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死八活 作品

第六二三章 為什麼不自己來

    “哈!我知道了,我知道這動作啥意思,也知道襄屏為什麼常做這動作。”

    李襄屏聽了一臉黑線,他心說老聶今天這是怎麼了,本來幾年相處下來,還覺得他的情商稍微提高了那麼一點點,這怎麼今天又直接變為負數。

    其他人當然不會管李襄屏的感受,聽到老聶這樣嚷嚷,紛紛又把目光投向他,想知道他又“知道了”什麼。

    “呵呵,大家可能不知道,在現在的年輕棋手當中,流行一種“整理髮型”的說法......”

    等老聶科普完什麼是圍棋比賽中的“整理髮型”,老聶繼續洋洋得意說道:

    “所以襄屏的這個動作,其實就是勸降的意思了,他這個動作一做,其實分明就是在說:這盤棋你已經輸了,趕緊投降吧,襄屏呀,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啊?!呵呵.......”

    李襄屏已經無話可說了,所以只能用“呵呵”敷衍過去,不過在這個時候,他倒是感覺老聶的情商已經恢復到正常水平。

    雖然真要說起來,他這個解釋也很勉強,然而必須承認,如果別人真以為自己在勸降,那總要比別人認為自己自戀或者悶騷強不少。

    這個插曲並沒佔用大家多長時間,因為通過邱導演這一演示,現在就連李襄屏這個外行都差不多明白他的意思-------

    圍棋是一種相對靜態的遊戲,那麼如何通過這種相對靜態的表演反映棋手的內心活動呢?

    邱導演剛才給出了答案:可以讓演員增加一些肢體動作,或者是稱作“肢體語言”,讓觀眾通過看這些動作,來了解整個比賽的過程。

    只不過在想通這個關節之後,李襄屏的輕微強迫症又發作,他再次問了一個外行問題:

    “可是邱教練,棋手的這種習慣性動作,其實大多都是無意識的呀,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幹啥,並且這些動作基本和比賽沒啥關係,那怎麼讓觀眾產生聯想呢?比如一看到某個某個動作,就知道這個棋手在想什麼。”

    “很簡單呀,”邱導演看來真是李襄屏的棋迷,他很耐心的跟他解釋:

    “這些人類習慣性動作,通常可以歸類為一種暗示性表現手法,只不過圍棋題材比較特殊,為了防止觀眾看得雲山霧罩,咱們可以直接把暗示改為明示。”

    “暗示改為明示?”

    “對。”

    面對李襄屏這個外行,邱導演也沒有去講什麼理論,他直接舉例說明:

    “比如咱們這部“大國手”,由於施襄夏是第一主角,所以大多數類似的肢體語言,其實都是集中在他一個人身上,那怎麼方圓他在比賽中的所思所想呢?我是這樣考慮,範施二人不是同門師兄弟嗎,那咱們完全可以增加一個橋段,就是兩人在小時候共同學棋期間,由於範西屏對他熟悉無比,施襄夏自己都不知道的習慣性動作,但是範西屏清楚無比,我們完全可以通過範西屏的嘴,告訴觀眾施襄夏下棋有什麼習慣,他形勢有利時會如何如何,他形勢不利時又會如何如何......”

    邱導演正在滔滔不絕之時,他的話卻被王老頭給打斷:

    “不,僅僅只增加這個橋段還不行。”

    李襄屏再次側目,而邱導演看上去對王老頭同樣尊重,和趙家棟一樣尊重,他畢恭畢敬對王老頭說道;

    “王老請指教。”

    “呵呵指教不敢,小邱,你這個思路很好,沒有一點問題,不過正如你剛才所說,這是圍棋題材,那麼肢體語言就至關重要,你別忘了這可是幾十集的電視連續劇呀,而你剛才的那個橋段,那肯定是出現在前期吧,萬一觀眾正好沒看那一集呢,或者對那一集印象不深呢,那可能後面依然會看得雲山霧罩,所以我覺得這個問題必須強化。”

    “強化?”

    “對,我們必須再設計一個更有張力的橋段,加深觀眾的印象,比如說,中古棋不是彩棋盛行嗎,那我們完全可以這樣設計橋段:在施襄夏技藝未大成時,有一次他受人矇騙,跑去和人家下彩棋,然後範西屏知道這事,他擔憂師弟受人矇騙,於是火急火燎的趕了過去,只不過等他一到地方,他還沒有看棋盤上的形勢,他立馬就放心了------因為他看到了施襄夏的習慣性動作,那種覺得自己必勝之後的習慣性動作,如果這樣的話,我想觀眾的印象應該就能更深刻點,小邱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