狂演繹著淋巴增生和骨質增生的真諦,

    而阿銘,則如同一頭被浸泡在滾燙血液岩漿里正在被烘烤著的豬樣。

    不僅僅是指甲和手臂了,

    阿銘整個胸部位置,皮肉都已經被燙裂開,空氣中瀰漫著的,是一種沸騰著的臘肉香味。

    可惜樊力正在上頭廝殺,否則見到此情此情,那憨批說不定會在救人之前先撒上一些孜然、八角和桂皮,瞧瞧能不能調出滷味。

    阿銘沒有慌張,沒有尖叫,也沒有吶喊,他在調集自己體內的血液,用一種對耗的方式去進行抵抗。

    哪怕這種抵抗,他佔盡了劣勢,且不出意外的話,他將一步步墮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