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潔滴小龍 作品

第565章 天災

    等到遠處,再度出現一枚火信飛上天空後,造劍師才站起身,指尖,在劍尖上點了點頭,將墨侍留在那兒,轉而,向西北方向行進。

    “這是去哪兒?”鄭伯爺問道。

    他原本以為造劍師是留下來斷後的。

    “去據羊城,保護我家王上。”造劍師如是回答。

    “你有病?”

    鄭伯爺很認真地問道。

    “先前拒絕我的提議時,我也覺得你有病。”

    造劍師走到劍聖面前,笑道:

    “不一樣了。”

    劍聖則道:“走就走,別廢話了。”

    “確實不一樣了,以後,沒什麼四大劍客了。”造劍師嘆了口氣,“哦,對了。”

    造劍師看向鄭伯爺,道:“墨侍這把劍,我用了些特殊材料,對人的心神,有很大的影響,我不想用魔劍來稱呼它,因為太俗。”

    鄭伯爺沒說話,有魔丸在身邊的他,還真不擔心什麼心魔不心魔的。

    “就這樣吧,我走了,虞化平,下次有機會,我來伯爵府尋你看劍喝酒。”

    劍聖則道:“是侯爵府。”

    “嘖………”

    造劍師的身形,消失在了西北方向的夜幕之中。

    劍聖走上前,伸手,將墨侍拔出,道:

    “這把劍………”

    “您若是喜歡,您拿去。”

    在這方面,鄭伯爺一向大方。

    “一把龍淵配在身上,就已經夠累贅的了,這把,我不要。”

    “那您先替我收著,等仗打完了我再拿出來把玩。”

    “行。”

    “嘿,你說,如果他是真心的話………”

    劍聖笑道:“現在再說這些,有什麼意義?”

    甭管人真心不真心,人都已經走了。

    “你說,為什麼呢?”

    拒絕是拒絕了,但這並不妨礙鄭伯爺再反芻幾輪。

    實在是那句“一起”,太過驚人,也近乎勾走了鄭伯爺的魂。

    “他其實一直和一個人很像。”

    “誰?”

    “你。”

    “我?”

    “你是軍功封爵的伯爺,大燕待你不薄,你也是個燕人,不也為了自己安危拒絕了他的提議麼?

    他是世襲的貴族,獨孤家,與國同休,他是楚人,就不能為自己而活?

    這世上,大的條條框框,本就那幾個罷了,但人,卻有千千萬萬種,那幾個框,怎可能都套得住?”

    “您這話說得,很有道理,只可惜,我沒辦法像您那樣現在坐下來就頓悟。”

    “六品武夫,也夠用了,我在你面前擋著,他,也得和你談買賣,術士方外,為朝廷驅使,武夫劍客,為軍中走狗。

    到底誰大誰小,一目瞭然。”

    “不一樣的,我如果………”

    劍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下次,我會好好看看。”

    “這話聽起來,讓人瘮得慌。”鄭伯爺搓了搓手。

    “鄉下人做久了,就習慣沒事兒做時,擱院兒裡頭,向鄰居家望望。”

    “呵呵。”

    鄭伯爺擺擺手,

    道:

    “成吧,咱這一通,也累了,您早點休息,過兩天,咱被攆著跑時,還得您跟著護持護持。對了,你說,他是不是和攝政王有私仇?比如被搶了心愛的女人亦或者是那個心愛的女人被殺了?”

    “為什麼是女人?”

    “對,為什麼是女人,這樣好像有點俗了;

    不說了不說了,回家回家。”

    鄭伯爺說完,就開始往軍寨走,劍聖跟著。

    來時,劍聖走前頭,伯爺走後面;

    歸時,伯爺先走前頭,劍聖走後面,慢慢地,伯爺又走到後頭去了,劍聖變成了前頭。

    劍聖沒有問鄭伯爺他和那些“先生們”的真正關係,哪怕劍聖,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

    正如他也沒有去說龍淵劍身上,居然會有破開大楚皇族秘術鎖鳳手的禁制一樣。

    有些事兒,說不說,問不問,既然得不到答案,就沒必要再開這個口。

    軍寨裡,

    薛三坐在那兒,四娘正在幫他縫合傷口。

    阿銘不在這兒,他特意回到自己帳篷裡放血去了。

    “受傷了?”鄭伯爺問道。

    薛三點點頭,道:“沒事兒,主上。”

    “我剛外頭有點事兒,累了,就不故意噓寒問暖了。”

    “屬下也受了點兒小傷,也有點累了,也就不故意裝作感動了。”

    “呵呵。”

    “哈哈。”

    鄭伯爺看向四娘,問道:“藥材準備好了麼?”

    “應該夠用了。”四娘答道,“如果咱們不特意往大澤深處走的話。”

    “深處就不必了,在外圍帶著楚人放放風箏就是了,我就不信,他們會捨得派出十萬大軍就在這裡一直和我遛彎兒。”

    鄭伯爺伸了個懶腰,

    道;

    “有點餓了,早食吃什麼?”

    ………

    造劍師進了據羊城,

    他沒有像其他強者那般以梯雲縱的方式飛掠而起,落於城牆,而是讓上頭放下吊籃,他翻身進去,再被拉了上去。

    入城後,他見到了攝政王。

    攝政王本已經就寢了,此時的他,身著一身白袍,坐在床榻邊。

    “王上。”

    造劍師行禮。

    “外面如何?”

    “燕人防備,很是森嚴。”

    “朕這個妹夫是靖南王的親傳弟子,田無鏡用兵最善謀細,他自然不可能犯那種疏忽,聽城門衛稟報說,你是走來的?”

    “是,我帶了五百騎過來,本想與那平野伯談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問他,想不想進城來,拿住王上您,只要他願意陪我演一場夜襲的戲,就可以騙開據羊城的城門。”

    “他拒了?”

    “是。”

    “信不過你?”

    “是。”

    “呵呵,那可惜了。”攝政王感慨道,“他可是錯過了一次大機會。”

    “可不。”

    “那五百騎呢?”

    “人,走了,馬,留給他了。”

    “真捨得。”

    “還有一把墨侍。”

    “虧大了。”

    “我也這般覺得。”

    攝政王端起身邊太監遞上來的茶,抿了一口,緩緩道:

    “獨孤柱國的大軍,到哪裡了?”

    “已經開始張網了。”

    “你再出城一趟,替我向柱國傳一道旨意,據羊城這兒的事情,就不勞煩他老人家了,讓他率軍去渭河,去荊城,把那兒的局面,給穩下來。”

    “家主,大概不會聽我的,可能王上您有千般考慮,但在他眼裡,來不來這裡,是態度,大楚貴族子和皇室休慼相關榮辱與共,失去了什麼,都不能失去這個態度。”

    “讓別人傳旨,自是沒效果的,所以,才讓你去,孫淵到了麼?”

    “回王上的話,孫將軍已經被傳召來了。”

    “讓他進來。”

    “遵旨。”

    很快,一名獨眼將軍從外面走了進來,跪伏行禮道:

    “城內還有多少騎兵?”

    “回王上的話………”

    造劍師打斷了孫淵的話,直接道:

    “王上,那把墨侍,也是子母劍。”

    說著,造劍師將手伸入懷中,取出一柄黑色的小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