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死八活 作品

第五四四章 “魔道雙修”首嘗試

    結束了第20輪圍甲之後,李襄屏先去了一趟“圍棋天地”編輯部,做富士通杯決賽的“自戰解說”。

    這也是早就和張大記者約好的,只不過由於之前賽程繁忙,不僅李襄屏忙,人張大記者也忙,這才拖到現在而已。

    然而不能再拖下去了,現在已經是8月下旬,這要再拖下去的話,那雜誌的“每月重大時局”這一欄,沒準就就要開天窗,因此趕在李襄屏去申城參加“應氏杯”半決賽之前,兩人決定先把這事給弄了。

    兩人這也不是第一次做自戰解說,因此熟門熟路,用了不到半天時間全部弄完。

    雖然通過李襄屏的講述,張大記者並沒看到“57手就算清全部變化”的神蹟,不過在整體上,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因為李襄屏的講解有個特點:某步某步我當時是怎麼想的,我算到了什麼地方,也算過了哪幾種可能。

    然後我最期待的理想圖是什麼,最希望對手會怎麼下,最害怕對手又會怎麼應,結果對手實戰又是怎麼下的,比賽中我當時感覺他這個應對如何如何.......

    在一盤比賽當中,類似以上的東西也不用太多,只要在幾個勝負關鍵處點到為止就行。

    其實只要做到這點,那基本就是一篇“良好”級別以上的棋評了,因為這樣做的話,不僅能讓讀者更清晰把握住整盤棋的脈絡,沒準還能讓他們稍微產生那麼一點點“代入感”。

    毫無疑問,這已經要比大多數流水賬一樣的棋評強不少了,不僅閱讀體驗更佳,也更容易讓普通棋迷窺探一下職業棋手的“神秘精神世界”。

    李襄屏和張大記者合作的大多數棋評,其實都具備這個特點。

    比如是今天這篇,雖然沒有達到張大記者的最高預期,但基本預期還是達到了的,因此在完成任務之後,張大記者顯得很滿意,他開啟了閒聊模式:

    “對了襄屏,今年的“晚報杯”也是在申城舉辦呀,我查查......”

    張大記者查了一下日程安排表之後,他笑著說道:

    “嘿嘿,27號,職業業餘對抗是27號,而應氏杯第2局是26號,如果你能2比0拿下常浩的話,好像就能趕上這場對抗了吧。”

    李襄屏聽了笑笑,“應氏杯”半決賽是三番棋,由於兩個比賽賽程重疊,那棋院方面當然不可能安排他和常浩去參加這個“晚報杯”之後的慣例,所以他清楚張大記者也就是說說而已。

    “怎麼老張,你今年怎麼沒去參加晚報杯呀?”

    “我?不行不行,”張大記者把頭搖得像撥郎鼓:“我連本地的選拔賽都沒參加呢,現在的小孩都太厲害,就我這水平呀,去了基本也就是送菜,那我幹嘛去找虐。”

    李襄屏聽了再度笑笑,張大記者說的這也是實情,進入新世紀以後,“晚報杯”低齡化的趨勢已經越來越明顯,大量衝段少年甚至職業低段的加入,嚴重擠壓了純綠林好漢的生存空間。

    在這個年代很多人看來,認為這算是一件好事,畢竟這個群體的加入,“晚報杯”的整體水平肯定提高了嘛,然而李襄屏卻有不同的看法。

    要知道“晚報杯”可是一個業餘賽事,並且是國內最有影響力的業餘大賽,那麼在這種業餘比賽中,你要追求高水平幹什麼?

    這個比賽的水平再高,能高過職業圍棋世界大賽嗎?

    因此從這個角度看待問題的話,單純追求“晚報杯”的高水平,這可能是一條走偏了的路子,是上世紀那種簡單的“錦標主義思想”在作祟。

    李襄屏認為與其這樣,那還不如維護好“晚報杯”的差異性和獨特性,讓更多地方業餘強豪有機會參加這個業餘頂級賽事,這可能才更有益於整個圍棋事業的發展。

    要知道對於圍棋的推廣,那一個衝段少年和一個純綠林強豪真不能比擬的。李襄屏自己就曾經是個衝段失敗少年,對這個群體還是有所瞭解。

    實話實說,對於圍棋的推廣和普及,這個群體基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更多時候還會起到反作用。

    就拿李襄屏自己來舉例,在前世的時候,他記得自己在連續3年衝段失敗後,他覺得特羞恥,很忌諱別人在他面前談及此事,久而久之,他連圍棋都談論得少了,偶爾想看看圍棋比賽,都習慣性一個人關起門來偷偷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