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菜東南生 作品

第448章 御駕親征

    “而這十幾個總兵副將,除了左良玉手下的幾個總兵長期在一起作戰,自成一軍之外,其他總兵分駐各地,相互不熟悉,沒有同上戰場的默契和信任,如此情況下,非有一個能強力約束、令出如山的領軍督師不可,不然諸軍各自為戰,畏手畏腳,其勢必敗!丁啟睿沒有此能,孫傳庭也沒有此能,而能號令左良玉,令左良玉嚴守軍令,不敢保存實力,拼死向前者,臣想來想去,唯有陛下親征而已,否則以左良玉的桀驁,十個丁啟睿也指揮不了他一人。帥不能指揮將,豈不是敗相?”

    “一派胡言!你怎知左良玉會不聽丁啟睿指揮?大戰在既,在朝堂上公然離間將帥,凌義渠,你難道不知誹謗有罪嗎?再者,陛下乃國之根本,豈能輕易涉險?你將陛下置於險地,居心何在?”禮部尚書林欲輯痛斥。

    吏部尚書鄭三俊一直皺眉沉思,這時也出列,用他沙啞拖長的聲調道:“陛下,大理寺所說雖是妄言,但也並非全無道理。左良玉桀驁,丁啟睿確實難以節制他,臣以為,不如起用侯恂為丁啟睿之副,一起前往開封。侯恂對左良玉有恩,有侯恂在,左良玉必不會妄為。”

    侯恂是東林人,東林黨一心想要救他出獄,鄭三俊當年更是因為侯恂而丟官,今次起用為吏部尚書,依然不改為侯恂說話的本色。

    不等崇禎帝同意或是反對,凌義渠已經高聲反駁:“侯恂對左良玉有恩不假,左良玉言侯恂必稱恩公也不假,但以為侯恂能節制左良玉,那卻是不可能。當年楊閣部對左良玉的恩情何其大?左良玉兵敗,楊閣部非但沒有治他的罪,反而薦他成為平賊將軍。但僅僅兩年,楊閣部九次傳檄,他就敢按兵不動了,左良玉對侯恂的尊敬不過是口惠而實不至,拉攏人心的手段罷了。想用侯恂節制左良玉,令左良玉拼死向前,難!”

    鄭三俊被駁了面子,老臉漲紅:“大理寺未免太武斷了吧?左良玉雖然桀驁,但卻也是戰績赫赫,怕也沒有你說的這般不堪吧?”

    群臣都是默然,左良玉的跋扈早已不是什麼秘密,言官彈劾他的奏摺,幾乎每月都能收到,但為了剿匪大局,朝廷一直都隱忍---靠一個侯恂就想要改變左良玉的行軍作戰風格,令他將個人利益置之度外,怕也沒那麼容易。

    凌義渠不理鄭三俊,抬目看向御座,痛心疾首道:“陛下,臣是河南人,前幾日有一些家人逃到京師,據他們說,闖賊在河南收斂人心,安撫百姓,其志恐不在小,甚至有傳言,闖賊將要攻佔開封,建立國號,與我大明爭奪天下!”

    轟。

    又是一陣騷動。

    在大多數朝臣看來,闖賊李自成只是一個賊,聚眾造反,燒殺搶掠,無非就是為了錢財,不會有什麼大志,更不敢和朝廷爭天下,但照凌義渠所說,闖賊難道真的已經膽大包天了嗎?

    “開封之戰不止是解圍開封,更關乎我大明的國運,勝了,中原為之一清,敗了,闖賊之勢必難以遏制,建國封號之事,未必不可能。因此臣懇請陛下御駕親征,激勵前方戰士,號令桀驁不馴的各部總兵。如此方有一戰抵定的可能,不然一旦兵敗,就悔之晚矣啊!”凌義渠再次拜伏在地。

    群臣聽的都是動容。

    崇禎帝眼角劇跳,連河南百姓都知道烏合之眾的流賊有了要搶我大明江山的念頭,我這個皇帝失敗到這種地步,真是愧對列祖列宗啊……隨即又是怒,都是各地督撫無能,不然闖賊怎會有今日之聲勢?

    這其中,丁啟睿的責任尤其大,去年末今年初,傅宗龍和汪喬年在中原和流賊血戰之時,丁啟睿卻躲在固始,沒有和汪喬年分進合擊,否則闖賊說不定早就被擊敗了。

    這麼一想,立刻覺得丁啟睿不可用了。

    但御駕親征卻又下不了決心。

    崇禎帝臉色陰沉的看向首輔周延儒。意思是,首輔大人你的意思呢?

    周延儒一直都在觀察崇禎帝的表情,他清楚體察到了崇禎帝的激動和矛盾的心理,如果是往常,如果是一般的政務,他一定會打圓場,將整個事情往圓融的方向處理,但這件事不行,他必須有一個清楚的態度。不然不但崇禎帝會看穿他